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侯府对决

七日后，襄阳城。今日是荆州牧刘表遗体下葬之日。刘表在荆州执政多年总体来说把荆州治理的还算不错。荆州境内士族豪门，官吏商贾无论此前与刘表是有恩情还是怨愤毕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纷纷前往州牧府祭拜送这最后一程。一时间偌大的州牧府前厅竟人满为患挤满前来祭拜之人。人数虽多却分成三派，彼此不和泾渭分明。一派是以蔡家为首的荆州本土实权派，一派是以伊籍为首的山阳旧部，还有一派是以司马徽，庞德公为首的士族清流，站在两派中间，一副两不相帮之态。刘表的夫人蔡氏带着幼子刘琮披麻戴孝跪在灵堂扶棺痛哭，哀声阵阵使闻者忍不住垂泪。蔡瑁也是身穿麻衣带着蔡中，蔡和穿梭人群招呼来往之人。不多时只见司祭一声高呼：“时辰已到，恭请刘氏景升出殡！”蔡氏哀嚎之声更甚，众人纷纷向前劝勉。正在此时伊籍突然大声说道：“主公遗体不得下葬！”众人纷纷止声向伊籍看去。伊籍依旧大声说道：“刘琦公子乃主公长子，自古长幼有序焉有其长子不在就由其幼子安葬遗体的道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三三两两议论不止。伊籍身后众人也高声说道：“就是！哪有不等长子拜祭就下葬的道理！”“不见琦公子祭拜，主公怎能安心而去！”蔡和厉声喝道：“刘琦公子驻守江夏，乃我荆州东南屏障，责任重大怎可轻动？若江东孙氏趁机来攻，你等可担得起干系吗？”伊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蔡氏打得什么主意！主公义子刘虎何在？州牧府的卫士何在？为何这府里全都换成了你蔡家的人？你等百般阻拦不让大公子返回襄阳，分明是想立小公子为主好由你蔡氏霸占荆州！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立黄口小儿为主怎能服众？我等身为主公肱股之臣绝不能看着主公辛苦打下的基业落入你等乱臣贼子之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蔡瑁突然站起来，沉声问道：“伊籍，我且问你，荆州是何人之荆州？”伊籍：“啊？”伊籍实在想不明白蔡瑁为何会突然这么问，犹豫了一下答道：“荆州当然是主公的荆州！”蔡瑁：“大胆伊籍！荆州岂非我大汉十三州乎？主公岂非我大汉之臣乎？今圣天子尚在许都执政，你如此言语是打算陷主公于不忠不义之地吗？”伊籍自知失言，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蔡瑁这个时候把皇帝搬出来干什么？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这年头谁还不知道皇帝只是一个摆设，各地的诸侯又有哪个不是草头王？可偏偏这种话不能说出来，伊籍只有吃个哑巴亏。蔡瑁继续大声问道：“伊籍，荆州是何人之荆州？”伊籍与身后众人对视了一眼，万般不愿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荆州当然是大汉的荆州，也是陛下的荆州！”蔡瑁：“好！你承认就好！”蔡瑁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喊道：“恭迎天子使臣！”只听三声炮响，两队人马手持仪仗举着天子使节自后堂而来，贾诩双手捧着诏书走在最后。贾诩边走边大声呼喊：“圣天子诏令，众人跪迎！”蔡瑁双膝跪地，“臣蔡瑁率荆州众文武恭请圣天子诏令！”庞德公等人看到天子使节也都二话不说跪地听诏。司马徽在看到贾诩的那一瞬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在场众人只有伊籍等人还站在原地甚是扎眼。贾诩厉声喝道：“见使节如见天子亲临，你等还不跪迎是想造反不成？”伊籍等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跪倒在地。“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夫君主以治天下唯盼风调雨顺，四海升平。风调雨顺由上天之眷顾，四海升平赖臣公之努力。今有荆州牧刘表，自赴任以来，勤勤恳恳，尽忠职守，乃使荆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朕心甚慰，此诚为国家之栋梁群臣之楷模。今骤闻其病故朕心实痛夜不能寐，已罢朝三日于许都遥相祭拜以寄哀思，特追封其为楚王，准其以王公之礼安葬以彰其功德。然荆州亦不可一日无主事之人，景升公在世时曾多次与朕上书言其幼子刘琮天资聪颖，勤学爱民日后可为我皇室千里驹也！知子莫如父，朕决意准其所奏！命刘琮承袭武成侯爵位加封荆州刺史镇南将军！望君忧国奉公，修身克已勿负乃父嘱托，勿负朕之期望！此诏，钦哉！”蔡夫人急忙以手轻推身旁的刘琮，刘琮会意说道：“臣刘琮拜领圣诏，叩请天子圣躬安好！”贾诩：“圣躬安！侯爷请接诏。”刘琮伸出双手接过诏书。正在此时伊籍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此乃伪诏！我等不能听从！”蔡瑁：“大胆，天使在此，陛下使节在此，你焉敢质疑诏书？”贾诩笑道：“无妨，庞公与司马公才识卓具，通晓古今定可看出诏书真假，还请两位上前一观！”庞德公司马徽连称不敢，在双方再三劝慰下才向前双手接过诏书观看。两人只看了一眼就奉还诏书并大声说道：“此确乃天子诏书，绝不会有假！”二人因何如此笃定？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诏书上加盖的皇帝玉玺乃是秦始皇用和氏璧打造，由李斯撰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此玉玺一直是历代皇帝正统身份的象征，故而极为爱惜。可就在本朝中间却出现了王莽篡位之事，王莽亲信入后宫向太后索要皇帝玉玺。太后气氛之下就用玉玺砸向众人，众人接应不及玉玺掉落在地摔破一角。后王莽使人用黄金补缺，可却再也不是浑然一体。每次用玺，总会留下一道缺沟。此种隐秘纵然能工巧匠也模仿不来，故而二人只看一眼便确定真伪。伊籍犹自强辩道：“纵然是真的又能怎样？谁不知道当今天子被曹操软禁在许都所言所行皆非其所愿，此等乱命我等断不能奉！”身后的山阳旧部众人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毕竟不奉诏便等于公开造反了！他们可没有这种魄力。蔡瑁向前两步，手指伊籍道：“伊籍，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都说得出口，你真的要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天下吗？”伊籍突然笑道：“我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天下？哈哈…这朝廷还是刘氏的朝廷吗？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吗？既如此我伊籍今日就要为主公报仇雪恨，主持公道了！来人…”伊籍一声令下自府门外呼啦啦冲进五百刀斧手，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伊籍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把压上自己所有的赌注，“今日若不能迎大公子刘琦继位，任何人都别想活着走出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