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可那从灵魂深处的绝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肯连忙将少女从地上扶起,他可受不了一个女孩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哭泣着,说:“姑娘,你先起来说话,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阿克塞尔见到自己妹妹跪在肯的面前,不忍心看着这一切,生硬地将头拧了过去,而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懊悔。
“我叫梅洛蒂。唔……我哥哥,阿克塞尔,是一个很厉害的修理师。昨天有掠夺者找哥哥修理他们的战车,哥哥讨厌那群掠夺者们,所以偷偷地拆卸了战车C装置上的几个零件……不想,居然被那帮掠夺者们发现了!”
“呜呜……他们就这样把哥哥抓了起来,两天以后,就要将哥哥枪决了,呜呜……”
梅洛蒂一边哭泣着,一边解释道。
“先生,如果你能救出我的哥哥,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听到这儿,笼子里的阿克塞尔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睛紧闭着,努力将要流出的眼泪憋回去。肯在笼子外面都清晰地听见他牙齿紧咬的“吱吱”声,似乎是在竭力忍住自己的抽泣。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时,阿克塞尔哽咽地说道:“先生,不要听我妹妹胡说!我也就这样了,来生我再来找冷血党报仇!”
“不要!哥哥,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的……呜呜……”梅洛蒂嚎啕着。
肯看着眼睛的二人,眼中浮现出自己曾经被玛利亚在赏金首手里救出来的画面。那时的玛利亚,也如同梅洛蒂那般,不顾一切地去救自己。
不知不觉中,肯的喉咙有些发干,身体忍不住轻微地颤抖着,哑着嗓子说:“放心吧,这份委托我接受了。不需要你付出任何赏金,办法我来想!”
说罢,肯终于将那还跪倒在地上的梅洛蒂扶起来,决绝地说道。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你哥哥两天后被处决,这两天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一定会将他救出来的!”
阿克塞尔望着肯的背影,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砰!
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在他的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
肯离开了那囚笼后,径直走到了北面的两个看守的人前面。
他们两个并不是掠夺者,看上去应该是个平民。一想到他们两个为冷血党办事,肯心中猛地涌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猛地抓起其中一人的领口,怒喝道:“钥匙!给我那囚笼的钥匙!”
那人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旁边的一人连忙说:“军爷,别激动别激动!快快,先把手放下,咱们有话好……”
未等他说完,肯抬起来的霞弹枪就顶在了男子的脑门上。
“军……军爷……您这……也别为难小的啊,我,我们也真的没有钥匙啊!”
那男子连忙跪在地上,头如同捣蒜一般磕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嘭!
肯一脚将之前像个泥塑木雕的人踹飞出去,那男子摔倒在地上,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才缓过神来,在远处哀嚎着。
旁边的男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说:“爷……爷,这位爷,我们什么都没有啊,只是负责看守这里的牢房,钥匙都在门多萨大人那里啊!那小子是城南修理铺的孩子。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啊!”
肯看着他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想必他是没有被掠夺者信任,所以真的没有钥匙吧,放下了手中的霞弹枪,说:“好,我知道了。记住,这里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否则……”
男子听了,连忙痛快地答应着:“当然,当然!我发誓!我们一定不会说的。我拿我的生命担保。”
听罢,肯离开了那片看守处。躲在一处墙壁后面,暗中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目测他们还算老实,没有要向冷血党告密的行为,就放下了心中的打算。
肯记得他们两个说阿克塞尔是城南修理铺的孩子后,所以来到了店铺,打算拜访一下阿克塞尔的父亲。
店铺里面只有一位中年男人双眼无神地摆弄着掠夺者的一辆辆铁爪战车,周围并没有其他型号的战车。想来也没有什么猎人在厄尔尼诺驻扎吧。
那位中年男子长的倒是魁梧,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不过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十分紊乱,稳健的步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一切罢了。
“老板,城东那个囚笼里……”
“什么啊!我不认识那小子!”
“如果你不是来找我修理战车,请你出去!”
“我这里不招待闲人!我也不认识那个小子!”
还未等肯说完话,修理铺的老板激动地朝肯喊道。
肯清晰地看出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给我出去!”
