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师从何门?轻功如此了得,实属难见。”
这样的轻功江湖奇能异士会的只怕都少。更何况他还是先太子的子嗣…
“师从青阳阁欧阳束先生。”
果然那老家伙!不过他何时收了个天家子嗣做徒弟?她去求教轻功都不舍不得教。
“原是欧阳老先生。他老人家名满江湖我本应早日去拜访,不如下次你再回清阳阁我一道前去?”
“郡主若愿意我自当引荐。”
他好生柔情,这样的郎君只怕上京城内欢喜之人不少吧?
可听闻…长孙殿下并无正妃,连通房侍妾都不曾有,是个不近女色的铁面人。
只是不知日后哪家姑娘如此好福气,嫁给这般好的夫君。
“你可不知,你那老先生同我师父私交甚密。我曾多日向那老顽固……呃,老先生求教,死活不愿意。我到底问问皇长孙学得我却学不得!”
这姑娘到甚是爽快。这样的姑娘应天府是没几个了。
她好像不能这模样说话,父亲说……说要什么来着?
端庄知理,大…大方什么?
不管了!反正也没几人知晓。
嘴角微微裂开笑,这姑娘倒是爽快!
“你…笑什么?”眉毛微挑,脸颊上有几分疑问。
这……有什么好笑?
“就是从未见过你这般爽快的姑娘。你和上京城的那些名门闺秀属实不同。”
她本来就和那些个人不同!
“我儿时在师父那儿养着前一年才回上京安顿,脾气秉性一股子江湖气息。您不嫌我闹腾才好。”
上京多少女子都看不惯她但还不都得明面上恭敬着,她毕竟是侯爵府三姑娘,圣上亲封独一无二的清禾郡主。
“你瞧着也是二九年华的姑娘,家中没定亲?”
听长孙这疑问思璃反是有些惊奇:“清禾郡主的名号你也不知?你这皇长孙当的未免憋屈了。”微微叹了口气。
“听着是清禾郡主日后圣上做主议亲,实则不过是当枪使着呢!”
思璃仿佛都麻木了,当枪使的话张口就来倒没觉得哪不对。
天爷!她怎么忘了他是殿下当今圣上喜爱的孙辈。
“呃……我方才说的话、你全当没听见,这种混账话本就不该宣之于口。我平日里口无遮拦惯了,倒忘了长孙还在一旁。”
没权位到底也是天家子嗣,圣上最钟爱的孙辈。她毕竟是臣。
“你是真心大。倒也不必忧心,我没权没势拖你下水没甚好处。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刘允文也不迂回。
“爽快!”思璃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和你这般人说话才有劲嘛,不然事儿都憋心里多不好受呢!”
她嘴角的笑也裂得开。虽说长孙是没什么权势,人却挺好的。
“你这皇长孙素日里也不好受吧?圣上已是暮年正直党争之际,先太子病逝三年有余危难之际汝受封皇长孙。你又是殿下的嫡次子必定是会卷入这场风波,可有对策?”
这事儿他躲不掉,避不了。
“你亦为清禾郡主殿下。先皇后娘娘是亲姑母,先大父(姥爷)曾与圣上一个营帐吃酒,父亲乃当朝忠勇公侯,兄长更为当红新贵将军。你又如何躲得过?”
“躲?”微微挑眉却淡淡笑一番摇摇头:“我没打算躲。若父亲有需我自会应允,这是我身为侯爵府三姑娘,大旻的清禾郡主必须做的。”
这姑娘倒是自知得很。
“你倒是通透。”
他从未见如此不在意自己的人。
这活在世上的人谁不是自私自利,谁不是为自己转。她却愿意一心替旁人办事。
“在这世上活一遭本不能只单单顾惜自己。亲朋,友人,乃至上君。行事思虑万千周全,才能保得一世安好无虞。”
“你和传闻的真是不同。”刘允文轻言道。
传闻?她的传言还真不少。
这种传言无非就是性情杀戮,沙发决断。
“我说你!有眸子就别从他人口中听传言,若非是圣上恩赏我早早被上京的言论压死了。你离朝三载远离是非熟不知,这漫天言语变足以杀死人了!”
她不拘礼数不认规矩,可这所谓的礼数压的她脱不开身。还要因礼数被满天言论谩骂。
“再者,传闻十有八假。你何必当真,不是?”看他时爽朗一笑,仿佛一切腌臜之事这一笑,便尽了。
此时再看她的容样却觉着几分亲近。
“郡主说的有理,是我浅薄。”
“快别叫我郡主了!听着好生疏远。殿下……唤我璃儿吧!许些亲朋这般唤我。”
亲朋?他亦算得上?
“我是外男,能同郡主畅谈已是福气。实不敢越雷池半步。”言罢他弯腰作揖。
体统又来了。
这殿下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她这权势滔天的清禾郡主就在他身侧,这应天府里谁不是上赶着巴结?他又是个不得势的皇子,还是先太子嫡子。若是得了她的助力,和那些个虎狼之辈的皇叔兄弟还可一争。
那时便一招翻身,九五之尊。
他倒是守规矩的很,四下无人也维护着她的清誉名节。也算个好人。
“那…私下叫我璃儿吧。我这般的女子,长孙殿下是否觉得我轻浮?不在乎礼节名声,同外男走一道不避讳居然在闲谈。”
歪了下头笑了说着她从未在意的琐事。这些子东西想来在他人眼中可是万般重要,可在她眼中无所谓罢了。
“花若盛开,清风自来。郡主有自己的脾气秉性这样的性子自然是最好。何必管他人说辞?”
是啊,她这无谓天地横冲直撞的性子何必听他人言论?自个儿开心才好。
“你方才吓跑了我的狐狸可要还我一只的!陪我去打猎吧。”
“好,清禾郡主!”
如此通透知书达理又性子爽快的姑娘他第一次见,也是难不一见倾心。
但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她。
营帐
“璃儿!那皇长孙并非良人。”
身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方是她的贴身侍卫,裴文。
说来也是巧,当年大街上捡了个孩子好生教养,如今是个仪表堂堂的公子了。
良人?裴文在说些什么?
“阿文,那皇长孙……我瞧着人不错。亦知懂规矩守礼仪,为何并非良人?”
阿文也太紧张了些,那皇太孙是良人也非是她的良人。
裴文的表情似乎格外紧张,向前迈了一大步。
“裴侍卫,您这般可不合规矩。”
夏荷轻声警醒。
“属下之错。璃儿,远离他。”
他后悔了。
他后悔引思璃入局了。
“阿文你也别紧张,我心里头有数。况且皇长孙我亦瞧不上。”
不对……阿文为何如此紧张?
七岁那年她跟那老头胡作非为学艺他都曾不阻拦,今日一个皇长孙他为何这般阻挠?
“你有心事。”
他的眼神慌张间望向别的地方,双手抱拳:“属下告退。”
什么事会让阿文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