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蔡信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才牵强附会道:“那,那可能是因为这锦穆山有很多好东西,引起了国王的高度重试呗。”
苏沫末不依不饶追问道:“哦,是嘛?那请问大佬,这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呢?”
“我,我哪知道这有什么好东西,你要想知道,就自己下地狱问问颁布法令的国王去。”蔡信被她怼得有些恼火。
还不等苏沫末回击,一旁的高迪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毒舌猪,颁发法令的是霖国哪位国王?”
“霖国第二代国王,魏天阳。”诸葛煜翻看了一番手中的文件,不可思议道,“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从尘埃来看,此文件不久前应被人动过,我想,另一个凹槽里的东西也应是那人拿走的。”
正当四人虚惊不已时,外边突然传来纷纷攘攘的嘈杂声。待到几人冲到外边才知道,原来是在仓库里查找实用工具的基佬金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整洁的仓库里,其中一个角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诸如压缩饼干的包装袋、纯净水的空瓶子等等,完全与旁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枪支弹药格格不入。
见状,高迪斩钉截铁道:“这一定是陆家人所留下的,他们拿炸药将围墙炸开了一个缺口,却发现基地里面全是死尸,于是便躲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一旁的大柱怒不可遏道:“混蛋,他们果然来锦穆山了!”
“大家快来看,这块饼干有古怪!”这时,卢旦举着一块压缩饼干,向众人挥着小手喊道。
“你小子,才刚吃完饭,就跑到垃圾堆里找吃的,你的胃口是个无底洞么?”基佬金摇着头无语道。
待到众人凑过去一看,就见那饼干上有明显的人为雕刻的痕迹,长十公分,宽六公分的饼干的一个面上,被整齐地划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正方形,线与线的交点处还有深浅不一的小洞,但是深的几乎一样深,浅的也基本一样浅,而有的交叉点却没有洞。
一群人围着饼干瞧了好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想来应该不会是哪个无聊的人在饼干上刻这玩意打发时间,所以并不打算放弃这条重要的线索。
苦想半天后,蔡信第一个猜测道:“哎,我晓得啦!这一定是小星他们给咱们的提示。”
“拜托,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他们留的提示,还要你说。”苏沫末白了他一眼道,估计是刚才在办公楼的时候蔡信惹得她心里不痛快。
突然,蔡信发现自己和苏沫末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数落对方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是是是,我智商低下,那你丫这么聪明,你倒是给大家伙解释解释,这刻的什么玩意?”
苏沫末撑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翘着嘴说道:“本女侠觉得,既然是他们留下的提示,就一定是指引我们方向的东西,可是这也不像是地图呀!”
听完她的话,蔡信本来再想怼她一句的,可却被林玉仪抢了先:“依小女子所见,这应是一盘棋局。线条代表棋盘,深洞代表黑子,浅洞则代表白子,当然反过来设定也是可以的。小星这孩子,一定是怕被陆家人发现他的小动作,才如此煞费苦心的,即便被抓到,他也完全可以解释自己无聊下下棋而不被陆家迫害。只是小女子不怎么懂棋局,不知里面所含何意,还望诸葛老师赐教。”
听了林玉仪的分析,众人纷纷恍然大悟。可谁知诸葛煜却是对林玉仪一供手,客气道:“林小姐真是客气了。第一,你比在下早些看破这图案之玄机,是在下技不如人;第二,你早已悟透这棋局的含义,却谎称自己不擅棋局,给在下一个面子,让在下讲出,实乃贤慧过人;第三,林小姐乃医学系学生,在下唯独不曾涉猎医学,却还尊称在下老师,实乃尊师重道之辈。”
这时,白杰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醒了,也来到了仓库里。他拍着诸葛煜的肩膀道:“土包子,你净喜欢扯些没得用的玩意儿!哎,小玉啊,我告诉你啊,他就是喜欢你,不好意思表白罢了,才故意说这些狗屁东西。你看啊,我这兄弟人长得够帅,又聪明本分,这么年轻就是师级参谋长啦,你跟着他肯定会幸福一辈子哒。”
蔡信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想笑,却又不敢笑,生怕得罪了诸葛煜,以后会有好多茶要喝。
林玉仪作为“知性女神”,自然不会和娇羞的小女生一般,听完白杰的话,她脸不红,心不跳道:“贱人白,你懂什么是爱情?哪凉快哪呆着去。”
诸葛煜也是一脚踩出,想要给白杰一记教训。可惜白杰反应很快,及时缩回了自己的脚,还摆出一副鬼脸笑道:“哎土包子,本仙这可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哟,你不感激本仙就算了,还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啊?”
