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狸,是空参的第十一任帝王。
作为这里,唯一的最高统治者。
我掌管着每一个人的爱故事,在空参里,爱故事,就如同生命一般。
如果,他们的爱丢失了,他们就会迷失。
而我是他们的指明灯,因为我无心,无情,无爱。
每一条道路,我都能清楚的为他们指明方向。
好像从小帝王的位置,就是为我准备好的一样,因为在空参,情爱是非常重要的。
但每一个空参人都中了一个,名叫爱的诅咒——这是他们不老不死的代价。
那个诅咒会让他们痛苦不堪,让他们饱受折磨。
于是每一个空参人,都会在他们从小的时候,在他们的腰间系一个“玉爱”――一种玉做的玉牌。保佑着他们的爱情不会那么折磨。
我也有一个,可是,我却总觉得碍眼,只狠狠地将它扯下来,摔碎。
可以说,空参人是无知的,好比如,像现在,他们连这种情况,都不知如何去面对。
于是他们便请来了棉婆,她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先知。
她就和她的白发一样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她来时我看见了一头白发,我从来没有看过白发。
因为空参人都是不老不死,生生世世的活下去的。
除非,他们愿意选择死亡,或者,他们爱的人不再爱他们了。
那么,他们便会化为落碧池水里的清水。
供空参人们永久的哀悼。
所以,我从来没有看过白发。
棉婆不是空参人,她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传说那地方很漂亮。于是我便喜欢腻着她,听她讲那些地方的人和事。
有时候讲到一些笑话,她便笑起来,两眼眯了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儿。
每次我把这发现告诉她时,她总是把我抱起来,然后捏捏我的鼻尖,说:“你总是这么嘴甜。”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加一个“总是”,不过,我却觉得听的很舒服。好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我第一次见她,可没那么多感觉。只觉得她带一袭白发,有些滑稽。
可是,所有人都低眉顺耳,只有我一人,暗暗发笑。
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继而瞪了我一眼。我便只好学着样子,低头了。
“你叫莫狸?”
“是。”
“你为何要摔破它?”她转头指了指地上那片玉碎。
“那东西对我无用。”我无比慵懒地告诉她。
“为何没用?”她突然转过头来望着我。
不过我此时,却不想回答她。总觉得她对我有些强迫。
“恩?”她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她定定地盯着我,让我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我本就无爱。”我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其实,我给的答案,是对的也不是对的。
因为我,本来对人这种生物无感。可,对爱无感,也许只不过仅限于这个年龄罢了。
她用她那深邃的眸子,看了我许久。
然后转身,对着我的母亲,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无趣,并将簪子取了下来,洒落了一些青发,细细拿在手中把玩着,柔柔的很舒服。
许久之后,谈话似乎结束了。
我看见了母亲水桃般的眼睛,然后看见了棉婆一脸的严肃。
后来我不大记得清楚了,似好像我被母亲拉着谈了许久。
似是说,让我随着棉婆一起生活,那时候年龄方小。似乎不懂的什么是分别什么是永别。
只是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于是我没有哭没有闹,就默默的走了。
只是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母亲。
我随棉婆去了人界最繁华的城市。
我年纪小,自然是挺不住好奇,那里离皇城最近,我便总有法子躲开那些打盹的侍卫,翻进去。
于是,我便熟识了人界的先帝,她长得很清秀,却很委婉大方。
她见到我有些讶异,但知道无人发现我时,又觉得我鬼怪的紧。
我与她便很快聊上了,似是帝王的政务太多。
很少有人与她聊天,便于我这个小孩子讲。
于是,我听的第一个关于“爱”故事,便是她的故事。
她本是草蒂出生,村野丫头。可是,却长得很漂亮。村西村北,都想娶她做媳妇。可是,她却暗恋了一个,地主家的儿子。他长得非常英俊。
我问:“到底有多英俊?”
她笑着说:“也不算多英俊吧,只是年少时的眼光,与长大后并不同。”
我又问:“是第一眼遇见他,就喜欢上了吗?”
她又笑说:“是啊!”
我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靠在她肩上说:“说吧,这些话我都替你收着。”
她与他第一次遇见,是在村北的小树林上。虽然,她有着女子开朗的性格。可是当她遇见喜欢的人时候,就变得畏畏缩缩了。
而那个男子,也被她的轻柔羞涩的面貌,所吸引了。
他们两情相悦,很快就达到了恋人该有一切。
男子说要娶她为妻,她答应了,男子说,他要考取功名。将来一定要养活她。男子说,让她等他。一定要等他。
于是她便等了,一晃五年过去了。
她从曾经那个,谁都想争夺的女生,便成了谁都唾弃的女生。可她不在乎,因为她在等他。
终于男子回来了,他想履行他的诺言。却发现他的家人,不支持。
原来,他们早就为男子,找了一姑娘作为妻子。
无论学术,还是容貌都比她更胜一筹。
而男子在外闯荡的五年,见了各式各样的花花世界。
面对她那张清秀的脸,男子早已失去了那年的兴趣。
所以,他对她说,他不能完成对她的诺言。她说没关系,大不是我走就可以。
于是她便离开了男子的生活。后来,她在,离开的路上救了老先帝,老先帝一步一步,把她培养成了帝王。
她当上了帝王后,她在朝廷上再次遇见了那个男子。
男子自以为她对男子的感情,而在朝廷上为非作歹。
而她总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直到有一天,当男子想替她决定,百万大兵的主导权时。
她却不再纵容他,将男子关了起来。
男子在牢狱中出言不逊,甚至将他们曾经的恋情公布于众。
于是人民热议菲菲,而她却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开庭的那一天,面对男子傲娇的态度。
他将男子所有违反法律的证据,一呈现出来。
她说:“我们曾经是有一段爱情,你也说了,是曾经。那么现在就毫无关系。况且你犯了哪一条罪,不是触犯了死罪?我念你有功,所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代的纵容,你却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如果我再不将你捉拿起来。你是不是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连整个北城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男子听后愕然,他没有想到,那即使她一步一步的陷阱。
一味的纵容,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卸掉防备。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狼狈,一脸的不堪。
她重重地甩了袖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她的几句话将所有的一切形式,全部搬倒回来。
听完之后,我沉默了,良久,我开口问道:“如果,那个男子,没有那么贪得无厌的话。你是不是会,放过他?”
她收起了笑容,说:“应该会吧,毕竟感情是在那里的。”
我轻笑起来,拍了拍手指上的灰尘,福了福身。
“我该回去了,不然下次,棉婆该不让我出来了。”
她也笑了,她说:“莫狸儿,你很适合做一个皇帝。”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对皇帝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呢?”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她这个问题。
“不知道。”最后却只得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