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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每一个人

地狱厨房,正式行政区名为克林顿,又俗称为西中城,是美国纽约大体上是北以59街与34街为界、东临第八大道、西抵哈德逊河的一个长方形区域。地狱厨房早年是曼哈顿岛上一个著名的贫民窟,主要由爱尔兰裔移民的劳工阶层聚居,以杂乱落后的居住品质、严重的族群冲突与高犯罪率而闻名。

在这里拥有着许许多多的传奇人物,黑帮巨头金并,以律师为表面身份的夜魔侠,行事狠辣的惩罚者等等都是活跃在这个小小的地图板块中。

这里是正义与邪恶的交织,是人性与道德的交锋,这里有着数不清的混乱,也有着不断坚持着努力发光的人性光辉。这里,有着太多太多人的故事……

但不管怎么说,地狱厨房的夜,都是混乱的聚集,每一天的夜晚过后,你可能就会在地狱厨房的某个垃圾堆旁发现一具尸体,或是一部分尸体。

在地狱厨房的西南部,作为地狱厨房第二大的出租车公司,马科斯出租车公司拥有着一个巨大的地下车库,来停留数量众多的出租车。但地狱厨房很多人其实都知道,地下车库里停放着的不仅仅只有出租车。

一声“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守在马科斯东边墙面的两个人立马紧张的举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个人忽然觉得脖子上传来重击,远超常人的巨大力量直接将他脖子上的脊椎打断,就这么巧无声息的死去。

白夜用枪指着还在看他扔出石子方向的荷兰帮人的头,在他耳边说道,“你们的老大在几楼?”这人立马丢掉枪,举起双手,“三楼,他在三楼。”他本想求饶,但得到答案的白夜对着他的脖子也是一击重击。

观察了许久的白夜发现,每个墙面都有着两三个人看守,一般十五分钟左右,就会有一队十几人的队伍对整个建筑旁边的地方巡视一圈。在他们走后,白夜也立马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也就是说,在别人发现出了事情前,他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之所以选择东面的墙面是因为这里有着一段很长的水管,白夜极其熟练的爬了上去,巨大的力气给了轻松的攀爬能力。

建筑一共有着三层,在它的下面,才是占地最大的地下车场。而那里,也有着人数最多的荷兰帮人。

白夜灵敏的如同一只猿猴般在水管上快速的攀爬,不一会就到了三层。他在水管上,小心得朝旁边房间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是厕所的白夜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但他刚跳进去,楼下立马传来了嘈杂声,白夜眉头一皱,看来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人已经发现死去的那两个家伙了。他直接打开了厕所的门,六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正站在不远处过道的一个门口前。

他们立马举起手枪,但白夜显然比他们更快,随着白夜手上的两声枪声,两个保镖便倒在了地上。白夜一个侧身,三颗子弹就像安排好一般从他的鼻尖与身旁擦过,白夜奔向剩下的四个保镖,四下枪声响起,四朵枪花闪现,随之是四个人的倒地声。

白夜平静的走向门口,仿佛他刚才做的只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楼下开始传来一大帮人上楼的声音,白夜不慌不忙的抓起一个保镖的尸体,在开门的瞬间推了尸体一把,向前的尸体立马被房间里一把狂射的冲锋枪打成了筛子。

等那人回过神来,白夜已经找准时机进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你可以试试,是你快还是我的枪快。”白夜看着眼前的大光头,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狰狞恐怖,但他这时候是努力的笑着看着白夜的。

白夜看着这难看的笑,让他想起了昨天在食堂吃的油炸苦瓜,又油又苦,哪怕是白夜也印象深刻。他难得的皱起眉头。

大光头安瑞仿佛从白夜的表情里看出了自己笑的多么难看,停止了对白夜的“善意”的笑。“我看过你的照片,白家的少爷。”安瑞看了眼白夜指着自己的枪,把冲锋枪丢在了地上。

这时几十个人已然从楼下冲到了门口,全部都拿着枪对着白夜,剩下上来的人被堵在门外,“白少爷是我的客人,这里不会有什么事,你们下去吧。”安瑞说着,毫不紧张的坐到了自己的真皮座位上。

