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部落内氛围凝重,许多人的眼中透漏出担忧。
坐在石床上的方寸,也在不断的思索,如何才能打败离火部落,减少族人的伤亡,恰在此时,洞外又传来离鹄的高喝。
“山神,离火部落已经准备就绪,还望山神出手,等到攻破岩石部落,其中人手,无论男女,无论老弱,皆由山神处置!”
紧咬牙齿,腮帮紧鼓,手握成拳,浑身血液燃烧而起,方寸身影
飞蹿而出,低吼:
“是吗!”
平台之上,离鹄愣神,朝身旁的祭祀低声:“您听,山神的声音是不是变了。”
“是有些不同,不过放心,我们为山神准备了丰厚的祭品,它就算不同意,也不会生气的。”祭祀宽慰离鹄,他心中也没底,只是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你看,这次山神不就开口了吗。”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离鹄又说不上来,违心的附和点头。
当方寸的身影凌空而跃,落在离鹄两人眼前时,离鹄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他讶异:“方寸?你是岩石部落的方寸!”
“他是方寸?”祭祀面带惊讶的看向离鹄。
“是他。”离鹄肯定,方寸的身影他绝不会认错,在他看来,方寸是岩石部落最难缠的几个人之一。
“糟了,被他们抢先一步!”祭祀痛心疾首,而后高喝:“山神,您万万不能帮岩石部落,他们只是一个小部落,根本无法满足您的需要,只有我离火部落,才能够帮助您!”
如临大敌的离鹄,疯狂的祭祀,在方寸眼中,两人是多么的可笑。
“山神?就是那只白狐吗!”冷笑,方寸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盯着两人。
“你果然见过山神!”祭祀觉得山神肯定是答应了岩石部落,不由捶胸顿足,愈发癫狂。
“我不仅见过,还杀了它!”又是一步,方寸嘴角带着讥讽。
杀山神?!
祭祀一愣,旋即狂笑:“哈哈,杀山神?你能杀的了山神?!真是狂妄,无知,山神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抵挡的!”
“你真的杀了山神?!”离鹄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方寸说出这样的话,还能够站在这里,他有些动摇。
“你说呢!”话毕,方寸犹如离弦的箭矢,刹那来到两人身前,双拳而出。
“砰!”“砰!”
两声沉闷,月光之下,两道身影从平台上坠落。
体内燃烧的血液还未泯灭,方寸却看到两人浑身伤痕的躺在山坡上,一动不动。
“死了?!”他晃了晃拳头,微微摇头。
这一夜,方寸难得的没有留在洞府,而是快速返回部落,将杀死离鹄的事情,告诉何老。
是夜,岩石部落灯火通明,一个个族人被叫起来,防备有可能的动乱。
好在事情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离火部落没有前来岩石部落寻仇,方寸思索,他们应该不知道离鹄两人被他所杀。
没了首领,离火部落很快因为内乱而衰败。日子总算平稳下来,半年的时间一闪而过。
半年来,岩石部落在族长等人的带领下,变得越来越好,特别是吸收了几个弱小的部落后,岩石部落变得强大起来。
方寸也从原来每天都回部落,变成十天一回,半个月一回,而这次,更是一个月都呆在洞府内。
夜晚,方寸盘坐在石床上,吸收着洞府内的莹莹光亮,当这些点点莹光沁入体内后,他控制着它们涌向脑海。
此时方寸的脑海,再不是空无一物的清明,而是一缕缕细微的白色丝线如烟雾般飘摇。
在那些点点莹光进入后,这些飘摇的丝线又如万马奔腾般,争先恐后的朝那无数莹光涌去,片息之后又返回原处。
仔细观看,这些看似毫无变化的白色丝线,比刚才凝实一分。
感受着脑海中的情形,方寸暗道:“是时候了!”
