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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地震?

“都死了么?”杰拉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无力地垂下双手,两把手枪掉落在地上,一丝冷汗从他的头顶流了下来。刚才的一只巨鼠差点就扑到了他的脑袋上,想起那张充斥着恶臭粘液的巨口和那两颗冒着寒光的大门牙,他的头皮就有些发麻。幸好队友一枪帮他解决了危机,否则此刻的他估计已成了巨鼠的可口美食。

众人在原地等待了十几分钟,等到尘埃全部散去时,发现地面上除了一具具破碎的尸体,已经没有了还能活动的巨鼠。

“这就结束了?”克里木和瑞特几乎同时开口问道。在这一大片的废墟底下,绝对不会仅有几十只巨鼠。按照上一次调查的巨鼠分布密度来算的话,即使加上最严格的食物限制,这块区域能存活的巨鼠至少也有四百多只。

“情况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小心点!”伯尼亲身经历过两次清剿,清楚地记得这些巨鼠的狡诈之处。前边的那几十只老鼠最多只是拿来试探他们的炮灰,那些更强大的巨鼠还没有露面。

众人一边戒备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向着一栋略微倾斜的大楼移动。大楼的旁边有一处各种杂物堆砌的高地,那里的视野更加开阔,也更容易躲避危险。

就在他们走出没多远时,四下突然传来数股轻微的震动。这些震动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整片废墟都剧烈震动了起来。废墟上突然鼓起了二十余个小土包,紧接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只只足有三米长的巨鼠从地底下跳跃了出来,跟在它们身后跳出的是数百只一米多长的普通巨鼠!

“我的天!这还是老鼠么!巨熊也就这体型吧!”克里木再次发出惊讶的感叹。然而不等他有更多的感慨,那些巨鼠就如红眼的蛮牛般疯狂向他冲去!克里木朝着一只大个巨鼠开了数枪,那只圆滚滚的家伙却如敏捷的猎豹般快速弹跳,轻松躲过了大部分子弹。剩余的子弹打在它的身上,却只破开了一层皮毛,除了激起巨鼠更大的凶性,对其伤害却是微乎其微。

“快!快到大楼里!”伯尼大喊,同时又扔出了大量的手雷。然而这次巨鼠似乎吸收了之前的教训,手雷还未落地,原本密集的鼠群就立即散了开来。手雷只炸死了几只普通巨鼠,收效甚微。

几个人再也顾不上开枪,拔腿就从破碎的窗口跳进了那栋倾斜的大楼,并不断地向大楼的高层攀爬。在他们身后的鼠群也紧追不舍,如潮水般涌进了大楼。一场持久的追逐战就此拉开。

伯尼几人一边逃跑一边向身后开枪,还不时把经过时遇上的物品抛向身后。巨鼠一只只减少,但对于数量足有数百的鼠群来说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楼足有一百多层高,尽管进化使他们的体力和耐力大为增长,但等爬到楼顶时,伯尼几人仍然已经气喘吁吁,双腿发抖。而他们身后的巨鼠却仿佛永远不知疲惫,依然以不变的速度向众人冲去。

“我的天!难道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克里木堵在楼梯口,一边用突击步枪疯狂扫射着鼠群,一边感叹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拜托!能不能别这么悲观!老子都快被你说到哭出来了!”一旁的瑞特打趣地说道,不过看他惨白的脸就知道他并不比克里木乐观多少。

而站在一旁的杰拉米则又进入了之前那种惊恐的状态。他手中的武器已经换成了两把咆哮的突击步枪,他的全身依然颤抖着,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恐惧又疯狂的扭曲表情。

“别傻站着了!这样根本杀不完它们!快跟着我一起跳!”伯尼已不知是第几次大声咆哮。他疯狂地冲向楼顶的边缘,紧接着用力一蹬双脚,高高跃起,然后蜷曲着身子撞进了紧靠着的另一栋大楼的玻璃窗。

“快!快跳啊!”伯尼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另一边大楼上的队友挥手呼喊。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克里木怪叫一声,学着伯尼的样子跳了起来,安全着落在另一边的大楼上。

“别丢下我啊!”瑞特也紧跟着跳了过去,在地板上滚了数圈后无恙地站了起来。

克里木和瑞特离开后,鼠群失去了火力的压制,立即就冲上了最后的楼道,眼看着就要扑倒杰拉米的身前!

