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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磨粉少年与他的账本

第一章:磨粉少年与他的账本

睛空万里,白云悠悠,明媚的阳光如瀑布一般自天空倾泻而下,照射在院墙边上的那株二丈来高的石榴树上。

石榴花盛开着,胭脂一样殷红,精神抖擞的,美的很是张扬,就像青春洋溢的少女,豆蔻年华,岁月大好。

凉爽的微风吹过院子,摇曳着一树的石榴花,几只白色的蝴蝶在花叶之间蹁跹,姿容优美,悠哉悠哉!

一群蚂蚁排成长龙,举着米粒,正在往返于石磨与院墙的洞穴之间,忙的不亦乐乎!

曹秉儿,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还算端正的五官,瘦削的面容,微黑的皮肤,瘦瘦的身板;

他身上的衣服打了几个针脚密实颜色不配的补丁;衣服与他的身形相较,明显地少了一大号,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实在是没有一个品相;

他脚上穿了一双大少不一,款式不一,颜色不一的鞋子,左脚的鞋子偏紧,鞋头被抵出了一个小洞,露出了大脚趾了。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一双混搭的鞋子,配上湿漉漉的没有修剪过的,就像茅草一样的头发,以及,似乎没有洗干净的黝黑肤色,少年的形象怎么看来,都像一个乞丐。

曹秉儿外形像一个乞丐,但是,他不是乞丐。

曹秉儿虽然是一个弃儿,孤苦伶仃,但是,他有自尊,也很勤奋,他自小时候起,他没有跟别的孤儿一样沿街乞讨,他却力所能及地给人家干活,报酬就是一顿饱饭,半顿饭,再不济,半个馒头加半碗冷汤。

总之,能吃就行,饿不死就行。

曹秉儿就像石头下的野草,虽然活得很艰难,但是,他还是倔强地活了下来了,一活就活到十二岁。

曹秉儿以前给人干活,只求一顿饭,后来,他觉得这样是不行的,自己给人干活除了吃一顿之外,怎么得也得给自己攒几顿饭钱,这样一来,在没有活干的时候,他也不至于挨饿呀!

曹秉儿后来给人干活便开始收钱了,起始那些吝啬的雇主们不习惯,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而且,依旧喜欢找他干活,一来收费便宜,二来,这孩子忠厚老实,人品可靠,他在干活期间,从来不拿雇主的东西,大家都信的过他。

今日,街头的李子山家的闺女可可要吃米糕,家里没有米粉了,便找到了曹秉儿给他家磨粉,米粉是定时加量的,如果曹秉儿没有按时按量保质地完成任务,是要扣工钱的。

此刻,曹秉儿脚下垫了一块石板,双腿一前一后八字叉地站着,双手抓握着转杆的手柄,手臂用力将转杆前推后拉,转动石磨盘,随着石磨盘的转动,曹秉儿跟着转杆的旋转,上身前倾后仰着,磨面的动作,伴随着石磨转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曹秉儿推磨,负责给石磨进料孔喂料的乃是李子山的宝贝女儿李可可。

李可可才十岁,站在木凳上,拿了一个长柄的勺子,由于经常喂料的缘故,动作娴熟,进料适量及时,一双晶亮秀美的丹凤眼定定地盯着石磨那旋转的进料孔,也不眼晕。

哎!小孩子就喜欢干这些自认为有趣的事情,不要她干就哭闹个没完,死活不肯,打不怕赶不跑,最后没有法了,只得依了她了。

石磨在飞速转动,磨槽在不停地咬磨,那些喂进去的米粒自喂料孔进入,再自磨牙里吐出来,便变成了不稠不稀的白白的米浆来。

由于是按时按量收取酬劳,曹秉儿拼命地推磨磨粉,那怕累得满头大汗,脸颊微红,也不敢放慢推磨的速度。

一会,随着最后的一勺子米粒喂进了喂料孔里,再添加了一些清水,待得又磨了几十圈,石糟上流出的是清水了,方才宣告这一次劳动的结束。

李可可放下长勺,跳下凳子,向屋内跑去,欢快地叫道:“秉儿哥哥,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糖水去!”