一旁的苏沫末实在看不下去了,朝着白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大白牙之后,才问诸葛煜道:“请问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玉仪姐姐早已看破棋局的?”
诸葛煜难得地带着一丝微笑,道:“很简单,你们方才不是说这个图案是你们的队友留下的吗,既然他留下这样的图案,就肯定事先就知道你们当中必定有人能解开这个图案。因为他并非是留给我的,他也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不是么?”
林玉仪两手合十放在左腰处,身子微微一蹲以表礼节道:“素问诸葛老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玉仪真是班门弄斧了,还请老师莫要怪罪。”
“跟你们这些聪明人打交道,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叫石乐志(失了智)。”基佬金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
这时,被苏沫末震慑了一分钟的白杰又开口叫道:“土包子,你该不会也是个死基佬吧,我跟你讲,骞妹他喜欢的是沈锦黛,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为了传宗接代,本仙劝你还是去追小玉吧,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们两个性格相似,又是郎才女貌的,真的很......哎呦,哎呦,别啊,妹,妹子,我闭嘴还不行嘛,救命啊,丧尸咬人啦。”
听了白杰的话,蔡信的好奇心瞬间爆棚,他想不明白,白杰和诸葛煜两个校草,还有沈锦黛和徐君凝两个校花,这些人到底会有怎样的八卦。
正当蔡信准备洗耳恭听八卦大戏时,卢旦却一本正经道:“拜托你们别闹了行么,都这么大个人了,跟个孩子一样胡闹,像什么嘛?”
此话一出,蔡信当场就郁闷了,正准备开口批斗卢旦这个小屁孩来安抚自己的好奇心的,可谁知冯元开这个小鬼头也装作成熟的样子道:“所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饼干到底要告诉咱们什么信息,各位大人待会儿去八卦可好?”
没办法,两个小鬼头都如此敬业,在场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自然也不好再胡搅蛮缠那些极品八卦,纷纷安静下来等待诸葛煜的解答。
“既然各位都想让在下道出这里边的含义,那在下便献丑了。”诸葛煜不紧不慢地从羽扇上抽出一根细小的羽毛,指着饼干上的洞说道,“你们看这些深洞,我假设它是黑子,黑子表面上占了上风,即将吃掉白子的一大半,但是白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说着,他用指甲尖在一个交叉点处抠出一个浅洞,又接着道,“白子只要在此下一手,满盘皆活。”
就算是蔡信这种对围棋毫无概念的人也能看得出来,经过诸葛煜这一手,白子不但没活,反而将自己逼入了绝境。于是,他不解的问道:“教授,这明明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啊,这白子怎么个活法?”
诸葛煜笑而不答,将目光投向林玉仪道:“还是林小姐你来解释吧,风头可不能被在下一人出尽了才好。”
林玉仪也不再客套,解释道:“此乃最早出现的‘困龙局’,须将己方棋子置之死地,方而后生。”说完,林玉仪也用她那精美的假指甲挖了一个深洞代表黑子。
随后,众人便看到白子一方被黑子吃掉了几颗,林玉仪画上斜线表示被吃,接着,她又对诸葛煜道:“老师,请!”
诸葛煜似乎碰到了乐子,面带着微笑,又在饼干上挖了一个浅洞代表白子,林玉仪随即抠了一个深洞代表黑子。就这样,两人在一群小白面前,你来我往地下了几手棋后,林玉仪才道:“老师,我认输了。”
诸葛煜“哈哈哈哈”一声长笑道:“输的并非汝之棋艺,而是这黑子一方必定会输罢了。”
白杰被他们两人搞得完全失去了耐心,大叫道:“本仙也是醉了!你们两个搞了大半天,还是没说明白这棋局到底有什么含义啊,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先把正事给办了先?”
诸葛煜手持羽扇,拍着他的头道:“整天不学无术,还此般口无遮拦,林小姐都说了这是最早的‘困龙局’,还不够清楚么?”
白杰摸了摸头,仍旧想不明白,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一群人都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沫末实在头大了,撒娇道:“老师您最好了,麻烦您就别把我们当成什么国学大师来看待了,请讲大白话吧,好不好嘛。”
诸葛煜的心酸和郁闷全写在脸上,无奈道:“最早的‘困龙局’是在三千多年前,由围棋大师江卓所破,他的第一手便是我刚才下的第一手,如果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那一手下的位置就是棋盘的正西北方向。此般看来,留下这个提示之人也非愚钝之辈,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