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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识得京中雅事明

王氏低头看着气息均匀的小儿,小心翼翼把已经哄熟睡的小儿接替到张姑姑手上,张姑姑又立马轻声慢步的抱着他回西房去了。

这正厅之中一下子沉声了下来,一时没有人开口说话。

风吹进厅堂,灌入一口冷气,人的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下来。

顾清婉依然站在刚才跪地的位置未移动一分,只不过脚有点麻,僵持的站着而已。

刘氏为了缓和俩亲母女僵硬的气氛,连忙怜惜的拉过顾清婉到她身边站着,握住她消瘦的肩臂,牵起她的手,对她和蔼的微笑着。

热度传来,让顾清婉心里回暖了些,也回笑到,敛下眉头,想表示自己没事,二姨娘的关心让她感到感激。

但谁也都不敢出声惊扰了这一场经过唇枪舌剑后短暂的平静,大家的心情也随着堂中内心的气焰而息待着,怕一句话引起正噗噗而发的火线。

刘氏转头,看着王氏坐在主位上半忧伤半烦恼的调着头不言语,她轻轻拍了拍顾清婉的手背,然后柔笑着走到王氏的身旁。

其实顾家的家庭相处的氛围是很融洽的对待。府里虽清贫的过着,但也充实,家人们和和美美在一起,一派和谐的气氛萦绕在每个角落,一切都有条不絮,正经着又亲和,没有深宅大院的内斗争夺之纷,也没有争宠陷害阴险的歹毒之心。而父亲只有一妻一妾,母亲王氏与二姨娘刘氏,她们也并没有深宅女子的短浅之心,每天为权利地位闹得僵直而不合,或争宠而互相掐陷,她们都欢喜着齐心协力的为家里排忧解难,为儿女私学顾虑……而父亲整日忙于事物,现在家中的两个长子也经常跟着父亲务事,或出门交友善际,所以这府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儿们和母亲们可以相互慰藉打发时间罢了。

刘氏上前善解人意的替她分神到,眉眼舒展的微微一笑,提着散着微微劝诱的语气,覆埋下文道:“姐姐,我瞧着过几些日子,会有一件好的事情要发生。”

王氏抬头呼气,皱下眉头思索,倒也是慢慢的平息了内心的火焰,向着她的话不明的回应道:“什么事情?”

“过几日不就是要举办雅会了吗?到时候会有很多官宦和富贵之家的姑娘们和公子都会在这宴会上会会诗,很是热闹,姐姐也知道这雅会。这蔚然成风的宴会也很是精彩,是吧?落儿”刘氏说这话时,转头就拉起自己的女儿问道。

“是的,母亲”顾清落顿了顿,心想,点头道。

这雅会,也无非是一些富贵人家聚在一起,聊表着,吟诗作对的宴会。

顾家也算是官臣之家,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以有兴然要去去这个雅会也是无所顾忌的。不过,这大多数的官宦家的子弟自然也很是兴趣,这种雅趣的事情自然都喜欢参与进去,那也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王氏和刘氏也很为子女着想,也想让自己的儿女跟着去参加这些权贵之家的风气,所有并没有多加阻挠,反而有意让她们多参与进去,也不是坏事。

“这可是好日子,姐姐,落儿这往年也是去过几次,婉儿却一次没去过,倒不如这次让落儿带着婉儿一起去看看这雅会吧?让婉儿出去多见见这种场面也好,两姐妹也有伴,姐姐也能安安心了,是吧?”刘氏巧笑道。

王氏当然也知道这雅会,考量的思忖着,思虑着刘氏有主见的话,这让婉儿出去多见见这种世面,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安了她出去闹腾的心,或者可以受她们那些官家大秀的性情感染,或被雅会上儒人的高尚风气熏陶成性,变得稳当娴静下来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刘氏这一举两得的好主意让王氏感到很欣慰,顿时非常赞同,稍宽了心,点头道:“嗯,也好”

得到王氏的应许,刘氏便欢喜的唤来自己的女儿来到身旁叮嘱道:“落儿,你也去过两三回,也知晓这雅会上的一些事情,所以此次前去,你定要好好的照拂好你的姐姐,知道吗?”

