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许多学生高喊着想去示范班，莫知并不在乎他们。
就像莫知之前说的，他的教育方式只属于极少数人。他也不能拿那些学生的未来做赌注。
有的学生已经从观众席翻了下去，想去近距离观看热气球，但却被王嘟嘟带着保安拦住。
相较起垂涎三尺的其他学生，示范班的学生们的思考就凝重了一些。
莫知对他们说：“认真做选择！”
教导主任更是走上前，要他们：“说出理由！”
这话其实正合莫知的想法，让学生们表一表心声，好事！
在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上，慕苍梧可不会落后其他人。
她从教导主任手里拿过话筒，用浪漫又傲慢的语气说道：“莫老师带我们玩，我很开心。我爸爸很有钱，他也觉得我开心最重要。”
齐雾随口道：“我和她一样。”
听到两人抢了先，严谨立刻也蹦出来激动说道：“我离开精神病院以后，莫老师是唯一关心我的人。”
席三元向莫知竖起了大拇指：“我知道你有多厉害，不跟你跟谁呀。”
陈不离还不忘挑拨离间：“陈栋梁，莫老师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邹杰伦见别人都在发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语气微微颤抖：“那个，我，我还要成为航空专家呢。”
朗豪叹了一口气：“反正是读书，在哪儿都一样。”
黄旭旭拍着胸脯：“莫老师对我恩情似海，铁打不动山推不倒！”
艾艾用无力的声带，发出低沉的声音：“解开周氏猜测的话，就能扭转相对不正确了。”
韩熙最后把摄像头送到了蓝猫面前。
“我爸爸在准备升天。”蓝猫面无表情地指着正在捣鼓热气球的蓝爸爸。
体型胖胖的蓝爸爸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升天？
像话吗？像话吗？
韩熙把摄像机递给席三元，让她对准自己。
然后一脸真诚地对着未来看视频的网友们说道：“视频委员有提成。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学生们一个个说出了不同的理由，教导主任没法一个个训斥。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无法让这些学生回心转意。
莫知一拍手，大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又对校长说道：“投票结果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校长用擦汗的手绢捂住了眼睛。
还投什么票哎哟。你们军令状也立了，学生选择也做了。
还投什么票？！
一行人走下主席台，向观众们挥手致意，便向着热气球走去。
此时热气球已经被鼓风机吹得飘在空中，但是鼓风机产生的浮力并不足以拽起吊篮。
秋风轻轻拂过，热气球左摇右晃，看得人心惊不已。
席三元问：“那玩意带得动全班吗？”
“绝对OK，我做事你放心。”
“那谁来开？”
“我和蓝猫的爸爸都行，你以为前段时间我不在学校是干嘛去了？”
谜底揭晓。
莫知学热气球去了。
他连热气球运动员的证都拿到手了！
终于来到热气球前，李云依也已经赶到这里，一脸兴奋地问道：“之前讨论的旅游计划，可没有热气球。我能一起吗？我能一起吗？”
蓝爸爸替莫知回答：“荷载15人，小李老师当然可以一起。”
热气球的吊篮里有座位，莫知安排示范班的学生坐好。保持重量的平衡。他还想询问吴教授要不要坐上来，人群中已经看不到那位三番五次帮助他的大佬身影了。
此时围观的师生们已经围绕着热气球绕成一个圈，在保安们的奋力“抵抗”中，他们给热气球空出了半径十米的一个圈。
闪光灯咔嚓咔嚓，他们纷纷掏出手机。要不了多久，一张张照片、一条条短视频就会传递到网络上去。
这次，应该不会有网络纷争了。
校长走出人群，朝莫知喊道：“莫老师，一定要小心啊。”
莫知掏出热气球运动员证摇了摇：“放心，我准备充足！”
两个有证件的‘驾驶员’也站上了热气球，两人穿上防护服，戴上护目镜和手套。
做好安全措施后，打开了燃烧器。黑蓝色金属喷口，火焰带着“呼呼”怒声喷薄而出。
升力提高，热气球不摇不晃，稳稳的从地上升起。
近一些的人群当即哗然，但外围的围观者们看不清楚情况，高举着手机等待着。
示范班的学生们，在李云依的带领下发出了欢呼声。
没过多久，吊篮也高过了人头。外围的观众们终于看到热气球腾空，也一度发出了欢呼声。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热气球缓缓高升。
韩熙时而把镜头对准下方，时而把镜头对准同学们，一时竟然不知道捕捉哪里才好。
他一拍大腿，悔恨道：“下面的视角也很值得拍！”
“放心吧，我准备充足。”莫知说道：“我让胡紫老师帮忙拍了。”
“嗯，不错。准备的果然充足。”慕苍梧不吝啬夸奖。
陈不离想站起来看看不断远去的地面，但被莫知按住了。她只能扒着篮框看着下方的人头，人们跑动起来就像是小黑点在移动。
“你什么时候决定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辩论？”陈不离问。
莫知如实回答道：“辩论之前我看今天天气好，决定要是说不过就耍赖带着你们跑。结果谁知道教导主任耍赖比我还快。”
吊篮里笑声飘荡出去。
热气球不断地升高，很快把行政大楼也抛在身下。秋风吹来，颇有一些凉爽。
已经能看到葱郁的森林公园换上了一半黄衣，远方的海面波澜平静。一条大江在远处流过，几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矗立在繁华中央。
学生们拿出手机，居高凌下拍出照片。
莫知和蓝爸爸观察着风向，决定停止升高。热气球被气流推动，向着城市大楼的方向移去。
最先注意到这一点的是齐雾，他个头很高，一侧头就能看到一座大楼越来越近。
“我们这是要去哪？不直接去海上吗？”
“当然不是，我们要去城市里转一圈。”
听到两人的对话，乘员们都把视线聚焦到莫知的脸上。韩熙的摄像机也对准了他。
莫知露齿一笑，继续说：“我们要从写字楼前方飞过，还要从一两所学校上飞过。招摇过市，张扬嚣张。”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齐雾说。
“这就是我的风格。”莫知把护目镜移到额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楼，他说：“来，上课时间到了！”
他指着那些写字楼，对同学们说道：“你们看，在城市里有很多人，每天上班、下班，上学放学。玩手机、聚会，吃吃喝喝上上网。”
“上班族勤勉工作，学生们埋头苦读。日复一日，休息时就埋头在手机、电脑当中。”
“也许是因为生存太辛苦，他们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生活。变成了城市工厂的齿轮，繁华监狱的囚徒。”
“那么我们就从他们面前飞过，让他们把视线从手机、黑板移向天空片刻。去告诉他们——”
热气球从街道上低空飞过，行人们驻足围观。
不少车辆停在了路边，司机乘客站出来拍下照片。写字楼里的白领们也从窗户中探出头来。
天上的云彩像是棉花糖一样淡白松软，列出一点缝隙露出了太阳。在丁达尔效应下，太阳就像是洒下了一条阳光织就的帷幕。
光幕中，一颗热气球缓缓飘过。
“看哪，有人活成了你们想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