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自从受到王奎子的聘请,来到了“卧玉楼”之后,便采取了与马彪截然不同的安保措施与管理手段。
以前,马彪对“卧玉楼”的安保策略便是,先将桌子全部收起来,集中一起,专人看管,到了饭点,再将桌子摆开使用,然后,守住门户,定点防控,防备曹秉儿砸桌子,待得饭罢,又将桌子收起来,死死守住。
总之,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桌子。
马彪对小弟的管理也是非常地松散的,只要小弟们能打架很听话就行了,小弟们吃喝嫖赌,一概不管。
而索马里对“卧玉楼”采取的安保策略却是铁桶战术,他将小弟们派出去,摆成了一个一字长蛇阵,首尾衔接,将“卧玉楼”团团围住,全方位,全时段地保护起来,索马里要是喜欢母苍蝇,公苍蝇便休想飞进“卧玉楼”。
总之,三步一哨,严防死守,绝不给曹秉儿任何闯进“卧玉楼”进行砸桌子搞破坏的机会。
索马里将小弟们分为三拨,实行三班倒制度,八个时辰,进行轮替,日夜守卫,每次工作轮换之际,他都要进行训话,给小弟们鼓劲打气。
训话早中晚各一次。
索马里在对小弟们训话之时,就像某些成功人士似的,情绪高涨,精力充沛,口若悬河,夸夸其谈,那些励志敬业的理论与案例说的是一套套的,其口才与小美相较,不遑多让!
索马里每次讲完大道理之后,身子都会猛烈地蹦跳一下,右臂自上而下,在空中重重一挥,攥紧了拳头,微蹲着身子,微歪着脑袋,眼睛定定地盯着胸前的拳头。
索马里横眉竖目,咬牙切齿,面目凶恶,开始大声地喊起口号来:
“大洋护卫队,万岁!”
那些小弟们横竖一线,穿着“卧玉楼”统一定制的衣服,衣服一身蓝色,样式威风神气,臂章上用红丝线绣着“大洋护卫队”五个字。
小弟们跟着索马里做着动作,齐刷刷也蹦跳一下,挥臂攥拳,面目凶恶,满脸通红,厉声嘶吼:
“大洋护卫队,万岁!”
索马里又是一套旧动作,大喊:
“索马里队长,万岁!”
小弟们跟着做动作,接着吼道:
“索马里队长,万岁!”
索马里照瓢画葫还来一次动作,喊道:
““卧玉楼”,万岁!”
小弟们紧随其后跟着动作,吼道:
““卧玉楼”,万岁!”
索马里做动作,大喊:
“王老板,万岁!”
小弟们做动作,大吼:
“王老板,万岁!”
索马里做动作,大喊:
“打倒小屁孩!”
小弟们做动作,吼道:
“打倒小屁孩!”
索马里做动作,大喊:
“活捉小白白!”
小弟们做动作,吼道:
“活捉小白白!”
索马里每次喊口号,到了挑衅曹秉儿的环节,都能将气氛搞起来,将大家的情绪带动起来,让大家斗志昂扬,热血沸腾,那样子跟曹秉儿似乎有着血海深仇似的,欲除之而后快。
索马里每次高喊口号之时,都要向曹秉儿挑衅三次,喊完口号,随着一声怒吼,带着小弟们,动作齐整划一地耍一套擒拿格斗的武术套路,待得收了招式,方才宣告这次训话的结束。
跟那些陵水镇围观的居民一样。
曹秉儿与小美除了喜欢看索马里的铁头碎大石,更喜欢看索马里那煽情别致的训话,等到索马里开始领着一干小弟做动作,喊口号,一本正经,犹如癫狂之时。
曹秉儿与小美每次都会笑得前翻后仰,乐得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哈!…………
“小美,好笑,好笑,太好笑了,笑死我了!”
“秉儿,好笑,好笑,傻逼,傻逼,真是一群傻逼!”
小美觉得索马里行事风格很有喜感,很有趣,但是,它没有因为索马里的可爱而放弃攻击“大洋护卫队”。
数天之后,晚上,又到了小弟们岗位轮替,交接班的时候。
1、2、3、4、5…………
索马里清点人数,自左至右,要小弟们自动依次报数,待得报到18的时候,声音卡住了。
索马里眉头一皱,板着马脸,神色威严,沉声问道:
“18号?18号怎么没有吭声?18号没有来吗?”
索马里连续追问了几遍,18号都没有回答。
情况出现异常,人群一阵骚动,小弟们虽然站在原地不动,但是,却左右乱瞄,搜索18号大哥。
稍顿。
一个小组长犹豫一下,回道:“报告,18好陈天华没有到岗,而且,而且给他轮替的38号汤子旺好像也没有到岗!”
“没来?”
索马里一愣,问道:“你们晚上有没有看见他们在后堂吃饭,或者在卧室里睡觉?”
大家记忆一下,纷纷摇头,叫道:“没有!好像没有!”
