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肖坤计划第二天去群芳阁赎回晓晓姑娘,又担心晓晓姑娘不会同意,遂辗转反侧,一夜也不曾睡好。
早晨,一早又去宫里陪世子,恰逢世子兴致正浓,在教练场忙活了半天才算结束,这才匆匆忙忙的回到家,吩咐榆木疙瘩收拾妥当了,本想让二人带着礼品直接去群芳阁下聘,但又转念一想:“万一晓晓姑娘不乐意怎么办,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先去讨个风声为好。”于是又急忙的去了了群芳阁。
到了群芳阁,却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硬拉着进了一间雅厢。本想推却,但又想:“从这儿的姑娘打探打探晓晓姑娘的事情,倒是个好主意,”于是也就坐下,刚倒了杯酒,还未送到嘴边,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唉吆,肖公子可是贵客啊,”抬头看,正是那天的那个老妈子推门进来,摇着手绢示意让那两个女子下去。
那两位女子不情不愿的从肖坤两边站起来,迟疑着不愿走开,肖坤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在桌上,那二位女子忙捡起,这才笑着弯腰躬身道:“谢谢大爷,”出了房间。
老妈子笑着说:“肖公子果然磊落,也不是我打搅公子雅趣,只是公子身份尊贵,我这个小群芳阁可不敢怠慢了。”
肖坤喝了口酒,笑着问道:“那怎样,才是不怠慢呢?”
老妈子笑着说:“要是一般人,我也不说,恰巧儿,我们这儿有新来的姑娘,模样伶俐,谈吐得体,琴艺绝美,巧的是公子也刚来京城不久,还真是缘分呢!”说着,招手从门外唤进一个女子,年龄看着挺小的,眼神倒挺有光彩。
肖坤笑着说道:“唉吆,不错,不错,“随后凑近老妈子的耳朵,悄悄的问道:”晓晓姑娘呢?“
老妈子笑着让女孩回房间准备,看着走出去了,才说道:“晓晓姑娘怕是不行的。”
“那我就等着吧,来两壶好酒。”
老妈子道:“肖公子,可不要耽误了好时辰,实不相瞒,公子是等不到晓晓姑娘。”
肖坤问道:“为什么?”
“哎呀,你就不要问了,我们这儿又不是差姑娘,你说是不是?”老妈子故作生气的瞪着肖坤说,随后又换了笑脸道:“良辰美景,公子可不要辜负好时光,也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啊!”
肖坤知道再问也是自讨无趣,便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不行,那咱也就不问了。”
老妈子眯着眼笑道:“这就对了,走,我给公子带路,”说着便走在前面,带肖坤拐个角进了另一件房子。
那房子装束的道是喜庆,只见那个伶俐的姑娘正从琴后站起来,款款的道了个万福。
老妈子带着们出去了,肖坤便坐到桌旁,拿起一块点心,边吃,便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奴啊香。”
“啊香?”肖坤说着,故意的凑着鼻子闻了闻空气,又像是舒了口气一般的说道:“阿香!”
阿香笑着问道:“公子喜欢听什么。”说着便坐到琴旁,嫣嫣笑意中,依稀能看到浅浅的酒窝。
肖坤说道:“我是个粗人,懂不了那么多,你就随便弹吧。”
阿香笑着说:“公子谦虚了,”芊芊玉指随即轻撩丝玄,犹如泉水叮咚,微风拂叶,一丝平平和舒缓渐渐的从琴下漫开。
肖坤听了一会儿,竟然有些微微的困意,不知不觉,似乎时光过去了好久,突然猛的一个警醒,好像换了副皮囊般意气风华,不由得拍着手道:“好,好。”
阿香只是浅浅一笑,手指却并没有停止,只是氛围似乎开始变的有些淡淡的悲伤,阿香的笑容也被眉头的微蹙代替。
肖坤忙止道:“好了,好了,你也歇息歇息。”
阿香果然慢慢的合上琴符,略微的缓了缓,起身坐到肖坤身边,倒了杯酒递给肖坤。
肖坤接酒,碰到那双弹琴的手,略感微凉,再看看那把琴,不由的又想起了晓晓姑娘房间的也放着一把古琴,想必晓晓姑娘也应该弹的不差,如果有幸能聆听,那才是不枉。
于是问道:“阿香,咱们这儿的花魁是谁啊?“
“花魁?”阿香不解,她不是很理解这个意思。
“哦,就是头牌,是晓晓姑娘吗?”
阿香抿了一下嘴,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是倒是,可却又不是。”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姐妹说,很多人慕名而来,但是晓晓姐姐从来不接待的,后来才知道,晓晓姐姐被城外的一个公子包了整整三年,与其说是头牌,倒不如说只是个住店的。”
“是谁啊?”
“这我可不知道,妈妈也不准私下讨论。”
肖坤问道:“你说谁这么幸运啊,竟然能包晓晓姑娘三年,那可真是幸福啊。”
“公子今天也是为了晓晓姐姐来的吧!”
肖坤不好意思直说,但是阿香已经明白了,笑着说:“公子稍等,”起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进来笑嘻嘻的说道:“晓晓姐姐今天刚好闲着,不知道公子敢不敢去见。”
肖坤一听,便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看着阿香偷偷的贼笑,不由得觉得可爱,便朝脸蛋上捏了一下,骂道:“臭丫头。”
阿香笑着说道:“公子快点,一会儿妈妈出来盯着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肖坤忙蹑手蹑脚的跟着阿香出了门,看着左右没人看管,闪到二楼晓晓的房间,鼓了鼓气,推门而入。
只听得里面一阵惊呼,有男声,也有女声,待不得看的真切,忙关了门。
楼阶处一阵哈哈大笑,随即,变成一群哈哈大笑。
老妈子挤进来骂道:“小娼蹄子们,笑什么笑,”看到肖坤一个老大个矗在晓晓的门口,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几个女孩说:“等你们的好看,”转过身来说道:“唉吆,我说公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肖坤本来有些窘迫,但随即竟莫名其妙化为了愤怒,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妈子的到来。
这是晓晓房间传来呵斥之声,接着门开了,一个面容健朗的面孔呵斥着出现在肖坤面前。
肖坤不知道何处涌上的怒气,一拳头便挥到了那张脸,接着前进两步,扭倒在地,拳脚相向,只听到一声声呼喊和叫痛,扭扯进晓晓的房间。
群芳阁一时乱做一团,叫好声,嬉笑声响作一团,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唯独急的个老妈子拉扯着劝架。
肖坤这大个子,此刻正在兴头上,怎么劝的住,那老妈子忙又趴在栏杆处呼唤伙计。
三四个伙计连滚带爬的终于将肖坤拉扯开,那顾客却已经满脸开花,血迹模糊一团。
一群姑娘笑也笑够了,乐也乐够了,看到血迹,这才惊呼着围着肖坤,往外赶。一时间呜呜泱泱的女人从四面围住了肖坤,嬉笑怒骂,杂乱不堪,肖坤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寸步难移,于是只得喊道:“晓晓姑娘,我要赎你,给我两天时间,在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那群女人如何容得他这般瞎嚷嚷,挥舞着袖子,便把肖坤往外推,前簇后拥的,肖坤觉得有力无处使,只得节节败退,直到了大门外,那群姑娘才一哄而散,回到门口,笑嘻嘻的看着肖坤。
肖坤还在喊着:“晓晓,”,却又招来了大街上一群看热闹的,指指点点,围成一圈,在加上那群姑娘笑嘻嘻的怒骂,肖坤早就没有了继续的勇气,只得指了指,转身挤开人群走开。
未走出多远,有个人叫住了肖坤。
道是何人?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