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穿着青色布衣,眼皮下有些浮肿,下颌略有些青渣,虽不肥胖,但却很油腻,脸颊微醺而泛红的二旬男子站在半丈外微微眯了双眼瞅着,站了一会,脚步倒有些稳健走上前来。
那男人嘴脸像是扭曲了一样,呲咧着一张嘴巴,呵呵扯笑着,眼睛小的眯成缝隙一样。
援若看到这人前来,忍不住的汗毛竖骨,不自觉的抖了抖双肩,然后装作没瞧见人,瞥向别处的样子,希望这人不是来这的。
尽管援若祈祷着那人不是上前来她们这,只是无意间睇视过来,但那人还是走上了前来。他坐了下来,看向对面一身白衣似雪的人,语气有些轻浮,“姑娘~在这可是等什么人?”
援若看着那人呲牙咧嘴的一副令人作呕的模样,眉毛不自觉的就压下眉心,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那男人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又上上下下的把对面的两人巡视了一番,看着两人的身形,一身绿的带着面纱之人,娇小玲珑;而一身白裳的端坐在那里的女子,亭亭玉立,不免更加好奇帷纱下的面容该是何等绝容。
援若看着那人一直坐在那里,还用那种……浪荡不安分的神情打量着她们,不免有些心中烦闷生起,真是不三不四!她低下头看了看小姐,只好提着胆子上前,憋足了气,咬住下唇,询问道:“这位...郎君,可是...要求医……?”
援若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段,因为她实在无法跟这么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好好说话,实在让人觉得有点恶心。也是因为她有些害怕,所以喉咙止不住的颤音。
因为她戴着面纱,所以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听得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的结尾语气有点中气十足。
“诊病?”那男人微醺的面颊听此,转头看向了她,眉毛挑了挑,没挑动,看着只是上眼皮而抖动了几下,眼睛又使劲眯了眯,几乎都看不到他的眼球了。
援若听出他的疑惑,知晓了这人不是来瞧病的,也并不知道她们是要干什么的。她皱眉看了看他没眼的面容,真是无眼怪,又不觉的扫向他脸上泛着油光,吞下卡在口中的梗咽,抖着一个音之后,暗自为自己打下镇定剂的说:“这位……郎君,没看到这里挂着'免诊'的旗帜吗?”
她迟钝了一下,又十分不耐,又保持着身份的疏离,皱眉快言,像催促恶心的东西道:“这位郎君居然吃醉了,就好些回去躺着吧,这里可没有解酒药予你。”
援若为自己的心里打足了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底气不足,颤音哆哆,让人觉得她们好欺负。
那男人像是没听出她言中驱赶之意一样,这才抬头看到了那旗帜的字样,有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使劲的眨下眼睛,像是真喝醉了酒就要在下一秒睡着了,眨巴着眼,心中一了明,又轻轻一瞥,低哼声道:“是吗?我看着也不像……”
援若咬了咬牙,真是可恶,这个男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她忍着烦躁,深深的从鼻孔里做了几个深呼吸,想挥斥他走,心底却没来由的怯弱了些,语气却只能生硬的道:“这位公子,可是会错意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好好的摆活,要是无事,就快快离去吧,不要阻碍了我们的生意道。”
援若赶紧催到,真怕这人在这里耍酒疯!
那男人冷哼一句,心中一计,装腔作势的就把手瘫在了桌上。
援若看着那人的咸猪油手震震的把桌子拍出闷哼一声响,忍不住颤了颤,真是养肥了的一头猪油手!
“好啊,那帮我看看可好?麻烦~小娘……姑娘了”男人抬起手便直直瞧眼看入对面的俏人,想了想,哼声咧嘴道。
把她们当什么人了?可气,真是可气——咬银牙。
男人挑挑眉,心里轻撇到:看你们装什么,这种女子他见多了,多少会有些北里女子为了拉客和生计,就会不顾别人的流言,竟也白日出门,打着出来买胭脂水粉的旗号,花枝招展的走在街上——那丰乳肥臀的曼妙啊,看得热血沸腾的男子啊,把街上的人都勾了去咯——然后给她在路边看中的男子暗送秋波,这招揽生意的伎俩,深夜好寻欢云雨。不过眼前这位打着给人看病的旗号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这又是新出的招?