索马里平生最恨的就是偷奸耍滑,懒惰成性,他对属下的不按时上班的行为非常恼怒,手指接连点了几下,凶巴巴地叫道:“你们四个去他们的哨岗找找,要是发现他们躲在那里睡觉,你们就给我将他们绑来,看老子今天不好好地收拾他们!”
四个马仔连忙去找18号与38号同僚,可是,片刻,便在18号岗位的方向,却传来一阵哀嚎声。
“不好!”
索马里听到哀嚎声,一愣,念头一闪,脸色一变,叫了一声:“出事了,大家快跟我来!”
索马里带着一干小弟一顿狂跑,旋风一般,冲到了18号小弟的哨位,待得瞅见了倒在地上的五个小弟的样子,一怔,脸肉抽搐,心里直冒寒气。
小弟们被人打了,打得很惨,头破血流,面目全非,手断腿折,晕厥在地,看那伤势,保守估计,也得在床上躺上半年才能痊愈。
索马里摇醒了那个晕厥在地,却没有受伤的小弟,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马仔四下一瞥,瞅见了挨打之人的那个惨状,脸色大变,吓得叫了一声,几息时间,待得缓过劲来,哭丧着脸,回道:
“刚才有一个小孩经过我们的身边,我们见他表情怯懦害怕,我们也没有在意,谁知道他停下脚步,转身对我们说,说他就是小白,然后,自衣袖里抽出一根擀面杖来,突然便冲上前来,我是第一个中了他棍子的,我被他一棍子给敲晕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索马里点点头,突地脸色一变,惊呼出声,叫道:“不好!中了小贼的调虎离山之计!”即儿,转身就向“卧玉楼”的大门跑去。
索马里跑向“卧玉楼”,远远地却瞅见王奎子带着十几个马仔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东张西望。
索马里停止奔跑,慢步走了过去,待得近前,瞥了一眼,见“卧玉楼”大厅之内一片祥和,松了一口气,问道:“王老板,刚才没有人前来砸桌子的吧?”
王奎子摇摇头,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
索马里神色一敛,道:“王老板,“卧玉楼”最近很太平,我以为那个小屁孩不回来了,谁知道他刚才却突然出现,砸倒了我好几个兄弟,下手非常狠辣!”
王奎子一愣,惊诧地叫道:“什么!那个小杂种不砸桌子,改砸人了?”
索马里点点头,道:“我估计他现在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赶跑我们,然后,再砸“卧玉楼”!”
王奎子心头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愣,淡然一笑,脸上装出了关心来,问道:“人伤的怎么样?”
索马里叹息一声,黯然地道:“恐怕十天半月都不能下床,暂时是不能为您“卧玉楼”出力了!”
王奎子眉头一跳,脸肉抽搐一下,略一思忖,淡笑着道:“索先生,既然你的人是为了我“卧玉楼”受的伤,我自然是不会不管的,你去账房预支一些银子,让兄弟们好好养伤吧!”
索马里点点头,甚是感激地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王奎子笑着点点头,安慰了索马里几句话,转身进屋。
王奎子想起曹秉儿这个灾星不但没有离去,而且,一下子却干翻了好几个马仔,现在为了笼络人心,需得给马仔们治伤,平日无辜的又要花些冤枉钱,心里甚是郁闷恼怒。
“废物!”
王奎子待得进了自己的卧室,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脸色阴沉,咬牙暗骂:“索马里这个废物,平日跟我牛逼吹得山响,如何厉害厉害,没想到几个大男人居然打不过一个小屁孩,废物,真他妈的废物!”
……………………………
啊!…………
一阵惨嚎声。
“卧玉楼”的几个马仔遭到了曹秉儿的突然袭击,一顿乱棍,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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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阵惨嚎声。
“卧玉楼”的几个马仔遭到了曹秉儿的突然袭击,一顿乱棍,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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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卧玉楼”的几个马仔遭到了曹秉儿的突然袭击,一顿乱棍,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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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玉楼”的护院“大洋护卫队”遭到了曹秉儿的棍棒的暴虐,“卧玉楼”出了这等悲惨之事,自然影响里大家到“卧玉楼”吃喝玩乐的兴趣了,于是,“卧玉楼”的生意渐渐地清淡起来。
王奎子为了招揽生意,又祭出了一个大招,就是将他所有的女人献出来,供食客们玩耍,可惜,现在就连王奎子身边的第一大美人小凤梨都被大家给玩腻了,谁还稀罕他的那些妻妾们呀?
大家现在不稀罕王奎子的妻妾们,不是王奎子的女人品相不好,而是,因为现在陵水镇有了另外一件事情,更能勾起他们的兴趣。
那就是赌博!
陵水镇那些以“卧玉楼”被砸事件作为噱头,坐庄设赌的事情一直在继续着,只不过,以前的赌博游戏名叫“砸桌子”,而现在吗,则改名叫个:
…………砸你个头!
他们押注,猜赌着曹秉儿(小白)这个小孩子当日会不会去“卧玉楼”砸人,几时去,会砸几个人。
猜中的赢钱,猜错的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