“不要!”

曹秉儿摇头叫道,其实,他想喝糖水,谁不喜欢喝甜甜的东西,但是,糖晶是很珍贵的东西,平常人家吃不起,也搞不到,加之,李子山是一个吝啬鬼,要是他知道他曹秉儿喝了只有他宝贝女儿才能够独自享用的美食,非得扣他的工钱不可。

曹秉儿挑来一担井水,又想将石磨上发黄的陈年米垢彻底地清洗一下,这时,圆头大脸的李子山挺着一个将军肚自外面回来,

李子山瞅见了曹秉儿的意图,脸色一变,连忙惊慌失措地尖叫了起来:“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

曹秉儿抹着满脸的汗珠,明知道答案,还是习惯性地问一下:“为什么不洗干净呀?”

李子山斜睨了曹秉儿一眼,道:“傻小子,你知道什么,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凡是石磨这些跟吃的有关的用具在使用之后,都要留一点米汁,存一点米气的,要是清洗的太干净了,将米气洗没了,以后这石磨子就没有生意了,主人是要挨饿的!”

曹秉儿将信将疑,问道:“真的吗?”

李子山道:“当然是真的,古人的话怎么会有错了!”

曹秉儿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疑惑地道:“李伯伯,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每次你要我给你家洗碗的时侯,都要挑三拣四的,吩咐要我洗干净一点,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怕我把碗洗的太干净了,让你下顿没有饭吃了呀?”

李子山一愣,几息时间,没好气地叫道:“傻小子,你咋这么多屁话,石磨是石磨,碗是碗,我、我说的是石磨,又没有说碗,你跟我提碗干什么!”

曹秉儿思忖一下,又不甘心地问道:“李伯伯,你刚才不是说了,凡是跟吃的沾边的用具,都是可以不用清洗得太干净的,要存一点米气的,石磨跟吃的沾边,饭碗不是跟吃的也沾边吗?”

曹秉儿帮人家干活一向多干少拿,这种行为在在斤斤计较的李子山的眼里,这压根就是傻瓜行为,所以,他觉得曹秉儿是一个不会计算的傻瓜。

李子山心里一向看不起曹秉儿,但是,现在,他居然被他看不起的傻瓜给怼得他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把他给气着了。

李子山脸红耳赤,嘴唇抽搐地地瞪着曹秉儿,几息时间,凶巴巴地问道:“小子,我家的米粉你磨好了没有,你要是磨的太粗了,我告诉你,我可是要扣工钱的!”

曹秉儿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来,道:“李伯伯,你家的米粉,我已经磨完了,而且,米粉磨的很细很细的,不信你瞅瞅!”

李子山便走近木桶,右手中指插进已经结成板块的米浆里,手指一挖,用指肚挑出一点米浆,用拇指的指肚压着米浆摩擦了一下,仔细一瞅,见米浆中没有稍粗的颗粒,米浆磨得的确很细很细。

李子山心里满意,面上却是眉头一皱,哎呀一声,大呼小叫了起来:“傻小子,你这是磨的什么米粉,怎么这么粗,这教别人怎么吃呀!”

曹秉儿一愣,连忙也去检查,瞅着细白的米浆,疑惑地反问:“真的很粗吗?”

李子山想找个由头赖账,点了点头,气愤地叫道:“当然很粗,难道我还存心跟你说瞎话不成!”

曹秉儿搔搔后脑勺,犹豫一下,冲着屋内,便叫喊了起来:“可可、可可、可可!”

李子山知道女儿是一个死心眼,与曹秉儿是一伙的,心里一跳,连忙呵斥:“傻小子,你叫我女儿也没用,就算可可帮你说话,这也改变不了你没有把米浆磨好的事实!”

曹秉儿道:“李伯伯,我是叫可可妹妹给我喂料,你不是嫌弃米浆没有磨好,不如我再给你磨一次,不会多要你的工钱的!”

李子山听了曹秉儿的建议,心里想着,让这个傻瓜再磨一次倒也未尝不可,反正受累的又不是他,可问题是,这个傻瓜干活的时候,却要撘上自己的宝贝女儿陪着他一起受累,那可就不好了!

