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迎新晚会你要报名吗?”文艺委员拿了一个小本本问道。
“啊,我什么都不会,就不要了报名了。”名叫江阮的女孩子笑了笑,答道。
随后她偷偷瞄了一眼在角落睡觉的男生,又快速地抽离了目光,继续与身边的同学玩闹了起来。
如果你是一个有心人,你就会发现,江阮的目光总会时不时转向那个角落的男孩子,魏林白。
一中,是S市的重点高中,五班,是一中的重点班。
而在这群英荟萃的五班,却出了一个门门挂科的大神--魏林白。他让所有老师都深厌烦。
“诶,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次迎新晚会,方随也会参加!”
“我的天哪,那我的男神啊。”
“不是说方随为人低调,不喜张扬,最不愿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嘛?”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听来了一个八卦,关于方随前女友的,怎么,你们想知道吗?”
“想!快说!”
“……”
同学们讨论的焦点都被方随吸引去了,江阮则是一脸迷惑:方随是谁?
“真烦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角落里发出了声音。
魏林白醒了。
江阮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魏林白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她不禁笑出声来。
同学们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江阮尴尬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有人说,暗恋大概就是,窗外下起了大雨,你没看我,我没看雨。
很明显,江阮喜欢魏林白。
在新生军训的时候,江阮就注意到了这个潇洒不羁、爱打篮球,总是挂着笑的男孩子。
他的性格貌似很好,因为刚开学,他就交到了很多朋友。江阮很羡慕。
从同学的交谈中,江阮得知魏林白的家庭条件优越,可是成绩不太好,是凭关系才进来的。
与魏林白相比而言,江阮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霸了。
对于江阮来说,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才是她唯一的出路,毕竟,她谁也依靠不了。
起先,对于魏林白这种,成绩不好,还和老师顶嘴,扰乱课堂纪律的人,江阮是不屑一顾的。但是渐渐地,她开始觉得魏林白的言论很有趣。
不仅如此,他还擅长打篮球。每天中午都有人来“约架”,然而这些“踢馆之人”每次都战败而归,于是魏林白也有了“一中灌篮高手”的称号。
如果这天中午没有作业要完成,江阮都会去操场上看男生们打篮球。
这其中,但凡是魏林白进了球,江阮就会暗自开心,就像是自己进了球一样。
江阮听同学们说,当一个男生进了球之后,他所望向的第一人,就是他喜欢的人。
于是,在每次魏林白进球之后,江阮都会观察他的目光,发现魏林白没有望向任何一个女生时,江阮既开心,又失落……
——
“呀,睡神终于醒了,不容易啊!”顾明杰打趣道,“迎新晚会,你报名吗?”
顾明杰是魏林白的死党,他们从小学到现在,都是同学。
“啥?报啥名?”
“唉,你看你上课就没认真听,迎新晚会,每班都要出几个节目,你报名吗?”
“我才不要呢,我懒得动,睡觉多舒服,是吧?”魏林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听说八班方随报名了,你确定不再正面刚一下吗?”顾明杰悠悠地说着,“也是,人家是才子,刚不过啊!”
“谁说我刚不过了?我告诉你,老子要是狠起来,自己都怕,就连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怂。”
“哥,就冲你这句话,这名你一定要报。”
“报就报啊,谁怕谁啊。我魏林白肯定不会输第二次。”
江阮在一旁偷偷地听着,只觉奇怪,魏林白什么时候和方随扯上了关系?方随,到底是谁?
——
“李静雯,方随是谁呀?”江阮很疑惑。
“你竟然不知道方随!?八班的大才子,前几周,学校不是还为他举行了一个表彰大会吗,好像关于化学竞赛什么的。对了,好像就是你请假那周,他比赛回来,学校特意为他办的。哎呀,不管了,重点是,人家长的还好看……”李静怡一脸花痴。
“可是,我平时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啧啧,江同学可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你怎么可能知道方随。”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讥讽道。
“文婷,这不正常嘛,那么大惊小怪干嘛。这有些人啊,就只会装正经。”
唐文婷大笑起来,“嘘,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人家告诉老师了怎么办?”