男人贪婪的想着邪恶的思想。
顾清婉戴着帷帽,面纱遮住了她面前的一切事物,并不知道,也看不到那人的龌蹉想法,见模糊的轮廓伸出了手,便想着要抬起手去给人探诊,却被制止住了。
援若见小姐真给那人看诊,心里便急了起来,低下身来耳语道:“小姐,莫要给那人瞧病。”
顾清婉听此,茫然抬起头,却只见帷帽之下的轻纱只是摇晃了几下。
援若看着对面那男子浮浪不经的样子,便压低声音解释开来,有些后怕道:“援若瞧着这人并非真正来求诊的,像是来闹事的,小姐还是莫要理他的好。”
她不敢羞于启齿的直接说出的这来人就是个肥油登徒子。
顾清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刚才也听得出那人的来意并非在此,但既然她自己已在这挂了这摊,也不好意思赶人家离去引出事端,只怕被人借于此事毁了声誉,那此后便也不好在此做生意了,她自己摆了这摊,便也已下了打算,怎么可以被这点小事给为难住,更何况这是第一单,所以她这不做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援若见小姐已下决心,也没办法改变了,只能心中气结,怒瞪了那男人一眼,紧了紧双手:真是恼火,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啷当小儿,这个逮人,若是对我家小姐有半分不礼,定要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援若赶在小姐下手之前,防范于未然的从袖中拿出一块薄如丝纱的白巾,捻着一角一扬,飘飘扬扬的摊在那男人手腕上,把上上下下能看得到的肤色都给盖了住,像是对待肮脏的一个污秽物,避免了肌肤的直接接触,这样她才放心,然后用眼神斜瞪了一下他,警告的那男人:小心点,不然有你好看。
顾清婉心里不由的一松,果然还是援若细心一点。
顾清婉便开始沉下心来,从那盖着锦帕的手上,搭上脉腕,给人开始切脉。
那男人心中睥睨,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现在装什么矜持,只怕不知与多少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吧?男子冷笑到,已然把她们当成了青楼女子。只见那女子伸出如春葱玉指如兰花,看的他是心神荡漾了一番,心想:还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娘子。
隔着薄纱传来的丝丝凉意直击心痱,片刻之后,只觉得那只柔绵细软、簟纹如水的纤手离去,那股压抑住心中浮气的凉意也随之而去,心中升起的烦躁又增添了上来,比之更甚,灼烧着他的胸肺,只听那女子隔着轻纱飘来如春风拂面的嗓音:“…肝火旺盛,可买些滋阴八味丸,少饮些酒,吃些清淡寡味之菜,多注意修养身心便好了。”
声音如空灵莺袅,让人身在云端,清脆悦耳的飘入耳中,身体也随风飘扬。让那男人心中一松一悸,好不快活,这女子可真是个绝物,也不知是哪馆老鸨的女儿?
见葱白指尖离去,那男子心中痒痒的,也听没听到她的话,便忍耐不住,手一挥,把手上的白娟一甩飘落在桌上,想要拉扯住那只能让他松快的玉手。
援若是时时刻刻提着胆,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刻不离的戒备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眼看着他要动手,便手疾眼快的挡了回去,惊动颤颤,带着十足的怒火十足的力气,情绪有些失控,激止吼声道:“你这狂徒想干什么?”
那男子见事情败露,只好悻悻的收回了那手,搓了搓双手,不免心虚道:“我可没干什么。”
援若恶狠狠的死盯着他,没干什么?刚才是哪只彘手就要碰到我家小姐了?无耻之徒!