李子山略一思忖,摆摆手,叫道:“哎呀!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要磨了,不过,下不为例,下次要是你再将米浆依然磨的这么粗,那我可就真的要扣你的工钱了!”

曹秉儿憨憨地问道:“李伯伯,我还是再磨一次吧?”

李子山紧皱着眉头,摇摇头,不耐烦地叫道:“好了,好了,不用磨了,这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还不是这个鸟样!”

曹秉儿一脸真诚地叫道:“李伯伯,粉浆要是粗了,会不好吃的,不如让我再给你磨一次吧?”

李子山被曹秉儿给气着了,火了,他翻了一个白眼,瞪着曹秉儿,沉声呵斥:“臭小子,你他妈的是一个聋子吗,老子说不用磨了就不用磨了,你要是吃撑了,力气没有地方使了,那好呀,不如这样吧,我再让你给我磨一袋干粉,你不要工钱,行不行啊!”

虽然李子山态度恶劣,曹秉儿却不以为意,他思忖一下,摇了摇头,道:“李伯伯,干粉很难磨的,要花很多时间的,你要我磨也行,不过,要付一点点工钱才行。”

李可可这时双手棒着一个花瓷碗出来,笑着叫道:“秉儿哥哥,口渴了吧,喝口水吧!”

李子山指着瓷碗,问女儿:“是糖水吗?”

李可可眼里闪过一丝狡猾,摇头笑道:“不是!糖晶都被我喝光了,那来的糖水呀!”

曹秉儿的确有些口渴了,接过瓷碗一口气将凉水喝了,凉水有一丝丝甜,他将碗还给可可,嘿嘿一笑,感激地道:“谢谢可可妹妹!”

可可会心一笑,拿着碗进屋子里去了。

李子山嫌弃曹秉儿,没好气地叫道:“傻小子,活也干了,水也喝了,这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曹秉儿略一思忖,鼓起勇气,将手伸到李子山的面前,轻声问道:“李伯伯,工、工钱呢?”

李子山挥挥手,转身就往屋里走,叫道:“不就几个铜板么,暂时记着,月底全部给你结清!”

曹秉儿道:“李伯伯,今天就是这个月的月底啊!”

李子山一愣,停下脚步,瞥了曹秉儿一眼,便道:“那就年终结算吧!”

曹秉儿拽住李子山的衣袖,愁眉苦脸,央求道:“李伯伯,我身边现在就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了,你不给我工钱,我明天要是没有找到活儿干,挣不到钱,我可就得饿肚子了!”

李子山手臂一挥,甩开曹秉儿的手,眼光瞥了曹秉儿一眼,呵呵地一声,讥讽地道:“傻小子,就你这样的,你居然还会害怕没有活儿干?”

曹秉儿思忖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道:“我、要是我生病了呢?”

李子山是一个小地主,家底殷实,曹秉儿这点小钱,对他不值一提,但是,他天生吝啬,加之,心眼又坏,见曹秉儿是一个孤儿,就老想欺负人家,占人便宜,他找曹秉儿给他干活,却把工钱拖着不给。

李子山斜睨着曹秉儿,怪腔怪调地道:“傻小子,老话说的好,命贱之人,百病不侵,就你这样的,也会生病?”

曹秉儿摇摇头,很认真地道:“李伯伯,我当然是希望自己不生病了,但是,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不但我会生病,就连你老人家不是也会生病吗,您忘了,记得上一次您大病一场,还差点死了,不是都叫人给你准备棺材了吗?”

曹秉儿那是实话实说,有口无心,但是,李子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什么事情都讲一个忌讳,他听得曹秉儿一言,觉得很不吉利,又似乎在讽刺他,把他脸都气绿了。

“呸呸呸!…………”

李子山连呸了几声,眉头一竖,双眼冒火,瞪着曹秉儿,便想发飙。

这时,李可可自屋内跑出来,双手叉腰,瞪着父亲,一脸不快,大声叫道:“爹爹,你怎么又欺负秉儿了,你再欺负他,以后,他就不会来我们家干活了!”