“哈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江阮的脸变得煞白,但她终是没有反驳。
“那边的,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魏林白冲着唐文婷他们吼了一声。
江阮回过头看着魏林白,可是魏林白就像没看到江阮似的,径直走出了教室。
江阮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开心,但同时也伴随着失落。
——
一天终于熬过去了,同学们都在讨论着周末去哪里玩,只有江阮一个人闷闷不乐。
江阮动了动左手手腕,还是能微微感到痛感。
她来不及多想,只是连忙收拾书包,如果不能按时回家,他们估计又要骂她了。
——
柏越路在施工,水泥板,阻隔带随意堆放在地上,路灯也是忽明忽暗。
换作其他人,肯定不愿在这儿多待,可是江阮不一样。她一个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路灯将她的影子拖的长长的。
孤独,萧瑟,这是给人的第一感觉。
“该死。”前面拐角处传来一声咒骂,这可把江阮吓得不轻。
她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看看四周,也没有其他人。江阮的脑海里瞬间涌出了各种杀人狂魔杀人的场面。
“哐当”,角落里传出了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江阮看着一个影子,正慢慢的从角落里出来,他的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刀吗?江阮的心就快跳到了嗓子眼,她尝试抬腿,然而无用。
眼看着那影子慢慢放大,江阮知道,那人正在不断地逼近自己,想象着各种凄惨的画面,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虽然她是不想活了,可是也不要让她这样死吧!
江阮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是好人,希望是好人,希望是好人……
眼看那影子越来越近,江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也止不住了,一颗、两颗,从她的脸颊上滑过。
终于,那人出现在江阮面前。江阮看着他,十分震惊。
“你,怎么了?”魏林白疑惑不解。
江阮看着魏林白,带着些许哭腔“你刚刚在哪里面干嘛?”
“我车停在那边。”
“哦。”江阮还没从刚刚地惊吓中缓过神来,“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喏,我的自行车链条坏了。”魏林白给江阮指了指后车车胎。
江阮怔怔地点点头。
“你也走这条路?”
“嗯。”江阮点点头,“你也走这边?”
“我家过了桥就到了,康帝庄园。”
江阮心头微微一震,暗想糟糕。
“你呢?”
“就是,过了桥就是了,很近的。”江阮擦了擦眼泪,慌忙回答。
过了桥只有一个住宅区—康帝庄园。
康帝庄园可谓是S市的顶级豪宅,里面有高尔夫球场和有马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魏林白想起同学们对江阮的议论,心中顿生疑惑,就以她的条件,怎么可能和自己住同一个小区。
不过魏林白再仔细想想,江阮也有可能是住家保姆的女儿,于是没再多问。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平时,江阮虽想与魏林白多接触,但是现在,她只想早点与魏林白分开。
“我到了。再见。”魏林白淡淡地说。
“再见。”
江阮看着魏林白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懊恼,明明心中有那么多话想说,为什么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来了。
还有,刚刚竟然让魏林白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真是的!”江阮锤了锤头。
约莫过了十分钟,江阮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也抬脚走进了康帝庄园……
——
江阮打开门,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烟火气。诺大的别墅,此时只有江阮一个人。
他们竟然没在家?又去哪儿了?又要半夜才归家吗?
江阮不愿细想,于是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个地方对于江阮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居身之地,根本就不算是家。
因为晚上没吃饭,江阮的肚子总是咕咕叫。冰箱里应该还有些食物,但是江阮不想出房间,她总觉得这里太空旷了,不适应。
也不知为何,今天江阮没有兴致继续写作业,于是她破天荒地,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当晚,江阮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小女孩的笑容是那么明媚,笑声是那么动听,天空也是那么澄净,一切都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