说完,王氏也忙把顾清落唤到身边来,顾清落答应着又转身走了过去。

“落儿,大娘心知你是个娴雅的人,你的姐姐又没有出现过这种场面,我怕她去了这个诗友会会有些无措,举止失了分寸,所以母亲啊,想让你在那雅会上帮母亲好好看着你三姐姐,你就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不当的地方你就在旁指示一下就可以了……”王氏现在心里充满担忧,便不分这其中的大小之轮年,拉起她的手就一番好言的向她托付道,她倒是不担心女儿能出什么事,以往四女儿也都是只身一人到宴会上的,也没什么事,只是她这三女儿如今这番事件过后,这让她不敢再省下心来。

“女儿谨记从,也请娘亲和母亲放心,落儿定会在旁照拂好姐姐的。”顾清落一一莞尔应下。

落在一旁的顾清婉听着,感觉自己在她们话中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子,作为姐姐,还要自己妹妹帮忙照管着?实在为难了左右之人,这让她很汗颜。

王氏听了之后,感到很是宽慰,这落儿也是她自小看到大的,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她的女儿,这女儿从小就懂事,越大了也更是知书达理了,每每她被家事和幼儿左右缠住,很是心烦意乱时,她便贴心的帮她照看幼儿胡闹,她才能得以放心的脱身去处理家事,让她宽心不少。王氏又转头看了一下。这婉儿呢,原也是一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孩子,只是在她生了第三胎之后,觉得她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有很少空出的时间去看护她,心力都用在了照顾幼儿,对她缺少了关怀,所以这些年让她们母女俩的关系疏远了吧?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多少也怪她自己对她的看管度不够,只是也不知她每日都在自己的院中捣鼓些什么,也没见她多出来与弟妹们一起玩耍,找她们聊述,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到。

想此,王氏抬头,看着那清淡的身形与周围嫣红锦绣的服饰,落在她的眼中,就像是尖刺火辣的阳光刺向她的眼睛晃了晃,心颤了颤,到底是对她亏欠了许。她放松了语气,柔和像一潭汪水对她说:“这几日转凉了,多穿些衣物,安置些保暖的衣裳,若是不够银两,便跟母亲这说。”

顾清婉展颜一笑:“谢母亲关怀”

“是啊!婉儿怎么穿的那么少?身子骨怎么那么冷?过几日我正打算也要给落儿置些新衣物,到时你们姐妹俩一起过来,我来给婉儿裁身,可以告诉二姨娘喜欢什么款式,二姨娘都帮你做。”刘氏怜惜的拉着她往里靠靠,让她温暖一些,触手之处都有些凉意,担忧道。

“二姨娘帮我选就行,婉儿自是喜欢”顾清婉也不应承一番,就笑着应声道。

“那好,刘妹,你就为她们俩选个漂亮的样色,这次去雅会,她们姐妹俩怎么也得穿的好看点出去”王氏也很欣喜这一家子亲和的一面,什么大怒的事也能在融洽的亲情中熄灭了,眉眼开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也是为了教育出女儿能独当大面的处理事情的能力,更何况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她就算是再严厉的母亲,也是想为女儿营造出一个美满无忧的前景。只希望女儿明白她的用心吧,事情都训诫清楚了,她也就放松的对刘氏笑道了,眼角的纹线分明。

“姐姐说的是,这事就放心交给妹妹我了,我定会把她们姐妹俩啊,穿地在那雅会上站着就是一道明艳动人的景线。”刘氏忙不迭的笑道,忽一愣过神来,又眉眼弯弯的转过来侃道:“婉儿,这次可不能再临阵脱逃了”

顾清婉顿了一下,染上红晕,微笑着摇摇头道:“不,不会了……”

“你看看,都脸红了,之前可没少让我们担心的,是吧?姐姐”刘氏掩嘴铃笑道,像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啊,这孩子……”王氏想起来,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顾清落也掩嘴铃笑到,漂亮的眼型也瞟向一个方向,一起笑了起来。

……

大家在这一刻都忘了一场意外的插曲,一家子融融合合的聚在一起聊长聊短,在这一刻,大家都忘记外面的桀夺和身份,在这一第地上,只有单纯的天伦之乐,相互谈笑着。

人生在世——

什么是最能恒久的,唯有爱与爱的教育,唯有带着真心的守护,唯有世间传承的血缘。

什么是最为动人的,就是拥有一颗忠诚赤心与珍爱的人靠拢在一起,却又不为惧怕的前进着,那个梦的地方。

一连几日,顾清婉除了在自己的房中抄录《女诫》的惩罚外,便是去母亲和二姨娘那里,她们一人拉着她的左手,一人抓着她的右手量身裁衣的,弄得顾清婉这几天手都要被她们扯臼了,她的院子也因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变得热闹了许多。