男子一只胳膊指向了帐篷口,瞪圆了双眼朝肯怒骂道。
无奈之下,肯也只好作罢,离开了修理铺。转身时,肯的余光似乎看见了老板双眸划下的泪水……
肯在厄尔尼诺逛了一大圈,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去救阿克塞尔。
他在厄尔尼诺几乎没认识几个朋友,虽然结识了希亚团长,不过肯并不想就这样欠下别人一份人情。思索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到马多镇,去给伊莉特送回消息吧。
厄尔尼诺外城,灰色的破旧显映着破败的废墟,回忆曾经静默的毁灭。
一小队掠夺者巡逻在城镇外围,也不知道是搜查残余的要塞成员,还是扫荡周边的怪物。反正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在“维护治安”。
一位掠夺者正在和身旁的人聊着天,忽然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个一头红发的少年。
那少年仿佛朝他们撇过来了什么东西,几个掠夺者定睛一看,居然是手雷!
哐!
手雷瞬间在这群掠夺者中炸开了花。飞舞的弹片无规则地向四周飞射,顷刻间没入了几个掠夺者的身体里。
还未等掠夺者们反应过来,当场就有三人惨死,余剩下的连忙组织反击。
不错,那名红发男子正是肯。虽然掠夺者们组织起了反击,可对于A级猎人的他来说,这些喽啰完全都是不够看的。
刚刚被修理铺的老板一顿吼,肯一点怒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和那老板又没有什么争执,不过是老板爱子心切罢了,肯不便发作。正巧出门就遇到了这些撞在枪口的掠夺者们,肯便出手了。
肯端起手里的霞弹枪,身体敏捷地躲过掠夺者射来的子弹,快速朝敌人反击。那把大面积攻击范围的霞弹枪,在肯的手里如同一把步枪,几乎每一枪都有着掠夺者倒下。
轰!
一颗炮弹落在肯的掩体前面,巨大的冲击波席卷着热浪将肯掀起。
然而肯没有就这般死去,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手上的霞弹枪凌空点射了最后的几名掠夺者,于是除了战车外的掠夺者全灭!
仅存的那辆掠夺者的战车炮火还在咆哮着,似乎不灭掉肯就不放弃一般。可惜那驾驶员的能力太差了,随着肯起身飞快朝向战车跑去,里面的驾驶员瞬间慌了神。
战车的主炮还在调整角度,副炮几乎是胡乱地扫射,完全对肯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肯随意开了几枪,扰乱下那位驾驶员的视线。虽然肯手里也有手雷,不过肯正好想找辆代步工具,战车当然是要完好一些。
驾驶员没有想到,正在他调整主炮角度的时候,肯已经来到了他的车门处,那枚缴获的火箭礼花正好用在了这一刻。
哐当!
滚烫的热浪进入车内的那一刻,驾驶员明白,车门已经废了。霞弹枪的子弹喷射在驾驶员的身上,把他活生生打成了一个筛子,浑身冒着淋漓的鲜血。
趁着周围的掠夺者还没有赶过来,肯抓起那驾驶员的身影,扔了出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战车,目测还算完好。
淡蓝色的车身,上面存留着许多肯留下的弹孔。这辆战车曾经好像被他的主人十分爱护,除了刚刚战斗过程中留下的掠夺者的鲜血,车身上面居然没有一点划痕。
肯记得这种战车叫铁爪战车,轻型坦克式装甲车。是冷血党配给掠夺者使用的型号,上面有一门35主炮,副炮看上去就像两把机枪强行拼凑的。车子左侧的车门已经被炸掉了,正好也方便下车,其他零件到还算完好,零星的磕损并不影响战车的使用。
看着这辆刚刚得手的战车,肯心中有些欣喜。滑动了下车内的钥匙
嗡!
看来这辆战车还能行走,尽管C装置和引擎都是杂牌的,肯还是决定暂时就用这辆车吧。
阴凉的风从战车没有车门的那处吹来,轻抚着肯的那一头红发,不知为何,已经三月的这里居然还有些许寒冷。
肯驾驶着铁爪战车行走了一段距离,在废墟拐角处忽然转来了一辆海蓝色的常规坦克。
那辆海蓝色的坦克横停在废墟的路口处,由于这里的路口仅容一车通过,所以那辆战车堵住了肯的去路。
肯大为惊讶,心中暗暗想道:恐怕是冷血党的某个高级干部来了,是门多萨吗?看来要决一死战了。
肯迅速将战车的主炮、副炮同一时间对准了那辆海蓝色的坦克。
然而出乎肯意料的是,那辆坦克的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