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是大船,甲板离水面怕是有四五米左右,除非轻功高手,否则徒手肯定是爬不上来的。
船身还在晃动,四年面都传来那种刺耳的抓挠声,顾玄邸起身,刚冒出头,船下便传来暗箭的声音。
他连忙把也准备起身的慕南安给扑了下去,倒地的一瞬间,数十只暗箭从他们头顶飞过。
慕行舟跟澜风一边护着众人,一边打落飞上来的暗箭。
影玖一人跳到船帆上,看了看四下的情况,他们所在的这艘船被十几只小灯船围住。
一群白衣人顺着三爪攀琐从船身两边爬了上来,还未等影玖看清敌人数量,又是一波暗箭直接射向船帆,影玖只能闪躲着。
趁着这空档,已经有几名白衣人落在船上,把他们几人围在了船头。
慕南安被顾玄邸护在身后,不断地往后退着,“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这么受欢迎。”她苦笑打着趣儿。
那几人一身白衣,跟在月湖刺杀她的那群人一模一样。
她还真是小瞧了慕云婉母女,都已经被禁足了,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儿。
这几日有老太太压着,西院也没有云家的人来过,看来将军府里云家的爪牙不少。
那先上来的人直接缠斗住慕行舟,接着两边又上了许多的白衣人去攻击澜风跟影玖。
刀剑碰撞的声音融进烟花炸裂的响声中,成了最好的掩饰。
顾玄邸挡着面前的刺客,递给她一只竹筒,“朝着对面的船上。”
她站在船头,那竹筒的底部有一根拉绳,应该是信号烟花一类,慕南安对准了对面的船。
“嗖”的一声,一个八角星在河面炸了开,只不过这天空中烟花太多,不知对面船上的人有没有看见。
她那只信号烟花熄灭后,岸上的烟花炸裂,光亮下一个拉长的影子在她脚下。
慕南安看那影子像是个人,但不是顾玄邸的,立刻警惕,回头瞧见船头蹲着一个黑影,那黑影蜷缩着一团,像只猴子。
船头外的木板光滑,刺客就算有三爪攀锁也上不来,那个人是怎么上来的?
精猴见她发现了自己,这才站起身来,整个人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露出的脸不像个人,像一副骷髅。
慕南安此时已经和顾玄邸拉开一段距离,如果他不及时发现她这边的情况,她很难脱身。
精猴也不废话,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冲她砍了过来。
慕南安脚尖点地,滑到船边,躲过精猴的那一击。
精猴一击不成,刀口一转,又朝着她砍过来。
慕南安踏上旁边的围栏,借力从精猴头顶跃了过去,滚落在船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顾玄邸和慕行舟这才发现船头的黑衣人,只是白衣人的主力都在慕行舟那边,慕行舟根本无法脱身过来救她。
顾玄邸直接把两个白衣人打落河里,夺了其中一人的刀就冲着她的方向而来。
只是还没跑两步,小灯船上又射出暗箭阻了他上前的步伐。
精猴挥着刀拉近了跟她的距离,见时机已到,刀也换到了左手,右手摸到了靴子边。
“南安,小心!”顾玄邸冲她大喊,直接把手里的刀扔了过来。
顾玄邸给她提了醒,却也让精猴发现了危险,躲开了顾玄邸扔过来的刀。
慕南安趁机滚到一旁,与精猴又拉开了距离。
精猴见自己的意图暴露,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那匕首不像普通匕首。
普通匕首上都是泛着银光,而精猴匕首的刀刃上折射出一点蓝黑色的光。
慕南安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匕首上淬了毒。
精猴把手中的刀朝着她的腿上扔去,慕南安原地起身躲过那刀。
精猴右手握着匕首,跳上拉着船帆的绳子,一眨眼就已到了她两步之外,挥着匕首。
匕首每次都差一点就割破她的衣服,慕南安不断的往后退,他就越是逼近。
直到无路可退。
精猴左手朝着她的面纱勾去,慕南安侧身,精猴右手挥动匕首,匕首在她胸前划过,精猴也趁机扯下她的面纱。
幸好她穿的衣服多,只割破了外面两层外衣,左肩的衣料悬着,露出里面薄中衣,透着里层的素色抹胸。
“无耻!”她冷冷的骂了一声。
精猴听了咧着嘴笑了笑,那笑意带着不见光的阴寒,把那面纱在鼻尖嗅了嗅,猥琐的享受了一翻那淡淡的幽香,“真香,可惜今日我不杀了你,也要废了你。”
真丑……
慕南安有些嫌弃他的动作,长得丑想得美。
她抬脚勾住脚边的刀柄一提,右手握住刀后整个人都变了,目光冷绝的盯上精猴,手指也咯咯作响。
这次她化被动为主动,没等精猴出招,她已快步上前,利刃破了寒风。
每一次都直取精猴要害,脖颈,后脑,心脏,脊椎……
动作利落,每一次出击连贯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精猴没见过这种毫无章法的出招,只能见招拆招,用匕首挡她挥刺过来的刀刃。
刀刃与匕首擦过,火花四溅,她似看不到一般,一招被挡,她就换另一处,每次出招都不同。
顾玄邸解决掉烦人的白衣人,慕行舟那边也少了不少白衣人的攻击。
顾玄邸也腾出手来,不时的帮她攻击着精猴,可每一次顾玄邸帮她,小船上就射出一只暗箭阻拦他。
慕南安每一次攻击,那人就如同猴子一般灵活的躲开,要不就用匕首挡着。
渐渐地,她出招也变得无力,拿刀的手也不稳了,好几次都偏了方位。
精猴见她刚刚砍得起劲儿,现在却好像用尽了力气,也重新起了杀意。
挥着匕首冲着刺了过来,慕南安不躲,反而冲着精猴而去,手中垂着的刀刃提了上来平放架在手臂上,临近的时候侧了侧身。
一瞬间的冲击力,再加上她手上的巧劲儿,薄薄的刀刃穿过那副精瘦的躯体,从精猴的脊椎骨处穿透。
快!
准!
狠!
精猴那一刻连痛意也没感觉到,握着匕首的手就没了丝毫力气,连腿也挪不动了,丧失了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