母亲王氏似乎也知晓自己这些年缺少了关注给她,所以总想着弥补她,便在闲暇时每日拉着她坐日长谈,母女俩的关系也拉亲近了不少。顾清婉当然也没有怪罪她的母亲意思,她只是想着自己虽不大,但也已到豆葵年华,多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所以便很少走动,走动母亲的房里和亲近家人们畅聊,这落在他们眼中倒变成了亏欠了她,成为寡淡的深闺之女的样子了。

可是,到底她也还是个心性温纯的女孩,即使收敛了性情,但也还存有渴求亲情的心怀,所以这几日,受到如此疼爱的关心,还是让她有种冲动和感动的,炽热的心胸灼烧着她,眼眶里的眼泪似乎都动了情,想要夺眶而出,流到她的全身血液,灌入强大的心脏,温情常驻在她的身体里。

如果每天这样就好了。

她自是预感这样的日子会很少,因她已经不是只会争宠的小孩子,所以留有一心中,把那最动人的地方更加的守护起来。以至于能让她在以后的路上,最无助,孤寂的时候都能回想到还有暖暖的温情。

然后,便是听她四妹妹跟她讲一些雅会诗友的事迹。她也看出妹妹的脸上有时露出踌躇欲止的表情,她自是知道妹妹的心思,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让家里也多少深陷不责的困境,她们身为顾家的女儿,身为她的妹妹,也是为自己的这个姐姐感到可气的。

女子都是要看重自己的声名、清白和廉仪的,这是女子的基本,生存之道。母亲常教导她的,凡是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若被世人这样评头论足,耻辱了门庭,这也导致顾家被人看轻,受人指责,已不是担心可以解决了的。

所以顾清婉也没有责怪她的妹妹意思,反而感到很欣慰,妹妹能有为家人着想的真心,那是很好的。她,也正因为是作为顾家的女儿,不辜负顾家的祖训,她当立身于世,就不会放手,半途而废的道理。

只是她做的这事虽让人觉得有失礼德之道,不能为世人接受,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内心,这有可能是她的倔强在支持她自己,又或者她内心不确定的其他什么原因在影响着她的牵绊而作怪,以至于让她到现在都还是处在盲目与悬崖无法看清的阶段……

要说这雅会,是每年举行一次的活动,就像节日一样,将在东南城角的芙蓉园里举行。但是也有限制的事项,这平家百姓的子女是不得允许参与,只允许官家的子女和有些身份的富贵家的儿女进入,而且只限年龄十一二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青年少女们参与,所以你官再大,年龄却大,也不得进去,只会被人耻笑罢了。不过,还是舞象之年的,却已嫁娶的女子也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参与进来。

还听闻,前朝的皇帝年少风流的时候,曾在来此逛园过,赞誉其园,觉得诗意大发,很有蕴意,看着池中的盛开的莲花,便给它更御名为芙蓉园,此后更是扩大了其园的修建,作为皇家的禁苑。因着前朝的腐败,最终的朝夕也成为了历史,一个盛世也就此殒没,但好在此园还完好存留了下来,这朝的圣上为了引以为戒前朝的奢侈,也为了吸纳众多人才到朝堂出力,所以皇帝圣明的赦令,特定的时段开放了其园,允许社稷的人才和士民来此设宴游乐,突发灵感,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修养为社稷效率,所以才有了这个雅会。

平常的时候,若得到准许也是可以进入的,这也是大多数贤良义士的逛青之地,在这园里的曲江池上,让众人引发灵感的诗歌有很多,也有人因此一曲成名,也成了不少良人的情发感地。

宴会这一天里,男女之间可以坦然面对,互相有礼的吟诗作对,交友赋诗即可。所以这一天,这京中所有符合条件的男女都概莫能外的参与进来。

这日,顾清婉在她的丫鬟援若的催促下,早早地起了床。

援若拉着睡意朦胧的顾清婉坐在妆奁面前,满心欢喜的忙活起来。

援若梳理因睡姿风鬟雾鬓而柔滑的细发,青丝如瀑,挽起鬓发在镜中比了比划,有些愁恼道:“扎双鬟、三鬟,还是扫闹鬟,……”

她念念叨叨的望进镜中小姐的面容,问道:“小姐,你觉得哪个发鬟好?”