“杰拉米!你小子又发什么神经!快跳过来啊!”众人纷纷向着杰拉米大喊。

杰拉米似乎是回过了神来,看着扑面而来的巨鼠,脸色愈发惨白。“啊!”他尖叫着转身逃离,却一不留神跌倒在地上。不过死亡的恐惧还是使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像一只野兽般在地上爬行,奇迹般躲过了数只巨鼠的扑袭,然后一跃而起,笔直冲进了对面的窗口,一直撞上了墙壁才停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不时摸摸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少几个零件。

对面的巨鼠见众人跳了过去,也跟着一只只跳了起来。不过伯尼几人射出的子弹在空中交汇成了一张火网,所有的巨鼠都在半空中中弹后坠落了下去。当上百只巨鼠死掉后,后面的巨鼠突然间停止了跳跃,似乎也知道了这样做毫无效果。它们站在楼顶的边缘处,狰狞的小眼睛紧盯着博尼等人。

克里木看着停止了进攻的巨鼠,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渐渐平复了下去。他也曾参与过剿灭上百个人类的任务,但那些任务远没有这次来的可怕。“我再也不想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对着伯尼说。

“不要放松警惕!正餐才刚刚上桌呢!”伯尼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端着枪的手也握得更紧。他稍稍往窗台上靠近了些,低头观察底下废墟的状况。

对面楼顶上的巨鼠突然极富节奏地吱吱尖叫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鸣奏一首交响曲。而随着它们的尖叫,整片废墟再一次轰隆震动了起来!

大楼随着地面的震动而不停摇晃,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塌的感觉。伯尼几人迅速抓住大楼内固定的物体,并慢慢远离窗口。对面的大楼摇晃得更加厉害,楼体的倾角正在不断增大。楼顶上的巨鼠却仍然在入神地尖叫着,对正在降临的危险全然不顾。

“发生了什么?是地震么?”瑞特一时没忍住好奇之心,又爬到了窗口,探出脑袋观察地面上的情况。他的眼睛突然夸张地瞪出,嘴巴张开到能吞下一个拳头。而随着一阵最为剧烈的震动传来,他突然大喊一声:“我的天!这回真的死定了!”

众人连忙也跑到了窗口,将目光投向底下。地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直接将深埋在废墟底下的巨鼠巢穴全都暴露了出来。而在那个坑洞旁边,一只体长近十米的超大型老鼠正在抖落着背上的杂物。似乎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那只超级巨鼠扭了扭脖子,慢慢抬起头来,紧接着对众人所在的窗口发出一声响彻废墟的嚎叫!

“鼠王!这一定是鼠王!”伯尼惊恐不安地说,“赶紧下楼!能不能逃走就要看运气了。”

众人连忙寻到了楼梯口,并沿着扶手以最快的速度向低层滑去。然而他们才走了一层楼,外面突然又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巨大的鼠王侧身撞在了那栋倾斜的大楼上,大楼立即失去了最后一点平衡,向着伯尼他们所在的大楼倒了下去。

透过玻璃墙体,伯尼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两栋大楼越来越近,对面楼顶上的巨鼠也越来越兴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楼体终于撞击在了一起,巨鼠们尖叫着跳上众人所在的大楼,从敞开的窗口钻了进去。它们眼中的红光更加旺盛,似乎是在为很快就能尝到新鲜的人肉而感到高兴。

强烈的撞击引起了连锁反应,伯尼感觉到这栋大楼也失去了平衡,慢慢倾倒,撞向另一边一栋更高的大楼。

“真是见鬼!快上楼顶!”一行人又调转方向,赶在被巨鼠撕咬之前抵达了楼顶。此时的大楼已经相当倾斜,所有的物体都往第三栋大楼所在的方向滑去,眼看着两栋大楼又要相撞在一起!