李子山找曹秉儿给他家干活,那是因为曹秉儿不但活儿干的好,而且用工便宜,他听得的女儿呵斥,突然醒悟,要是自己逼走了曹秉儿,那曹秉儿以后可能就不来他家干活了,那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廉价的劳动力。

李子山念及于此,连忙变脸,嘿嘿一声,冲着女儿讪讪一笑,道:“可可,你就喜欢瞎说,爹爹那里会欺负秉儿了,我是大人,他是小孩,我一个大人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呢!”

李可可不依不饶,叫道:“你要是没有欺负人家,那你干嘛不把工钱结给人家啊!”

李子山被女儿逼到了墙角,没有退路了,为了不在曹秉儿面前落下欺负小孩的话柄,他只能跟曹秉儿结账给钱。

李子山心里非常清楚,曹秉儿这个月究竟给他家干了多少活,但是,他欺负曹秉儿反应迟钝,没有文化,于是,少报瞒报。

李子山抢先说道:“傻小子,我可是一个讲信誉的人,既然月前答应跟你结账,那么,我今天就跟你把账结了,我记得你这个月在我家干了十三天,十三天的话,根据咱们先前说好的,一次付你@个铜板,十三天乘以@,我这个月应该实际付你@@个铜板,没错吧?”

曹秉儿搔搔后脑勺,眉头微皱,很费劲地思忖一下,喃喃地道:“李伯伯,你记错了,我给你家干活,好像、好像不止这么多天吧!”

李子山眉头一挑,凶巴巴地反问:“那你说多少,既然你说我说的不对,那你拿出账本来,咱们对账,所谓亲兄弟还明算账的,凡是都要搞清楚的好,免得日后有人,又说我欺负你!”

曹秉儿点点头,道:“李伯伯,您说的对,我记性不好,我怕我坑了你,所以,咱们就对对账吧!”

李子山欺负曹秉儿不识字,不会记账,囔囔要跟曹秉儿对账,就是想诈住曹秉儿,没想到曹秉儿居然没有反对,答应对账,一愣,问道:“你账本呢?”

曹秉儿道:“李伯伯,我已经把账本带来了!”说罢,从衣兜里淘出一个小布袋来,蹲在原地,将布袋往地上一倒,倒出几十颗五颜六色的小石子来。

李子山瞅着一堆形状各异的石子,愣了一下,指着石子,讶然地问道:“小子,这、这就是你的账本?”

曹秉儿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对呀!这就是我的账本呀!”

李子山就像看见怪物似的盯着曹秉儿,心想,小子,究竟你是白痴,还是我是白痴,你拿一堆石头来跟我说这是一个账本,你蒙谁呢?

李可可见到曹秉儿的这些花花绿绿的石子,来了兴趣,笑着问道:“秉儿哥哥,这些石头若是你的账本,那你一天是怎么计算的呀?”

曹秉儿将颜色最红的石子挑出来,道:“可可妹妹,你读过书,你帮我数一下,这些红色石子,究竟有多少颗?”

一、二、三、四、五……………

李可可也蹲下身子,用葱白一样好看的手指拔着红色石头,开始点数,待得数罢,叫道:“红色石头一共有十八颗!”

曹秉儿点点头,对李子山道:“李伯伯,我不会算数,记性也不好,为了防止搞不清账目,让你老人家吃亏,所以,我在您家里每干一天的活,我就往我的布袋里放一颗红色的石子;这里面有十八颗红色石子,那也就是说,我在你家这个月,一共干了十八天的活!”

李子山欺负曹秉儿没有读书,不会做账,没想到曹秉儿笨人有笨法,居然会用这种古老而又原始的方法来记账,而且,现在看着还蛮管用的,登时让他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李可可仰起头,剜了父亲一眼,一脸的嫌弃,这让李子山脸儿刷地红了,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李子山想挽回一点面子,于是,眼睛一瞪,叫道:“…………臭小子,你、你不会往布袋里乱扔石子吧?你有日期吗?”