他的手下缓缓退出到门外,把门关了起来,但白夜知道,他们并没有下去,而是守在门外面,等待着安瑞的命令。

安瑞看着白夜还举着的枪,“没必要这样,白少爷,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刚才离我手下上来到门口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是以你的身手,足够杀了我在跑路了。”

白夜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大光头,果然,能在地狱厨房混的多少有点名气的家伙都不会是傻子。“我问,你答。”白夜看着安瑞,安瑞立马说道,“好。”

“是谁派你杀我的。”“福特家族,也就是你班上那个福特的父亲。”“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白夜还真的有些疑惑,要知道这个福特家族虽然有着几十亿美元的资产,但是是做制药产业的,和自己家族丝毫没有市场竞争。

安瑞看着白夜,“因为他们最近在试图吞并经济周转出现问题的皮特家族的产业,如果成功,他们的市值将翻上一倍,而你前几天好像因为某个女孩子,丢了皮特的面子。”

白夜有些疑惑,轻声笑了一下,“所以我的死,是为了让我的家族对付皮特家族,让经济周转出现问题的皮特家族雪上加霜,最终被他们福特家族吞并?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皮特不是傻子,一个家族也不会让一个傻子来继承企业。没人会相信他会为了这么点事杀了我。”

安瑞站了起来,“但他是一个年轻人,你知道的,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再加上我们会故意在杀你的现场留下线索,把矛头指向皮特。丧子之痛,大部分人谁又能保持冷静呢?就好像火山,酝酿了滔天的巨怒,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就会天崩地裂。”

“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么老实的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不怕我全部知道后杀了你吗?”白夜原本以为这家伙最起码也要自己立誓,不找他的麻烦才可以,没想到这家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吗?”安瑞再次坐回了座位上,“我累了,很可笑,是吗?但是就是这样,我的父亲是一个酒徒,他每天回家都会殴打我,有时候我母亲去拉他,他就会把我母亲一起揍了。后来有一天,我看着他打我的母亲,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偷偷在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我把他的手脚全部打断,把他丢进了他经常把我丢进的黑屋子里面。里面到晚上全部是老鼠,蟑螂,还有我残存在那里的恐惧。我把他的舌头割了,他喊不出救命,因此他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后悔,恐惧!最后他饿死了。”

安瑞看着白夜,“人生下来都是不公平的,你生下来就已经活在了我的顶点!而我只能默默忍受所有的不公平,但是从那天起,我告诉自己,我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于是我在这个混乱的地方,这个充满机遇的地方!我不怕死,我敢和所有的人拼命,因为从那天我就明白一件事情,人是没有公平的,但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去争取公平!”

“我并没有听出你累了。”白夜还是那副冰冷的语气,平静,单调,没有一丝的变化。

“是的,但是就是在我最风光的时候,我最得意的时候,”他的话忽然停住了,对着白夜指了指脸上那道足有十几厘米的疤,“我碰到了他,夜魔侠,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以前刚来地狱厨房的时候,我也有几次差点被杀死,但是,不一样。”安瑞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那么点害怕,那么点急促,甚至是藏着一些兴奋,“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人,只有亲眼见到他的人才能知道他,他是那样强大,迅猛,那么……完美。”

他看着白夜,“我害怕了,所以我想要洗白,但是我做了太多的事情了,福特家族的势力不够大,他们不能帮我洗白,但是你们白家可以,我手上有着许多贾科·福特(白夜班上福特的父亲)的黑色资料,只要你们白家愿意帮我洗白,我可以把他的资料全部给你们。”

他自信的看着白夜,但下一秒,他的脑袋上便有了一个血洞。

安瑞的身体像后倾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夜会杀掉他。他不明白的是白夜是一把刀,对一把刀来说,只要杀掉麻烦,就没有麻烦了。

“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人生而不平,但能自己争取公平。”白夜看着倒在地上的安瑞,轻声说道。

伴随着枪响,外面的荷兰帮的人立马如同潮水般涌进来,但这小小的房间除了一具尸体,和一扇打开的窗,已然没有了白夜的踪影。

这世界,不需要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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