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老爷子和张妈进来之后,余深察觉,故意轻揉了揉曲小曼脚心,弄得她痒痒,忍不住笑个不停...
余老爷子和张妈看见这一幕,十分欣慰,也没打扰,轻声吩咐佣人赶紧端菜出来,准备开饭了。
饭桌上,曲小曼和余深挨着坐,很近。
美味佳肴桌满,曲小曼却无心享用,轻咬着唇,低着头,一脸羞涩样。脑海里充斥着刚才余深逗她的画面。
今天的余深,真的很不一样,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原来这座冰山也会这样跟人逗趣打闹,只是想到他是在演戏,她又不免心里神伤。
余老爷子见她发呆,赶忙叫她:“小曼?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瘦的,多吃点儿,这些菜可都是为你准备的,大补,吃好点,以后生的孩子也白白胖胖的。”
曲小曼听见了爷爷在说话,只是内容没怎么听清,傻傻应是。
瞧见这一幕,余深皱了皱眉,立刻给她碗里不停的夹菜,“吃吃吃,多吃点,瞧你饿的,总是神游天外,别给饿傻了!”
爷爷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混小子,怎么说你媳妇呢,小曼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就傻了?”
“是是是,全世界的女人就她聪明,来,多吃点,越吃越聪明。”余深持续夹菜,都快溢出碗外了。
曲小曼呆呆的看着,心情寻思,“越吃越聪明”这句话她总听着不太对头,像是在嘲讽她。
不自觉的想到了某种肥美动物...
她夹了颗肉丸子入口,只是还没来得及尝出是什么馅,她就给吐回碗里了,不停的吐舌,下意识惊呼:“啧~咸~”
她是第一个吃的这肉丸子,大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咸。张妈从盘子里夹了一颗试吃,还真是咸了,立刻就训斥佣人:“怎么回事你们?不想干了是吧?!”
训完才转身,转而一脸笑容看着曲小曼致歉:“少夫人,不好意思,要不先尝尝其他菜吧,这道我让她们重做。”
“没...没关系。”曲小曼弱弱的回道。心里却为张妈的极速变脸而震惊不已。余老爷子也脸色不太好看,放下了筷子。
让曲小曼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余深不紧不慢的夹起曲小曼吐在碗里的那颗丸子,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然后评价道:“嗯~是有点咸,不过还能吃。”
曲小曼再度瞪大了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深。
虽然她只咬了一小口,可是终究是她吃过,余深向来讨厌她,怎么就这样吃了她吃过的丸子,一点都不嫌弃的样子。
察觉到曲小曼那震惊目光,余深也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质问她有什么问题。
“口水...”曲小曼低声吐出两字。
余深勾了勾唇,故意大声说:“你整个人都能吃,口水也只是一部分。”
...
这一回,不只是曲小曼惊讶,余老爷子和张妈乃至周围佣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比起曲小曼惊讶得汗毛竖起,余老爷子和张妈显然是高兴。
张妈更是凑近余老爷子耳边道喜:“看来余深是真的喜欢小曼,以前他不仅不近女人,更嫌弃别人用过的东西,就别说是吃过的了。他对小曼,真的很特别呀。”
“嗯...”余老爷子也欣慰点头。
这番话,余深全然听到,又故作不知。
曲小曼则是低着头,假装在吃。她也只能吃,不敢说话。今晚余深太反常了,即便是演戏,也有些过了吧。
还说什么要吃了她,大晚上的咱能不说这么吓人的话吗?她怕怕...
一场对于曲小曼来说不太顺利的晚饭过后。她就被张妈拉到一边闲聊,而余深,则是跟爷爷去下棋。
曲小曼第一次来这里,并不知道余深每次来爷爷这里,都要跟爷爷下棋。
对弈之间,或探讨未来,或讨论古今。他们爷俩一年到头总有说不完的话。
似乎也正是这样,以至于余深虽是老二,但是颇得爷爷喜欢。
张妈跟曲小曼说起很多关于余深的往事,时至晚上九点,她突然有事要离开一下。曲小曼也觉得太晚了,该回去了。
便主动去找余深,来到他与爷爷对弈的房间门口,突然止住,听见他们说到自己。
爷爷落子赢下一局的同时,询问余深:“婚后的生活还习惯吧,对小曼的感觉如何?”
其实这个问题,不只是爷爷好奇,曲小曼也同样好奇。哪怕心里知道,这个时候余深说出来的多半是假话,她也想听一听。
余深思索了一会儿,淡然一笑,回道:“爷爷看中的孙媳妇,我能说不好吗?”
“小曼哪里不好?你倒是跟爷爷说说。”
余深摇了摇头,看似随意,实则正等着爷爷发问,他说:“小曼哪里都好,娶了她,我天天都想着早点回家呢,娇妻如小曼,夫复何求,又听话,叫声美,身子柔,那脸蛋更...”
“咳咳!”
余老爷子瞬间察觉余深话锋不对,慌忙制止斥责:“混账!我余家怎么生出你这肤浅之徒!罢了,天色不早,你可以滚了!”
余深得意的勾了勾唇,微微一笑,起身告辞:“爷爷早些休息,过些时日再来看您。”
他就是故意这般说,他知道爷爷思想保守,哪里听得这些混话。这样他也可以早点离开了。
因为往常爷爷一旦赢了棋,总是不舍得放他走。
只是他不知道,他刚刚一席话,除了达到目的之外,却也被曲小曼听见了。
行至门口,两人恰好相逢,四目相对,颇为尴尬。
余深清了清嗓子,问她:“你什么时候在这儿?”
“刚...刚到。”
余深松了口气,平复心情,说要回去了,曲小曼也只是“哦”了声。
余老爷子和张妈一众人等目送,她们依旧摆出一副恩爱姿态。
曲小曼都几乎要忘记她们是在演戏了。
一直到了车子边上,余深率先上了车,曲小曼却打不开车门,敲了敲车窗喊道:“怎么回事?给我开门呀。”
车窗缓缓降下,余深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冰冷态度。
语气冰冷得像利剑,字字伤人:“导演喊咔了,梦该醒了!对了,提醒你一下,别在这里等车,被爷爷看到,后果自负!”
说完,车子发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