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来！”
方颖深吸一口气。
肩上的疼痛感，已经大幅减弱。
没有问题，就算达不到自己巅峰实力，也至少有八九成，赢这虚张声势的家伙，绝对能行！
倏然，她脚步一错，疾扑而去！
快若奔兔，刹那间已到了向天面前，一拳疾出，破风直击！
向天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蓬！
方颖这一拳，不偏不倚，击中向天左肋，一声沉闷之极的响声中，她俏脸变色，朝后噌噌噌连退了三大步！
向天脸上神情没有半点变化，淡淡地道：“你输了。”
方颖震惊地看着他，感觉右拳指骨，像是要断裂一般。
对方身体，就像钢铁一样，这一下反震力道，令她右臂都微微颤抖起来，一时绵软无力。
难怪这家伙这么有恃无恐，原来体格这么强！
不过，听到向天的话，她登时又激起了斗心，叫道：“这才是开始！”
猛地一抬脚，再次扑去！
再强的体质，也练不到要害位置，只要攻击对方要害，就有胜机！
哪知道她刚奔出两大步，离向天还有一米许距离时，整个身体，突然力气尽失，登时惊呼一声，朝前扑倒！
向天一抬手，将她轻轻扶住。
方颖整个娇躯瘫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不禁羞得满脸通红，但更多的，却是震骇。
“怎……怎么回事！”她吃惊地道，感觉身体仍然还是没办法使出半点力气。
“我说过，你输了。”向天淡然道。
“这是，内气？！”一声惊异，突然从院外不远处的竹林边缘传来，赫然是方兴国的声音。
“爷爷！你怎么会来这！”方颖转头看去，却见方兴国快步走了过来。
“哼，你要干什么，岂瞒得过我？”方兴国到了院边，没有立刻进来，板着脸批了她一句，随即向着向天恭敬地道，“向先生，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方颖不禁面红耳赤。
她来时，是偷偷溜进来的，并没有经过对方允许。对比之下，爷爷现在先问，显得她的行为，过于无礼。
“老爷子不必客气，请进。”向天不动声色地道，同时一道内气暗送过去，进入方颖体内。
方颖一颤，感觉浑身力气恢复过来，慌忙从他手臂上离开，退开了几步。
方兴国轻松跃入院内，走到她身边，沉着脸道：“我就知道你会乱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向先生这身修为，已过了外功阶段，踏入内功境界，岂是你我能敌！”
方颖震惊地道：“内……内功？！”
方兴国看向向天，露出敬畏之色：“向先生，丫头年轻气盛，鲁莽无知，多有冒犯，万请见谅。”
这老者一开始，一直称呼向天为“小兄弟”，自因彼此年龄相差太大。
但此时此刻，他看出向天已突破“外功”境界，到了“内功”境界，态度立时大变。
军武之道，由外而内，境界渐高。
最初是外功境界，以招式、动作、体格等磨炼为主。
若外功可以突破，则能产生内气，踏入内功境界。
内功境界突破之后，方能进入归一境界，达到内气、外体融一的层次。
但是，能够踏入内功境界者，万中难一！
更别说最高的归一境界了！
像方兴国自己，一生勤奋练武，却一直都在外功境界，未能突。
原本，他指望着孙女方颖，能够有朝一日，到达自己此生已然无望的内功境界，但她到现在，也仍然还未办到。
刚才方颖主动攻击，向天明明没有动作，显然是借助她那一拳，将内气送入她体内，锁她体力。
这又比刚刚踏入内功境界的武者高出一层，已到可随意支配使用内气的程度！
即使是在内功境界中，这也已是极高的水准！
为此，他才知道自己仍然还低估了面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二十多岁，就达到这种水平，那将来，几十年后，很可能突破内功境界，到达更高的归一境界！
是以，他立刻改变了称呼，称之为“先生”。
他这样的老一辈，这和普通意义上的先生小姐的“先生”不同，是对大能耐者的敬称。
向天身在军中，自知这一点，却不谦虚，只道：“抱歉，我其实并非内功境界。”
一旁，朱雀也撇了撇嘴。
可笑！
宇座只是展示了一点内功境界的实力，但并不代表，他就在这个境界。
不过，宇座没多说，她也不会肆意泄露他的情况。
方兴国一愣，旋即一震：“不是内功境界？！难道你竟已到了归一境界？！”
一旁，方颖已经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归一境界！
这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境界！
面前这个向天，年龄不会比她大多少，居然已经到了这境界？不可能，怎么可能！
难道，他还在装模作样、装神弄鬼？
却见向天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淡淡地道：“我并不是，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到了归一境界的人。”
方兴国吃惊地道：“谁？”
向天轻描淡写地道：“便是朱雀。”
这话一出，爷孙二人，同时剧震，看向朱雀。
朱雀面无表情，傲立如故。
方颖脸上血色全失，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可笑。
她连内功境界都没踏入，竟然敢挑战朱雀！
归一境界的武者，已然是武界宗师，纵观天下，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可这个朱雀，明明只是向天的警卫，居然到了这种境界！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毕竟，在我北疆军中，达到这境界的人，也不只她一个。”向天继续说道。
方兴国手都颤抖起来。
忽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北疆被称为“不可逾越的国墙”。
一支北疆军，竟然能有一位以上的归一宗师，这种实力，已足以傲视天下！
这个向天，只是北疆核心层次中的一员，便能有归一境界的警卫，那其它同层次的军官，恐怕不会逊色多少！
更何况，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北疆神话，他自己，他身边的护卫，不知道还有多少达到这种境界的高手！
蓦地，他双膝一低，跪向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