幸好,援若把她家小姐完完全全的护在身后。
那男人倍受刺激,这是瞧不起我?火气道:“你们也不自己掂量算什么东西,老子在这里光顾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别自讨苦吃”说完,那眯缝的双眼直射到被护在身后的女子,又平声洪道:“那位娘子就不要再躲着了,这手也摸了,台阶也给足了,就跟着我走吧,好处是少不了给你的”。
援若虽然不知所措,但是心中腾然升起愤厌,给她添了些气焰:“你这浪子休要胡言,我家小姐岂是你这种贱民可以说的,请放尊重点你的口词,小心我家大……”
她徒然住了口,后面大人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了,这要是自报家门,岂不是直接让人知晓了小姐的身份?府上的夫人和大人若是知道小姐打着名声出去干这种事,怕是要打断了小姐的腿吧?所以援若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那男子冷笑道:“我就说娘子怎么了?难道不是吗?小心什么?哼,装什么小姐,要是哪家闺秀小姐岂会在这与人恣肆?她们只会守在闺中谈风情,你见过哪家的小姐会像你们这样抛头露面的出来…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就莫要装什么清纯女子了,我知道你们是哪门子的美人儿。”
那男人暗讽到,提了提手又甩了袖,左右瞄了一下,抬胸顿足,眼直向她们道:“爷就发些慈悲不计较这些,你们就且随我去了,别把事情闹得太僵了,到时候,可是你们的苦头吃。”
援若因愤怒羞红着一张脸,听到这不耻的言语,颤着身体,心里闷着一口气,抖着音道:“你…你…这个无耻之徒,我家小姐是好心帮你评诊,你却……”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听着这有事情闹,瞧有事可看,都围众了上来,一人一句议论纷纷好事起来:
“哎呦,这是闹什么事了?…”
“瞧这,有两位姑娘呢,这是怎么着了?…”
“哎呦!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了,是哪家姑娘被人骗了吧?还是怎么着了?…”
“这是哪家小姐,怎么在这啊?那男子又是谁?在这拉扯的成何体统…”
“光天化日之下的,那男子是干了何事?…”
“哎呦,这可怎么好?快叫人来管管啊…”
……
周围叽叽喳喳,引来了更多无所事事的人聚拢了过来,加入到了这场街头纷争。
那男人见势不好,精神一震,酒醒了半分,慌张了起来,左右瞟眼都有人围了上来,把他们都圈在圈中,他胳膊着抬,握紧着手,这逃也逃不掉了。
援若紧紧的保护着顾清婉,就怕自己一个闪心让小姐受到伤害,眼见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心里的担忧也放松不少,心卸下了几分,那浪子是不敢当众上前来戏弄她们了,大家可都看着,他还敢动手动脚?
但她又隐隐不安起来,这要是闹大了,怕是对谁也没好处,而且小姐的身份是……不可大肆声张啊!
围上来的人七嘴八舌,口舌少不了口若悬河。挎篮出来买粮的妇人一副八卦的眼神闪烁着精光;一群路过的方刚青年挽袖推掌着各人,欲步欲前;大多数男男老老像是坐看戏场,守望着下幕剧情;一群赶路的客商新鲜的张望着,少焉又带着些许缺憾匆匆离去赶货;或多或少的人无关事己的悠然散去……
僵持了许久,一个妇人站了出来,她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圆滚的鸡蛋和一些白乎乎的萝卜、青菜叶,显然是出来买菜给家人做饭的婆娘,或是哪府的出来买菜的嬷子,援若看着是眼生的。
那妇人眼皮耸拉下来的眼袋,臃肿的身材,褐色布衣捆扎在腰间像是捆绑着一个水桶,她眯起了眼睛仔细瞧着,混浊散涣的眼睛像个精明的狐狸,指着中间的那俩人:“嘿!瞧着眼熟…是哪府…还是哪的人来着?…总感觉在哪看过。”
援若以为这妇人出来是为她们伸张正义来着很是感激,顿时心中警铃响起,被那妇人的出面语言给惊吓住,一时不敢上前作答,不自觉的带着小姐后退了一步,抓紧了自己的袖子。
可怎么办?怎么围着纱面也还能认得出来?她刚才想着起码围着脸不怕人认出,现在若是被人识出,被人传出去,到了府里的主家们知道了,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好?所以援若退了退,躲避着眼神遮下头,祈祷着那妇人莫要把她们认出来了好。
那妇人摇头晃脑的,再上前几步,又仔细的端详着她们身量,转了几圈,审视的眼睛转着溜,一会儿转向左上方去,回忆着;一会儿又正眼盯着两人,像印证着;一会儿朝下看去,思考着。她那婆子的一张年老色衰的脸,愁的是满脸皱痕,突然,恍然大悟,因为神思豁然开朗了,所以形色欣然道:“我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们啊~”
妇人直直的看着援若露出的眼睛,又指向后面的顾清婉道:“虽然都挡住了脸,可是我认得你,之前我看见的两人里就有你这丫头,看你们两人的身份,我想那个戴着帷面的姑娘就是另一个了。”
援若心如死灰,心惊到:怎么认出来了!可是她还是觉得疑惑,以前来往的婆子和婢子,她确实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大婶啊,为什么她对她们好像很熟一样?
