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有不少观众进入了剧院。全开的魔力灯光点亮了这个长期昏暗的剧院,终于让人看清它宏大的全貌。
探案四人和瑶瑶这时也来到了舞台前,克里斯蒂娜远远地看见她们便打着招呼,请她们坐到前排的位置。
“非常抱歉,现在还是没有个定论。”九玖向前来问讯的演员们致歉道。
“没关系,毕竟是这么复杂的案件,想要这么快破解还是强人所难了。不管怎样,今晚请欣赏我们的演出吧,真正打动人心的艺术从不畏惧阻力。”
克里斯蒂娜向众人鞠躬道,随即又带着演员们回去进行最后的调整。
“真是敬业呢!我还是对今晚的剧目更感兴趣点。”梨感叹道。
“如果不是受制于那个家伙,我们就更不会想着破案的事了。”澜思索着什么。
“是啊,如果是别人的话,根本不会对这种案件上心吧?虽然知道这些演员只是受那人控制,但这样的感情真的感染了我,所以,我们……”九玖旁顾身边的几人。
“当然要追查到底了!看那老家伙能编出什么好戏!”澜毫不犹豫地接道。
琳和梨也微微一笑,向二人投去赞同的目光。
又一会儿,剧院内变得更热闹,虽然还未达座无虚席的程度。也许还是有不少人忌惮着那个流言,不过一周之后也有很多人被致歉表演吸引来。
报幕人终于步入舞台前,向观众们介绍今晚的剧目:《大爱的献身》。
开幕不久,众人就看到克里斯蒂娜上了场,血红的唇瓣间飘出婉转的歌声,脚尖灵动,跳起高雅脱俗而不扭捏作态的舞蹈。
毫无疑问,她是今晚的女主角。
剧情顺利地进行着,期间多是熟悉的面孔。
观众们很快陶醉在这表演中,安静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场景一转,到了一像是皇家舞会的场景,克里斯蒂娜与英俊的王子共舞一曲后,便是又一段对白。
“美丽的小姐,毋庸置疑,今晚的舞会里,你最惹眼。请接受我的敬酒。”王子的扮演者说着,央仆人端来一托盘,其上承着三只酒杯。
“实在不胜荣幸。”克里斯蒂娜说着,接过王子递来的酒杯,正是梅花纹,嵌宝石的那只。
随即,王子也举起另一精美不输上只的酒杯,与克里斯蒂娜碰杯后,两人都一饮而尽。随即,王子又端起最后一杯,便是被动了手脚的那杯。
“这杯请您转递给您的妹妹,她也十分喜人,况且,来者皆是客,请。”
克里斯蒂娜接过这杯,转递给身后的妹妹。
那妹妹正是露易丝。
她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又是一小段剧情,直到舞会结束,上半场也落幕了。
由于这个剧目时间实在很长,所以在上下两场间有较长的休息时间,供演员调整状态。
“真是太棒了,能亲眼看到现在已经见不到的表演真是不白来啊!”梨激动地在座位上喊道。
“喂,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不过确实还不错,但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澜又开始品味着。
“要不趁这段时间去看看克里斯蒂娜她们?”梨提议道。
“这时候去不会影响她们休息吗?”琳有些担心。
“只要远远的看看就好,不会打扰的!反正这时其他观众也挺吵的,我们也不会比这还要烦人吧?再说,有可能得到更多情报啊!”梨还是坚持。
众人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进一步了解演员们的关系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回到后台,克里斯蒂娜就听到一个坏消息:露易丝昏倒了。
由于她是最后几个回来的,所以这才得知。她忙问告诉她这个噩耗的人:
“她现在在哪儿?”
“应该在练习间吧,不太清楚。”
克里斯蒂娜匆忙地与其告别,便冲向了练习间。
一进门,她就看到露易丝在两人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来,似乎是刚醒来。
“露易丝!怎么样了?”克里斯蒂娜急得变了声调。
“没什么,要死了而已。”露易丝尽力不断断续续地以平常的那种语气冷笑道。
“你在说什么呢?可不要吓我,怎么会突然……”
此时露易丝又是一阵脱力,险些倒下。
“快!先坐下。”克里斯蒂娜见扶着露易丝的那两人不紧不慢的样子更急了,接过露易丝。
“把我放到老地方就好,那里舒服,让我感到很安心。”露易丝额头上流下更多汗珠,面部肌肉不时有微小的抽动,但都被她尽力克制住了。
“那就听你的,可不要再吓我了!”克里斯蒂娜知道她的脾气,不强求什么。
露易丝被放到了那个阴暗的墙角,脸色竟是稍有缓和的样子,少见地正经微笑起来,对克里斯蒂娜说: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用想着我,反正我能挺到你回来就是了。不过,实在不能继续出演,真是抱歉。”
克里斯蒂娜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忽而像是忧虑,忽而像是悔恨,忽而又是深切的悲痛。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开。
“好好谈谈吧。”露易丝忽地说出这么一句,“无论我们遭受怎样的痛苦,都不要恨同样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的人。”
克里斯蒂娜又愣了下来,本已站起身的她差点双腿发软而倒地,但她还是站住了,回身道:“再见,对不起。”
离开后台,克里斯蒂娜冲出了剧院后门,来到了不远处一空旷的草地。
“艾克,你在吧?”她轻轻唤道。
“当然,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娜,我一直都在。”
一道黑影不知从什么走来,接近克里斯蒂娜。借着月光,我们可以看到,他正是这空间的主人,一切的操纵者。
“艾克,是你做的吗?真的是你吗?”克里斯蒂娜见到那人,愈发激动起来。
“是的,是我。”艾克不否认。
“为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事?是因为我吗!?”这时,克里斯蒂娜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近乎嘶吼道。
“不,克里斯蒂娜,我做的事从来没有一件是为了你的。我只是喜欢你对表演的态度,讨厌影响我欣赏好戏的人,所以我想帮助你,仅此而已。”
艾克的冷漠态度让克里斯蒂娜有些怯懦,她不知自己是否有与他平等对话的权利。
“那露易丝呢?她做错了什么?”
“她想害你,在你的杯里放了毒药,而我把它倒掉,给你换了一杯新的,然后给她的那杯下了毒,让她感受折磨的痛苦。”
“不!怎么会?露易丝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克里斯蒂娜几乎要哭出来,“她虽然说话很直,经常表现出对同伴的不满,但总是细心做好每一件事,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做有损别人的事……怎么可能?一定是有误会……”
“不要再多想了,克里斯蒂娜。准备接下来的演出吧,不要因此受到影响。”
“可露易丝的角色怎么办?”
“那个角色只剩下最后一小段剧情,再找人替代就好,没人会注意的。”
“为什么这么说?她是不可替代的……”
艾克看着靠在自己胸前痛哭的女人,不知再说什么。
不久,克里斯蒂娜停止哭泣,转而异常坚定地对艾克说:
“我会演好的。”
如果不是她眼角的泪痕,完全看不出她刚痛哭过一场。
与艾克道别后,她先急匆匆地回到梳妆室补了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变化。
随后,她又在休息间踱步,想着接替露易丝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