曹秉儿点点头,道:“有!”于是,便将那些石子的颜色归类,形状归类,然后,拿着各种石子开始向李子山父女解释起来。

曹秉儿道:“李伯伯,我问过别人了,别人也都跟我说了,告诉我一个月会有多少天,应该怎么记算日子;

您们看啊,我的这种黄的石子呢,它们代表着这个月的前十天;

现在、我这里有五颗黄色的石子,就是代表在这个月的前十天里,我给您家里干了五天的活;

而且,为了证明这个月,我是哪五天在您家干活的,我又分别在黄的石子上刻了刀印;

比如这一颗石子上,我划了二条线,那就说明,我是在这个月的二号在你家干过活的;

这种蓝色的石子呢,是代表、是代表所谓的十进位的,比如这颗蓝色的石子上刻了四条线,这就标明着,我是这个月的十四号那天,我是在你家里干过活;

这种绿色的石子呢,是代表二十进位的,这颗绿色的石子上,我划的线最多了,也就是今天了;可可,你帮我数一下,这颗绿色石子的上面一共有多少条线?”

李可可小小年纪,冰雪聪明,为了不使父亲太过丢脸难堪,连忙瞪着李子山,气恼地叫道:“爹爹,你还不快去给秉儿哥哥取钱来?”

李子山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再吝啬,终究也是要一点脸面的,连忙自衣兜里掏出了几把收租回来的散钱,脑子里运算了一下,将该给的工钱付给了曹秉儿。

曹秉儿将李子山给的那几十枚铜板堆在一起,尔后,他绷开布袋,往里面扔红色石子,他每往布袋里扔一颗红色石子,就代表一天,即儿,再按照一天的报酬,在钱堆里面取了几枚铜板,放进另一个衣兜里,如此这般,待得他将十八颗红色石子全部扔进布袋里,再与天数相对应的,对了一下报酬。

曹秉儿将石子(他的账本)装好,抬头瞅着李子山,怯怯地问道:“李伯伯,好像、好像还少了一个铜板?”

李可可这回是真的被父亲这抠抠索索的行为给气着了,蹦跳了起来,伸手插@父亲的衣兜里就抢了几枚铜板,将铜钱塞给曹秉儿。

李可可歉然一笑,道:“秉儿哥哥,其实,是我爹爹数错了,这些都是你的!”

曹秉儿觉得好像多拿了,取了一个铜板,将剩下的几枚塞给李子山,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憨憨的笑容来。

曹秉儿拿到工钱心满意足了,向李子山与李可可鞠躬道谢:“谢谢李伯伯、可可妹妹,我走了,下次有什么活儿,记得依旧找我啊!”

曹秉儿说罢,昂首挺胸,迈开双腿,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李子山家。

李子山盯着曹秉儿瘦削的背影,脸色数变,喃喃地道:“可可,别人都说这姓曹的小子是一个傻子,今日这么看着不也像啊?”

李可可瞪着父亲,板着好看的脸,气呼呼地叫道:“秉儿哥哥只是老实,谁说他傻了,傻子能干活,能养活自己吗?”

李子山回过神来,将曹秉儿塞给他的铜板收回衣兜里,他想起女儿吃里扒外,抢钱给曹秉儿的行为,有些恼怒,瞪着李可可,呵斥起来:“李可可,老话说的好,女生外相,坑爹害娘,真是一点也不假,你今日居然帮着外人,坑你老爹,你可真是有出息了啊!”

李可可毫不示弱,立即反击,冲着李子山大声囔道:“李子山,铁公鸡,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李子山在左邻右舍眼里出了名的吝啬鬼,但是,他本人偏生最是忌讳别人说他小气,这回听得女儿居然当面喊他铁公鸡,真是没大没小的,这可把他给气得啊!

“李可可,老子好吃好喝,好住好穿地伺候你,把你都宠到天上去了,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吃里扒外,跟着外人欺负自己的老爹,敢骂你老子,真是翻了天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这缺心眼的家伙!”

李子山在院子里四下一瞥,在院角抄了一根木棍,但随即又将木棍扔了,在竹扫帚上抽了一根筷子粗细的竹条子,想要收拾李可可,可是,当他回身一瞥,女儿早就逃之夭夭了,院子里那里还有她的一丝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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