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那个女人以后，牧清这几天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人。
那个人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手上沾满了血。
他带着嗜血的笑，不紧不慢的欣赏着猎物们在他面前尖叫，绝望，缓缓被撕裂。
血液让他兴奋。
他要成为王，永生的王。
他杀红了眼。
整个世界被血红色的天空照耀，太阳也是血红色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这不是炼狱，根本就是十足的乐园！
在他杀掉所有活物时，一把剑从背后穿过他的心脏。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临死前，他依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被背叛的痛比伤口更痛。
牧清突然睁开眼，剧烈地喘息，脑袋很疼，似乎那把剑穿过的是他的胸口。一想到梦里的尸体，他却忍不住想要干呕。
经过这几天的噩梦，他的脸越发苍白。
“做噩梦了？”南予从屏风后走过来，看见他立马用被子把自己盖住。
什么……意思？
“你怎么进来的？”牧清皱眉，有些讨厌这女人的无礼。
“走进来。”她面无表情，“已经不早了。我等了很久。”
牧清看着窗外的阳光，才发现已经下午了。
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那你先出去。”牧清脸色微红。
南予不再说话，转身走出去。
不久，牧清就穿着青衫走出来了。
“你找我有事吗？”牧清看着她，她正在打量地上的白花。
“随我来就是。”南予没有回头，径直向着宫门走去。
“南予你去哪里？”牧清皱眉，皇宫守卫森严，可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咬咬牙，跟了上去。
刚走出去，不远处就是正在巡逻的皇家守卫。
牧清刚要制止她，却发现，那些人似乎根本看不见他们一样，直接就走了。
他的幻觉吗？
还是偶然？
牧清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不要耽误。”南予看见他发愣的表情，提醒他说。
“这是因为你吗？”
“走了。”南予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着。
如果说刚才是凑巧，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了。从偏殿到正门，所有的守卫，似乎都没有看见他们。
肯定是因为她。
牧清深邃的眸子探寻着南予的背影，除了她的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
反而是她，对自己似乎了如指掌。
这种人，很危险。
牧清移开目光，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来了。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直到来到繁华的街道，他才如梦初醒。
“你要干什么？”牧清小心翼翼地问她。
“跟着你。”南予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习惯性地带着反感。
真是吵闹啊。
牧清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随便逛吗？
“对。”南予点点头，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牧清的眸子变得炯炯有神，犹豫一两秒钟后就走入了人流中去。
南予跟在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