众人瞧着那妇人对两位姑娘相熟的样子又有事要说,很有情况的样子,顿时都安静下来,眼睛都瞅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说法。
看着众人停下来,疑虑的样子都看着她,妇人嘿嘿一笑,道:“我对这两位姑娘也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刚才瞧着眼熟,现在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众人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说法?
见大家被她勾的七荤八素,妇人便嘿声一笑,细细道来:“这两位姑娘啊,第一次见时,是在……哦,是在同仁医馆,瞧着记性,老了,记性就是差点。”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见大家被她搞得没好气,顿时收起怠性,从头开始道来:“那天,我到同仁医馆为我家那儿子抓药,哎,我那儿子身体本就虚弱,隔两日就得生病,所以三天两头的都是我去给他备药的。”妇人停了下来,似有似无的掩了掩眼角虚无的泪珠,说的很是动情,又继续道:“那天我刚好抓完药,无意间就见着两位姑娘站在那门口,其中一个还跟一个男的在那拉拉扯扯,你说好巧不巧,那天瞧见的就是这两位姑娘。”
援若和顾清婉瞬间就成了那妇人的众目睽睽的话头,援若也随着她的话语一顿,心下也是一顿。
那妇人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被援若护在身后的顾清婉,言意着那个和别人拉扯的姑娘就是她,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眼色聚拢过去。
妇人停了下来,像个说书先生一样会营造气氛,左右瞧着各人。大家也很配合她,探着脑,有人就忍不住问道了。“然后呢?”
妇人昂然提气,声情并茂的开始继续她的演讲:“这没觉得奇怪的,人家可能是来瞧病的,或者也是替家人来抓药的。可是与一个男子在当街拉扯,这成何体统?有人也觉得这也不太奇怪,或者这两人是姐弟,或兄妹,小打小闹而已。可是你们瞧瞧这姑娘的穿着,也不像我们这些是什么小家小户的人,是吧?”
说着,那妇人提出无厘头的一个问题,向她们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详察她们的着装。
大家也很是应合那妇人的问题,向她们看去,仔细的打量着她们的穿着。
这平常人家都穿的是布衣青衣,只有大户人家或是有些脸面的人家才穿的起红绸丝缎。而顾清婉虽是身穿着素色衫裙,外披素色直领对襟窄袖褙子,却非常贴合她的清秀身形。众人一看绸面丝滑质感,断不是什么粗衣粗布可以形容的,还有个对襟青丝衣的丫鬟时刻的护在她的身边,都纷纷点头道:“的确,穿地定是哪家的小姐,又有个穿着布料不错的丫鬟跟着,怎么也得是个有身份的小姐啊!”
妇人得到他们一致的肯定,便又朗声道:“大家也瞧见了这姑娘也不是什么我们这些穷家的人许吧。可是,我一看和她那拉扯的男子穿着却是衣衫褴褛,怎可能是她家的公子啊,你们说,这还得了?”
众人惊讶瞪目:“这可是真的?”
妇人断言道:“我哪可说假话,我老还没得说假话呀。那天这两姑娘都没围着这碍人的面纱,而且那天这两位姑娘穿着还是与现在一样的,我仔细瞧着呢,这事我与你们是一样的惊讶啊,人也瞧过两三头,所以定不会看错。现在,你看,又在这瞧见了这俩人,你们说这,是不是巧合?”
