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动静还是能量波动,都远远超过安如山、蛮蛮和魔蛇长藤一战。
听着呼噜呼噜的怒吼声,安如山知道,前方一定有一头凶猛的灵兽发狂了。
感受着传来的威压,甚至他猜测很有可能是传说中大围山的那头银杯灵兽。
难道是,大围山又诞生了另外一头银杯灵兽?
一山不容二虎,结果打起来了?
亦或是有其他银杯强者入侵,引发了地头蛇的愤怒?
但无论怎么说,银杯都是目前自己难以企及的存在,即便自己嗑了狂暴法术,也不过铜杯二段巅峰,和银杯还有巨大的差距。
“别看了,东西到手赶紧走吧!这暂时是我们插不上手的战斗。”
可安如山刚转头,绿咕咕就传音过来了。
“小子,想不想赚一笔大的?”
看着他那像是掉进宝库中的眼神,安如山知道绿咕咕肯定又是发现了什么。
“什么大的?”
安如山试探性地问道。
“银杯灵师都心痒痒的,你说大不大。”
“你是说,前方……”
“没错,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但也有一句话叫做不作不死。”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你的未来只停留在这方寸土地,潜力和胆识够用了,但若想在外面的天地闯出名堂,远远不够。只有抓住一切成长的机会,才有可能站住脚跟。其余的我不多说,你自己决定。”
绿咕咕难得正儿八经的和他讲大道理,平日里都是嘻嘻哈哈、猥琐至极,但正经起来,说的话确实在理。
走?
还是留下,拼一拼搏一搏?
走,安全。
留下,危险。
这是一个问题。
思索再三,安如山有了自己的决定。
“蛮蛮,你先带着东西回去,我稍后就回。”
“你不会想去看热闹吧?”
“没错,有点心痒痒,别担心,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谁也取不走。”
蛮蛮知道安如山内心里其实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情就没法更改,虽然还是非常担心,但她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定然不会冲动。
“那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
我们等你,四个字让安如山内心深受感动,作为孤儿,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有归属感的话。
“放心,我有分寸。”
告别蛮蛮,安如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逆行。
这是一条勇敢者的路。
两个银杯强者的碰撞,自己小小的铜杯三段,要趁机得利,想一想安如山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刺激,有那么一点紧张,同时也有那么一点期待。
难道,这才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刀口舔血、火中取栗。
安逸固然安全,但这和自己的“上一世”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上天选择给与自己机会与机遇,就不能浪费和辜负,好好的拼他一把,拼出个精彩人生。
好吧!
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渔翁得利,选择逆行而已,安如山给自己想出了一大堆道理和正能量。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有梦想的孩子。”
“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了,不就是小小银杯吗!不出三年,来一我捏死一个,来两个,我捏死一双。”
安如山豪情壮志、气概冲天。
“那你抖什么?”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抖了,我这是热身,懂吗?”
蛮蛮虽然走了,但是和他斗嘴的还有一个,在以吵一闹中,紧张的情绪反倒是缓解了不少。
接下来,就见见所谓的银杯强者吧!
越靠近战斗的核心区域,安如山越觉得有点心慌慌。
这附近快成了野兽的坟场,完整的不完整的,粉碎的分块的,各式各样的野兽尸体都有。
有的是受到强大的能量波动冲击,有的是被战斗的招式扫中,总之都难逃一死。
甚至安如山在尸体之中发现了两只灵兽,连灵兽核心都被打碎了。
可惜可惜,不然捡垃圾也能发一比小财。
对,就是这么没出息。
这番惨像也让安如山怀疑,这一趟渔翁得利能否得逞,毕竟鹬蚌有点强。
不过都已经来了,真男人从不回头。
小心翼翼的,安如山走了近十分钟,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大一小,两道影子在对撞着、打斗着。
看样子并非两头银杯灵兽之间的地位之争,而是一人一兽的战斗,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走走走,上那颗树上瞧瞧去。”
绿咕咕不甘寂寞,已从奶瓶中溜了出来,强大的伪装能力已经让他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那道主仆契约,安如山甚至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羡慕,唯有羡慕,如果自己有这门能力该有多好。
做事多方便。
咳咳!
别多想。
随着绿咕咕一起,安如山两脚蹬,爬上了个百年有余的大树,枝繁叶茂已做掩护。
这时在绿咕咕周围,突然升起一个透明的能量罩。
“这是?”
“逃避感知的小玩意,不值得一提。”
嘴上说着不值得一提,但是绿咕咕抬头、鼓眼、扬眉,嘴角微微上翘,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骄傲和嘚瑟。
安如山颇为震撼,这绿咕咕做贼真是一把好手,速度也好、识宝也好、隐藏也好,所有能力都是做贼的神技。
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年轻,没有经验感到后怕。
如果不是绿咕咕有这么一招逃避感知的神技,他俩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别说渔翁得利,保命不死就算好了。
年轻就是年轻,考虑不周。
好在,身边有这么一只哥布林在,只能用给力来形容。
“我现在加入哥布林一族还来得及吗?”
安如山眼馋又略带开玩笑地问道。
“先来顶绿帽子吧!”
不行就不行,怎么还诅咒人。
绿咕咕将一大片树叶遮盖在安如山身上。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隐藏在附近的最高点,安如山朝打斗的核心区域看去。
那是一个小湖泊,湖水早已经浑浊不清,时而波涛汹涌。
湖面上,一个人族轻点水面,右手持剑,气势潇洒而锋利。
更让安如山吃惊的是他的年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银杯境界。
什么是天才?
如果说安如山是天才,那这怕是天才中的天才吧!
一向被人赞许的他,有点深受打击。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没人说,差距如此之大。
安如山轻轻地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思考这些。
在这位真真的天才少年对面,是一头二十余米的巨鳄,倾盆血口张开,露出恐怖而锋利的牙齿。
隔着老远,杀气扑面而来。
在鳄鱼背上,坚如钢铁的鳞片已经被撕开了一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