却没想到镜中的小姐坐在凳子上,眼睛却紧闭着,援若欲哭无泪的叫醒她:“小姐,醒醒啦”

顾清婉眼睛却还是紧闭着,嘴唇微微动了动,头脑摇摇晃晃的,像是梦呓着:“我...醒...着呢……”

“小姐,我问梳哪个发鬟好呢”援若自乐道。

“……”

“小姐?……”援若再次低下头,看着小姐她还是眼闭着,未留一丝缝隙,安安祥祥的眯缝着睡眠。

援若差点被她逼疯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摇晃起她,在她耳边大声的喊道:“小姐,起床了,太阳日上三更了”

这次,顾清婉这才努力挣扎着眯开一条线,打着哈欠,懒懒的低沉道:“怎么那么早啊?哼哼……还是好累啊,援若,我的眼皮太重了,抬不起来了…”

顾清婉本想抬起眼皮,脑袋却抬了起来,她抬着头也不能拉紧皮肤打开眼皮,反而受到地心的引力身体向后仰去。她一直挣扎的睁开眼睛,可是精神涣散,眼皮也不听她的使唤,眼睛抬起一点的眯缝,又合了上去,如此反复两三次,眼睛像是被胶水粘住一样还是睁不开,最后顾清婉折腾累了,干脆不挣扎了,瘫在那里不动了。

算了,再眯一会儿眼皮就会松了的,再眯一会儿,就一会儿,脑袋就听话了。她这样自我安慰到。

“援若,我眼睛在里面转悠着呢,你等一下再叫我抬眼皮,好吧……”顾清婉的声音越来越小去了,上眼皮被下眼皮紧紧的吸引着,脑子也受大地的吸引力沉沉的抬着带到钓鱼的地方,就要在下一秒沉睡下去。

“不行啊,小姐,快起来啦,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你忘了?”援若无奈小姐的赖床能力,眼睛还在里面转悠着呢,这转悠着转悠着,还不是就掉进梦境去了的借口。

援若使劲浑身力数才让顾清婉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顾清婉看着天边的曦阳还未升起,只有余光射映,便知道援若骗她,怪不得怎么那么黑呢,再次选择闭上了眼睛,哼哼道:“天还早着呢,我再眯会”

“小姐,别啊”援若再次挫折到。

“你自己看着点梳吧,像平常一样就行了,我再眯会,就一会儿,我就会醒的”顾清婉无力的再也经不起她的摇晃,就呓声回答到她刚才的话。

“怎么能随便梳呢,小姐这次去的场合里可都是些贵公子和贵小姐们啊,小姐怎么也得好好打扮才是,不然被人小瞧了去”援若是第一次陪小姐去这么体面的场合,而小姐不以为然的样子,所以自然替她着急。

顾清婉前几年本就可以去了,只是那时她老是嫌自己的时间紧凑,也不想去和这种一群都是娇纵惯养的小姐和公子们交往,认为他们就只会站着指指手吩咐下人,这举办的诗会就像过家家一样没意思。所以面对娘亲们的建议和妹妹的邀请通通都找了个借口说不去,不是说染上了风寒就是肚子疼……一直到现在也没去过一回。这次答应了母亲她们,说什么也得去了,去了看看这诗会举办的氛围也不错,听说,往几年里的雅会就声名鹤起了,流出来的作品更是传至京中,众人脍炙人口,以至于很多人都想参与。

听闻,这京中的三个绝色之人也因这个诗会才让人冠以美名,所以,她也有些好奇。

顾清婉一直提着脑袋,睡意也渐渐消散了,低呜着说:“我们这又不是去选美,没必要这么隆重的打扮……”

真是个不稳重的丫头……弄得她睡虫都没了。

援若气恼,小姐她也就比她大了一两岁,老是用大人的口气叫她,——真是猪扮老虎,净瞎溜——嘻嘻。

“是,小姐说的都对,但也要好好着重一番才是啊,这要是被人看低了,多少也是挂了老爷夫人们的脸面不是?所以小姐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太朴素了,也要为自己施朱傅粉才行”援若虽然觉得小姐平常不饰妆粉,也是清俏丽人,但那雅会上的人都是贵家小姐来着,如果这次不隆重的打扮一番,岂不是被那雅会上的富家子弟们当成上不得台面,肤浅的人?援若自然替她多着想,难得有理一次,头头是道来。

“你这小嘴,说不过你”顾清婉也懒得说话了,再次打了个哈欠,反正也不是她动手,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她再眯会儿。