援若听着心里发慌的紧,惊愕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和小姐的服装,露在外面的大眼睛睁的更加大了。
早知道出门再换身衣裳来就好了。
妇人两手一摊,样子惋惜得很。
“哎!都让我瞧见了世风头事?…这又是和哪个男子…”妇人说着说着,眼瞅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两位女子和一个男子,就低下来摇晃着头,叹息了一声。
这下,大家不用她说下去,也都明白她后面的意思了,就是说此女不知廉耻,再三与男子当众发生不三不四的关系,而且那妇人的意思是上次瞧见的男子和现在看见的男子不是同一个男子,所以她断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人群中的几个年轻少伙见刚才是以为哪家女子被欺善的恶霸调戏,本想上前见义勇为,伸张正义的,可没想到,听了那妇人的一面之词后,顿时开始轻蔑这女子起来。众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指点藐视她们:
“没想到啊,这世风日下,竟还有这般女子?真是恬不知耻…”
“怎么也是大家闺秀的女子啊?怎么会如此鲜廉寡耻?大户人家应该比我们小户人家的有讲究啊,怎么会?……”
“哪知晓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王孙闺女养在深宅里都做了些什么,这出个门,我们又哪知道她们是要闹出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动静出来”
“看不出来啊,人生得端端正正的啊?”
“这才可怕,人瞧着好,可是内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女子这么不知自重,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没礼教,那男子又是何人?也这般不知廉耻,和这一姑娘有这么一出……”
“是啊,真是厚颜无耻,这大张旗鼓的给谁看?伤风败俗……”
“嘿,你们说着,我瞧着这也觉得熟悉呢……”
……众人的啐气声越来越重,大有把自己身上的口水腌脏到中间的三人。
那男子见势头往好的方向向他这边靠,顿时意气风发起来,显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真是可笑!
那男子也没得意多久,就看见众人的火焰也大有往他这边烧,便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他看了看后面刚才还想调戏的姑娘,啐了一口,晦气的很,然后在别人的指点之下,半遮半掩的挡住他那熏红的面颊狼狈逃去。
众人见他做贼心虚的样子,以为他还有点知耻心,自觉的羞红着脸逃去,于是更加的肯定他们之间有关系,更是肯定是那女子勾引别人犯罪在先,顿时都把火焰往她们这边一攻。
大家都信了那妇人的言语,纷纷转头唾骂起她们。援若见此是有苦难言啊,小姐是多好的人啊,她眸眼因憋屈急红了眼,急声维护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不是…”
援若忙不迭的摆手,指着刚才那妇人解释道:“小姐不是这妇人说的那样,是……”
一些妇人就实在看不过眼,也走上前来了,指责道:“这都有人证物证了,大家刚才也瞧实了,你家小姐与那男子拉拉扯扯的,你是她的丫鬟,当然替你家小姐辩解,但是事实如此,你们就不要睁眼说瞎话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妇人们最爱听这种,有关于别府大户人家私下的生活,可与别人高谈论阔着高宅的丑事,也可以慰藉心里她们对他们富贵人家的酸腐。
她们也一边倒的附和着:
“就是,就是,信口雌黄的小儿,我们可不会相信。”
“是啊,是啊,现在人家都不好意思与你们为伍,跑了,还说不是?”
“就是你们这些世风日下的浪蹄子,最是能巧舌如簧了,能把那些不懂风月的男子勾的失去理智,真是腌臜”
……
那男子明明就是吃醉了在这闹事,是心虚跑了,被这样误解,也没个人替她们解释作证,还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讲,援若慌得像无头苍蝇,心急如焚,百口莫辩啊!
这帮妇人岂会听她虚弱的一言之辞,并且都眼证为实了,还说不是那回事,这纶谁,谁信啊?
眼见这难听的声势越来越大,援若怨气的啐了声。
不行了,这些人都没理性了,解释也不通,援若左右打量着,心里急切,身体发汗,眼瞅着,立即掩护着拉起一直被护在身后的小姐,从稀疏的人群墙角边躲避过去,低着头撞拉开聚拢的人群墙向外跑去。
也幸好援若的力气不小,才能扒开人群跑出去。
被援若推拉开的妇人,重心不稳差点倒地,顿时尖声四起,囔囔道:“真是要死了,这粗鲁丫子,摔死我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哎呦,你们差点要压死我了……”
“真是不得了了,这都落荒而逃了,怕是没脸见人了…”
“这还能有脸?要是我,我就没脸活在世上了,以诫我的清白高洁…”
“…这要是我家的女儿,我就大义灭亲了,省得活在这世上折腾人…”
……
世人从中教诲,女子的读物曰:女子应该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人应从一而终,女子无才便是德……教育的子女,应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操持家事,要有贤妻良母形象,因而,学习烹饪纺织、采桑养蚕就是一个女子基础的技能,这些德行才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