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潮湿,月光从洞顶两三尺的宽口照进来,山洞里倒不显得阴暗。再往里处,一张石床,一个水池。
无央伸手一掬,竟是一泓温泉。
逃出铜城,西门胤便策马往西,进了横山,直奔这个山洞。显然,这是他曾经住过的。
已过子时,西门胤在一旁运气调息,成果似乎并不好。只见他脸色苍白,时不时呕出一滩黑血。
无央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腕,又瞄到他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模样,也不迟疑,小心翼翼走了过去,解开手帕,将伤口还未愈合的手腕递到西门胤面前,自己的身体却是离的甚远。
西门胤睁眼,轻瞥她一眼,仍是皱眉道:“走开!”
无央吓了一跳,小声道:“这,可以解毒。”
西门胤眉头紧锁。一年了,这是他第三次听到她的声音。十八岁的少女,声音却是如此艰涩难听。
西门胤撇开眼,不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本座不需要。”
无央收回手,拿起手帕自己包扎。
西门胤看了看她,突然道:“你给沐赫解毒?”
那手帕,西门胤认得,出自沐赫母亲之手,如此重要的东西,竟随意给了眼前的药奴!
心中瞬间燃起一把无名火。西门胤倏的扯开手帕,丢到一旁,拉起无央的手腕便咬了下去。他毫不留情的咬着她的伤口,疼的她一阵瑟缩,然后,吮饮她的血。末了,见她五官紧皱努力忍耐的柔弱模样,他舔舔她的伤口,放开她。
西门胤道:“你是我的药奴。记住!”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无央是被饿醒的,头昏眼花的支着手腕起身,扯动伤口,刺骨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伤口已被包扎,红色的手帕,四角绣有金线。无央一惊,这是——
“我饿了。”西门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去找些吃的。”他还在运气疗伤。
走出山洞,眼前纵横交错的树木,让无央犯难:她要去哪里找吃的?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便见两个猎户扛着几只山鸡经过。无央想了想,取下手腕上的手帕,拦住猎户的去路。
猎户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姑娘一个人?”
无央指了指手中的手帕,又指了指山鸡。
猎户道:“你想换?”
无央点头。
猎户一把夺过手帕,见是上等的丝绸,还绣了金线,大喜。再看无央衣衫单薄,长相却是清秀动人,便道:“姑娘迷路了?”
两人越走越近,一脸的不怀好意。无央立即警觉,转身就跑,可不管她如何逃跑,终究逃不出猎户的追赶。
猎户将她扑倒在地上,一人按住她,一人扯开她的衣物。
“救命。”艰难的,她喊出声。
猎户愣了一下,啐一口:“声音真难听。”
另一人道:“管她了,你看她细皮嫩肉的,摸起来舒服!”
无央奋力挣扎,可是没有用。手腕被压的流出血来,全身被疼痛吞噬,却比不上此刻心中深沉的绝望。
为什么?模糊中,她想起了母亲,却是模糊不清的影像。如果死了,能不能知道您究竟是谁,您在哪里?她,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