援若顿时精神来头,殷勤而快速的给她梳妆起来。

顾清婉被援若拉着,里里外外的从柜箱的衣物全数挑了出来比个遍,听着她有的没的全面评鉴到。顾清婉被她磨得没耐心,一直都是呃,嗯,好答复她,见她又是把那红的粉的黛的扑到自己的脸上,她只能干脆的指示她道,简单的抹个胭脂,画黛眉就行了。不然,难肯定她不会把红的粉的都全数用在她脸上,还不得折腾死她。

援若左右折腾了一个半多时辰,这才停下来,打开饰盒妆子,一眼就选了个既不繁复又不失华美的簪子来,望入镜子中被她打扮的红粉黛墨的小姐:“小姐,就带这个簪子吧?”

这次,顾清婉睁开双眼,晴明如镜,看入镜中,抬眼看着援若手上的簪子,最后,抿笑的“嗯”了一声。

援若自知是选对了,欢喜一声,插入她的发鬟中。

这只发簪可是小姐最喜欢的一件发饰了,簪身通体碧绿,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藤条曼枝攀岩至簪头,簪头嵌着星星点点,含苞待放的蝶花,星闪明亮,看似要下一秒百花齐放出来,被蝴蝶携在夕阳绽放,夺人眼目。

经过细细的打扮一番,援若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很满意她给小姐的打造,一身素雪绢裙,肤如凝脂,皓齿蛾眉,终于添了份烟火之气。

顾清落也早早的打扮了一番,她刚想过来唤姐姐,也刚好碰见刚要出门的她。

一身金丝绣花长裙,柳眉杏眼,妆容有致,倒是映衬出慧如兰玉的韵姿,独有清新的一枚美人。顾清婉看着,也是对她妹妹的面容赞妙了一道,真是越发灵秀的美了。

顾清落也打量着她姐姐的着装,虽比她寡淡了些,但天生丽质的绰约之色,像是人间的三月春雨,细润无声,便让人注意不到她着的是什么装,只沉浸在她安适的美好中。

两姐妹正所谓的两看相不厌啊,好笑一阵。

在母亲王氏和刘氏的亲自护送下到了门口,左牵‘黄’右擎‘白’,拉着两人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一同跟上去,被舆夫催促说要迟了,才肯放她们离去。

被端服的上了马车,顾清婉站在车儿板子上,看着两位母亲朝她们挥手到,瞩目着她们离去身影,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远嫁他乡一样,充满了的牵挂和担心。突然觉得,她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少,往后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天,她站在她们的位置上看着她们,不舍的离去。顾清婉沉下头,钻进车里,让自己的情绪流回心里。

顾清婉往后的路,她一直走着,望着的地方是同一个,但是隔着千山万水。远途中,她却不是一直等待她们的人,守望的亲人只能流着千苦百奈的相互等候着……

坐在车上的顾清婉,随着马车的走动颠簸呼出了一口气,恰恰的落入坐在对面的人眼中,顾清婉对她眉眼一笑。

顾清落连忙转过头去,望向窗笭。真是莫名!怎么一出来感觉就……变了!出来怎么有那么欢喜吗?刚才还被姐姐她那一笑给迷了一下眼,这么一看,突然觉得她的三姐姐好像,也挺明媚动人的。

顾清落随着马车一起晃荡了一下头,温婉回来。

顾清婉这几天都在被罚抄录那个《女诫》,脑袋差不多被那书中的什么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顺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叔妹第七……又是‘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女子的立身处世的品德规范读物几乎占据了她的脑神经,这几天认真的抄录下来,简直像魔音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催眠似的要把她逼疯的节奏,简直和她心中的做派天差地别,差点都把她自己也写成了曹大家了,这会出来,能不缓出一口气吗?

这几天下来,要给出一个准话的话,她也知其中道理,有些礼行是成理的,但也觉得这合理到有些过头了,有点难于承受,简而意之,不是她能力之中的享受。

风和煦的吹来,撩起一角布幔。这晴天白日,似乎也等待这一天的到来,秋日暖阳,把昨日遗留的寒露都挥霍了去,独留灿烂的金轮,普照着大地一派融和,花开的艳了,树叶暖绿了些,光景回流,正是适合赏游的好日子。

我们把天改了,你会一想到的是什么,是光,还是云,我想把所有的你收集在一起,那我就知道你是阴是晴,因为天就是你,你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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