随着心神转动,脑海中那些白色丝线开始疯狂的纠缠在一起,在方寸有意识的挤压下,缕缕丝线逐渐的融合,凝为一体。
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甚至对于方寸来说,有些痛苦,颇为耗费心神。
但是这一步,却是他不得不做的。
半年的时间,每日他都观看洪天声术,始终不得其法,然而在噬灵誊妖术中,他似乎找到了原因。
那就是他还没有凝聚神念,按照噬灵誊妖术中的记载,只有凝聚了神念,他才能够施展其中的本领,以此推断,是不是想要学会洪天声术的本领,也必须凝聚神念?
经过几个月的探索,方寸才明白神念是何物,至于是不是如他现在这般凝聚,他也不清楚,但总归要尝试。
不知道过了多久,莹光在身上倾洒了几回,方寸终于完成这一步。
但听“啪嗒!”一声,一颗水滴在脑海中滴落,瞬间,丝丝清凉蔓延全身。
“成了!”方寸激动的睁开眼睛,此时不用费力,目光所及之处的事物清晰的传递在脑海中,即便那细小的尘埃都逃不过。
凝聚神念,就是这样子吗。
方寸欣喜,身体的变化倒是其次,关键凝聚神念后,他就能够学会洪天声术和噬灵誊妖术中的本领。
迫不及待的,方寸观看起洪天声术。
半年来的钻研,再加上凝聚神念的助力,方寸此时看书中的内容,一点也不费力,一口气便将其中的人言篇给读完。
“果真和之前不一样!”方寸感慨着,之前读此篇,觉得晦涩难懂,如今再看,那些晦涩之处,竟这般简单。
准备继续,书中突然散发出金光,只见每一行的首字熠熠生辉。
“得,我,传,承,继,我,恩,仇”
“得我传承,继我恩仇?!”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方寸神色郑重,将洪天声术放置石桌上,双手抱拳,躬身道:“您放心,学了您的本领,自然继承您的恩仇!”
似是听到了方寸的承诺,书中金光散去。
再看,其中字迹有了变化,原本整齐划一的字体,或是龙飞凤舞,或是内敛如光,或是锋利如刃,或是厚重如山,不一而足。
“这...”方寸愁眉苦脸,好不容易将洪天声术看懂,可是字迹一变,好像什么又都看不懂了,让他哭笑不得。
“或许此时的洪天声术,才是它原本的面目。”
重新开始,一字一句的钻研洪天声术,几乎每一个字,都要耗费很大的功夫,而且即便这些字映在脑海,方寸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背后的寓意。
几天的时间,方寸将人言篇再次读完,开始尝试着使用。
“方寸!”
这一声,他本想学习族长的声音,但是出口之后,大相庭径。
沉默,他在脑海中不断的回忆族长的声音,然后利用人言篇上的方法使用神念。
脑海中凝聚的水滴里,一缕白色丝线缓缓的飘扬而出,覆盖在喉咙上,他再次出声:
“方寸!”
这一次,明显好了很多,乍听之下,确实和族长的声音很像,不过熟悉的人,还是能分辨出来。
不断的开口,摸索。
许久之后,方寸开口,声音真的和族长一模一样。
有了成功的经验,方寸很快的学会何满贵,秦二虎等人的声音,甚至他还尝试了一下离鹄,足够以假乱真。
人言篇熟练之后,方寸开始着手走兽篇,为了更好的学习,他特意从山林中抓来不少野兽。
事实证明方法不错,方寸掌握走兽篇所耗费的时间,比人言篇还要少上一些。
洪天声术中除了人言篇,走兽篇,还有飞禽篇,游水篇等等。
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方寸把能学的都学了,然而与洪天声术中所说的小成境界,还是相差甚远。
按照书中记载,洪天声术小成,可仿万物一切声响,但凡听闻一次,便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并且小成之后,听到飞禽走兽的鸣叫,嘶吼,便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单单这一点,方寸还需努力。
至于洪天声术中描绘的大成境界,则让方寸惊骇的同时,也心向往之。
想想指鹿为马,言出法随,那是一种什么本领。
想到这里,方寸知道,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洪天声术的大成境界,在现在的他看来,犹如云泥,缥缈而不可寻。
“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为了修炼洪天声术,他在洞府内呆了将近两个月,就算何老等人知道他本领强大,迟迟不见踪影,也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