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难听话说完,卓旷爬上桌子,拿着杯子茶具就往二人身上扔。
“让你们不滚!让你们胡说八道!”他恼火喊着。
见杯子扔来,古悦被吓到了,猛地后退,退出了屋门。
而这一退,杯子却砸到了叶万轻的脸上。
“啊!”被砸到了鼻梁,极是疼痛,叶万轻惨叫了一声,捂着鼻子往后倒去。
“姐姐!”古悦一惊,连忙扶着。
卓姐儿则趁着二人都出了屋门,砰地一声,极快把门关上了,留着二人在屋外咒骂惨叫。
隔着门缝,卓姐儿瞧见叶万轻鼻子出了血,被扶着离开的狼狈样,心中火气才稍散了些。
她回过头,弯腰与卓旷击了一掌。
“干的好!”她笑道。
卓旷哼哼两声,气也散去了些许。
他举起小拳头,哼哧道:“旷儿过几日做个弓弩,她们若敢再来欺负娘亲和卓姨,旷儿打趴她们。”
卓姐儿揉了揉他的发,夸赞道:“旷儿真厉害。”
得了夸赞,卓旷露齿一笑,转眸看卓慕歌,眨动着汪汪大眼,好似在渴望她说什么。
卓慕歌好笑看着,对他招招手,在卓旷跑来时,将他抱入怀中,轻声道。
“旷儿长大了,能护着娘了。”
哄完了卓旷,浅笑微落,思及了镇南镖局一事,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镖局情况如何?
她询问着卓姐儿,卓姐儿却是摇了摇头。
“自三日前入了逸王府后,便再也未得知府外的任何消息了。”
便是有意想要查探镖局的近况,也出不了王府。
卓慕歌面露沉重之色,镖局大火,镖师们拦不住北越人,定重伤无数,思及镖师仅为护她三人而死伤众多,她便觉心头压了块大石,沉重不已。
而比起镖师们,更让她在意的是卓寻欢,她内伤未愈,不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逃出去?如今她自身都难保,镖局被毁了,她又该如何寻到卓娘寻欢的下落?
思及此时,卓慕歌脑中忽然闪过江逸寒淡漠面容,心口不由猛跳了一下,遂又摇头,否决了这想法。
几日渐过,待脑伤好了些后,卓慕歌便下床了,心中正想着该如何出府查探情况时,老管事来了。
“卓姑娘,府外有个自称是镇南镖局的老镖师,说要见你一面。”老管事说道。
卓慕歌与卓姐儿相觑一眼,她们还正愁着怎么查探镖局消息呢,老镖师便来了,不知此来是为何意。
留了卓姐儿照顾卓旷后,卓慕歌随着老管事往府门走去。
而老镖师正站在王府正门外,背着手渡步,发梢斑白,满面愁色,全然没了往日的淡定模样。
听到步伐声,抬头望去,见是卓慕歌,他连忙快步走来,“你可知……”
他正焦急着要询问什么,忽见老管事在她身后,停下了话。
老管事见之,识相离开。
待人走后,老镖师急切开口问道:“我此来是想问问你,可有见过白青当家与夫人?可知他二人的下落?”
卓慕歌摇了摇头,说道:“自长安一别,便再未有过联系。”
且她还未有与许予互通信件的习惯,若非偶遇,她只怕再难与许予相见。
老镖师闻言,更是焦虑万分,“唉!长安,又是长安,怎去了躺长安就没了踪影。”
见他焦急要寻白青,卓慕歌细想便猜测是镖局出了大事。
迟疑了一会儿,见老镖师要走,她连忙拉住了他,问起镖局的情况。
“等等,镖局这几日如何了?大火过后,伤亡可有很严重?还要……可曾见过卓寻欢?”
一问接一问地问道,眉头蹙起,忧虑尽显。
老镖师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放心吧,那寻欢姑娘逃走了,她进不了逸王府,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让你勿要担忧。”
闻卓寻欢平安了,卓慕歌松了一口气,遂思及镖局,问道:“那镖局……”
一声叹息自老镖师口中发出,看他面色,卓慕歌都已隐隐明白定然损失惨重。
“镖局总分部皆被毁之七八,彼时的三千镖师,如今所剩百人不等。”老镖师沉沉说道,眉间忧愁不散。
卓慕歌是记得镇南镖局总部的镖师有近五百人,如今百人不到,那是死了四百多人?
她的心沉了下来,一丝内疚浮现在她面上。
叹息过后,老镖师见她面色,语气沉重。
“伤亡不多,我所说的百人不到,是有近乎四百余人被人撬走了。”
被撬走?内疚散去,卓慕歌一脸懵茫,不知他话中意思。
只见老镖师说着说着,忽然紧握起拳砸了一下王府大门,身子腾起一股火气。
他恼怒解释道:“几日前,那些杀手本冲不破镇南镖局的防护,然而镖局中出了个叛徒!似与那些杀手联合,调走了守夜之人,毁坏了机关,才让那些人得了逞!”
“他另立门户,挖人撬墙,欲意趁镖局陷入大难时,夺取镖局的生意与分部,我此来问你当家的下落,也是因那叛徒太过咄咄逼人,我等,实在无法招架。”
这一番解释让卓慕歌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镖局内出了叛徒,怪不得以镇南镖局的机关防护能被人闯入。
明白了老镖师急寻白青的原因后,卓慕歌深思起来。
能在几日之内撬走了镇南镖局大半的镖师,夺其生意,还毁了镇南镖局的分部意欲取代,说明其威望和本事倒是有的。
就是……
眸色一深,她认真询问老镖师,“他是欲新开一家镖局,还是夺镇南名号?”
“新开。”老镖师忧心忡忡地说,“他在上郡起了个镇安的名号,还用着他曾是镇南总镖师的名号,抢走了镖局的不少的生意!撬走了不少人!”
“此外,竟还对外谣传镇南镖局各种恶名,真是可恶至极!”他咬牙切齿说道。
动以谣言毁了镇南镖局的名声……
卓慕歌微一勾唇,清冷面容带上意味淡笑。
她对老镖师说道:“若是新开的,我倒有个法子,能暂解镖局的危难,夺回被抢走的生意。”
老镖师精神一震,他着急询问,“什么?卓姑娘说来一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