伯尼几人根本就没时间考虑,来到楼顶边缘后就直接跳了起来,哗啦一声冲进了对面大楼的玻璃窗,在千钧一发之际进入了第三栋大楼。

第三栋大楼在遭受撞击后没有倒下,晃动了几下后又恢复了正常。被夹在中间的大楼则从中断成了两截,大量的杂物和水泥块正不停地从裂口处落下。

刚从第一栋大楼跳跃过来的巨鼠没来得及刹住速度,许多巨鼠在第二次撞击时直接被甩到了半空,尖叫着从几百米的高空摔了下去。有些巨鼠则紧跟上了伯尼几人,在关键时刻跳进了第三栋高楼,但立刻受到了无数子弹的热烈欢迎。

“还有更刺激的么!”从绝望中抓回一点希望,克里木一边狂笑一边扫射着巨鼠,原本如潮水般的鼠群被打落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然而还未等他捂热那一丝希望,极富节奏的轰隆轰隆声突然传来,更刺激的东西如他所愿般降临。超级鼠王沿着第一栋大楼倾斜的楼体外墙快速奔跑着,转眼之间就跨过了两栋大楼的楼顶,来到了众人身前!它那深入墙体的锋利尖爪足有一米多长,使得它能够稳定地在墙面上跑动。

“不要再节约弹药了!朝它的脑袋全力开火!”

数道火舌喷射向鼠王的头部,鼠王一个轻巧的转身,巨大的身体灵活地跳跃移动,躲过了脸部的要害,大部分子弹都落在了它肥大的身躯上。然而子弹仿佛射进了一堵厚实的橡胶墙,只在鼠王的皮毛上留下一个个小坑,之后又被弹出,无力地掉落下去。

“这个距离根本伤不到它!”伯尼从背后的背包中取出一捆绳索,接着将连在绳索上的铁钩用力抛向中间大楼倾斜的楼顶,铁钩刚好钩住了楼顶边缘处突出的水泥墙体。

“掩护我!”他对着队友大吼一声,抓住绳索快速向鼠王所在的方向爬去。

楼顶上不时有巨鼠从伯尼的两边划过,刚想要抓住伯尼,却被飞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那只鼠王突然停止了跳动,它来到倾斜楼顶的最高处,抬起了脑袋,带着一股藐视的神色看着不断靠近的伯尼。就在伯尼离它还有五十米的时候,鼠王悠哉悠哉地挪到伯尼抛出的铁钩所在处,伸出一根锋利的爪子,然后对着伯尼咧了咧嘴。

巨大的爪子唰一声划过,直接将铁钩磨成了一坨铁渣。伯尼一下子失去拉力,立即沿着倾斜的地面向下划出了十余米。匆忙之中他的双手不断抓向旁边的物体,最后抓住了一只被卡在两根通风管间的巨鼠的尾巴。

鼠王一看伯尼居然没有滑到底,显得有些不高兴。它纵身跳起,巨大的身躯如天降陨石般往伯尼的头顶压去!

伯尼用力一拉手中巨鼠的尾巴,直接把巨鼠连着两根通风管都扯了下来。他的身体则贴着地面沿反方向快速向上滑去,堪堪避过了鼠王的跳跃重击。他双手用力推向地面,翻过一个高难度后空翻,整个人准确无误地坐到了鼠王的背上。

鼠王立即像发了疯一般,爪子死命抓向自己的背部,只差一点就能将伯尼抓成碎肉,可惜这最后一点它怎么也够不着。鼠王如难驯的野马般颠簸着在斜面上横冲直撞,最后又跑到了楼顶的最高点。然后它横着身子,如一只木桶般滚了下来。

伯尼飞跳而起,在疯狂滚动的鼠王身上狂奔起来,那场景简直像极了马戏团中的杂耍。

滚到一半时,鼠王突然将四爪插入了地面,整个身体顿时停了下来。伯尼一时无法停下,尖叫着飞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摔在地面上,顺着斜面不停往下滑。他立刻调整好姿态,双手幸运地抓住了一道凹陷的水泥槽。然而就在他停下来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了他的全身,鼠王已经跳至他的头顶!

就在伯尼觉得自己马上要被压成肉饼时,鼠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的前爪抱住脑袋,稍稍偏离了原来的跳跃路径,擦着伯尼后背上的背包往后滑了下去。伯尼感觉有几滴炽热的鲜血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过了两秒多,他才听见了远处传来的粗犷枪声。

鼠王不停地滚动,在即将撞进第三栋大楼时,它再次将爪子插入了墙体,使身体停止了下滑。它的脸上满是鲜血,原本两只狰狞赤红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了右眼,左眼已成了一个黑色大洞。它疯狂地爬到大楼的最高点,对着远处的一栋高楼不停地怒吼。至于还挂在斜面上的伯尼,却已经被它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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