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过和单羽之将林玄和云连九送到两界山山门。路上,单羽过向林玄和云连九讲述了那个外围光关卡的事儿。
“这些年来,通过山门考验的弟子不少,但是通过师傅外围关卡的人,你是第一个。”
林玄问单羽过道:“你们没有通过吗?”
单羽过摇摇头,抿嘴一笑:“我和师弟,是师傅下山捡来的,从踏入山门开始就是亲传弟子了,不曾受过任何考验。”林玄不再说话,单羽过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们能够通过师傅的外围关卡,区区弟子考核,对你们来说太小题大做了。”林玄看了眼在单羽之背后的云连九,云连九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单羽过缓缓开口:“我们到了。”
林玄和云连九在天上看往地下,在两界山的山门出,和单羽过,单羽之穿着白色道袍的人有六七人,和林玄和云连九一样穿着平民的有十二人。
这两界山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弟子考核,人数都比不过年头,来招待新人的弟子们看着如此稀少的人数,心里甚不是滋味,可是想了想山门招新是好事,又重拾笑容挂脸上。
单羽过和单羽之将林玄和云连九送至地下,其余的外门弟子纷纷行道礼:“见过师兄。”
单羽过和单羽之还礼,单羽之道:“大家辛苦了。”
器宗第一次派人亲自接收新人,还是由两位亲传弟子亲自接送。林玄和云连九定然收到其余外门弟子的关注,同时迎来了和他们一样是寻常求道人好奇的目光。
单羽过对林玄和云连九道:“我们就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们就自己走了,放轻松。”单羽过拍拍林玄的肩膀,又对云连九点了点头。说罢,单羽过和单羽之踮脚,御剑飞行,其余的外门也都跟随着单羽过和单羽之御剑飞行离去。只留下林玄和云连九,还有那从五湖四海传送过来的其他人。
云连九依然眉头紧皱,林玄好奇问道:“怎么了?过了弟子考核,我们就是两界山的弟子了,怎么一副眉头紧锁,不太乐意的样子。难不成又想打退堂鼓了?”
云连九叹了口气:“你说,我们通过器宗的外围考核,这是上天在告诉我,我难不成适合修炼器宗的道法吗?”
林玄笑了笑:“你傻了,我们是通过山门考验传送到器宗管辖的范围,才会遇到器宗的外围考验的。你想上次从那洞口出来的还是兽宗和丹宗的弟子呢,你怎么不说呢。”
云连九拍了拍脑袋:“有道理,你看我,都傻了。”
云连九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对,林玄看着云连九,林玄明白自己会些道法,让云连九一路上都在受保护,从小衣食无忧的云连九觉得自己在林玄身边毫无用武之地,自信心受挫。林玄拍上云连九的背,人的机遇皆有定数,从小在道观长大,吃过苦,学过道,曾是道观最受欢迎的小师弟享受过热闹,也曾因为五斗米看到道观师兄们面红耳赤的争吵,最后分道扬镳。只有老观主,是他儿时的依靠。就在几个月前,他连世间唯一的亲人都失去了。打那儿之后,林玄就独身一个人,习惯了自我安慰,学不会安慰他人。
林玄就坐在云连九身边,沉默地陪着云连九。因为目前,林玄明白,除了云连九在他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林玄自己也在害怕,因为自己的道法被云连九远离,又会回到那独身一人的日子。
云连九拍拍林玄的大腿,好似刚才的唉声叹气的人不是他自己,反过来,还安慰林玄道:“行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本少爷我呢是要去丹宗修习的人,和你这种打小就有奇遇的人走的路是不一样的。你放心,只要你需要什么大增大补的灵药,你大可放心地告诉我,本少爷定会倾尽毕生所学为你炼制灵丹妙药的。”话音刚落,云连九又拍了拍林玄的大腿。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一扫当前不快的云连九,林玄咬了咬嘴唇,轻声答了句:“好。”
两界山的山门,并不是正统意义上的山门。两界山外围是因一百七十年前道门大难,前任掌门将主体山峰之后的九重尺瀑布移至七十九座山峰之前,形成人均跨越不过的天然屏障,阻挡一切外来的人,妖,魔。又在九重尺距离七十九座山峰之间,取器宗地宝阁锻品十大禁物之一断缘环,将两界山圈在其内。后来现任掌门徐方微以及四宗宗主取昆仑山山体天品,锻造一扇碧寒菱铁门,装置断缘环环口为两界山山门。
两界山山门极其阴寒,即使是在百里之外的林玄和云连九也能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寒气,不过寒气虽然冰凉,但是也还没有到刺骨的地步。反而其他的在林玄和云连九前面来的人,都退至林玄和云连九身后,他们身上结有不同程度的冰霜。
林玄看着面前这个两界山山门,单看着道家寻常的阴阳八卦图被门平均分开。细看起,山门之上还渡有一层薄冰,镶嵌山门的山墙周围已经皆有冰霜。向上看,山门并没有和山墙齐高,只能说,刚到山墙的一半。再看,林玄和云连九为什么现在山门的百里之外?靠近山门百里之内的花草树木,皆以成冰,俨然是冬至的天气,百里之外的三伏天天壤之别。
大家在门外等了大致有半个时辰,寒冷以及不曾踏入的环境让其他人有些急躁,不免有些轰动。
一位素服,粗壮黝黑的男子双手抱胸,不耐烦地骂道:“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这破地儿都快冷死老子了。”
头上绑有双平髻,一直使劲搓双臂的及笄少女,开口答道:“仙家不开门自有其道理,你在这里催有何用?”
“我催?哼,老子在山中砍樵偶然来到这儿,就被他们的人带到了这里,他们就这样放任我们不管不知所踪了。”男子不屑道:“还说什么老子有仙缘,老子才不稀罕什么仙不仙缘的呢,就这儿山野破地,求我我都不来,我现在明白了道门为什么比不上佛门了。”
云连九听到这儿,攥紧拳头想要上前与那位男子理论,林玄手快将其拦下,就听到那位少女接着说:“不想来可以走啊,现在来到山门了,就在这里瞎叨叨像极了一个山野村妇。什么道门比不上佛门了,我看这儿就挺好的。你既然这么喜欢佛门,我怎么不看你去出家当和尚,反而是个樵夫呢?”
“你!”
男子说一句,少女怼十句。男子自知理亏,撸起袖子,凶狠狠地盯着少女。少女倒是不怕,不在搓双臂,反而叉腰,抬头,神气地看着男子,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被传送过来的,加上林玄和云连九一共十二人。这十二人里,除了林玄和云连九情况特殊之外,其他人皆都独自一人来到这儿两界山求仙问道。大家互不认识,也不知道彼此是否能够通过两界山的弟子考核,都不想在进山门之前惹事。面对男子和少女的这种情况,其他人都是抱有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如若男子之前不辱道门,估计林玄和云连九也会如此。
男子吓唬道:“好你个小丫头,巧舌如簧是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少女挺起胸脯:“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男子说罢,便金刚怒目地朝少女走去。
少女顿时间慌了神,后退了一步。一个身着象牙白丝袍的少年就挡在少女面前,少女退后一步,正好撞到了林玄身上。而那象牙白丝袍的少年正是云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