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的纠结，林玖自是不知。
关于酬劳，她也并不是要狮子大开口，只是她的态度需要摆上来。
马鸿才则不一样。
他对林玖的意义，不是此刻在场的人所能相比的。
所以，林玖可以零片酬为马鸿才拍摄，但时创就不一样了，林玖总不可能以后样样都免费干活吧？
当然了，如果这条约是由姜子林来同她谈的，那又得当另一回事了。
两人签过名后，将两张纸递回给章尧，准备拿去盖章。
时创却让章尧先等等。
“不知道林小姐知不知道，自己需要过来[时创]学习一周的时间？”
林玖知道要学习，但不知道需要一周。
而且自己刚刚让他吃了那么一点点亏，这会也不轻易表态，免得被套路。
不过她听时创这话，难不成是要威胁她？
准备在学习期间，给她穿小鞋？
时创也不等林玖接话，语锋一转，“但是我们[时创]可还没有授学的传统，尤其这部电影所需的服装都由我设计……我的学费，可不便宜！”
原来是在这呢！
林玖故作不知，“所以呢？”
时创也不再看林玖，转而看向姜子林。
林玖见状自然也跟着转看了过去。
姜子林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小李，“重新拟份三方协议，把方方面面都说清楚了，不要再有变动！”
姜子林重新看回时创，“满意了吧？”
时创挑眉，“没想到，姜导对女主角这么的满意。”
时创的话令得原本往外走的小李顿了顿脚，不过她察觉到章尧注视的目光后，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甚至是看回章尧，对他偏了偏头，示意一起出去。
章尧愣了一下后，脸上立刻堆上笑容，摇着头跟在小李的身后。
另一边的姜子林对上时创探究的眼神却是相当无语。
虽说这笔‘教学’费用，按理确实应该是由林玖方出，但这小姑娘现在不还是一个人吗？若是她有经纪公司，那反倒简单。
大概也是她单独一人打拼的模样，让姜子林想起他刚入圈时的光景，所以让他多了些宽容吧。
再者，就凭她能从时创的手里抠下一万块的酬劳，姜子林自是乐意为她出这笔‘学费’！
果然在外头，小李问章尧，这‘学费’多少时，章尧报的正是这一万块！
有了章尧的帮助，小李这份三方合约拟得倒也顺利许多。
而在会议室的林玖，这会却恨不得刚刚跟着小李出去。
因为在她一左一右的两位大佬，这会正吵得欢快！
起因还不就是时创说的那句暧昧的话？
姜子林一听便骂回他‘思想不纯洁！’；
时创便回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子林再怼他‘阎王都怕他这个混鬼！’；
时创自是羞他‘就你这样还阎王？鬼见愁还差不多！’
……
两人一人一句，中间完全不停歇，句句互怼互损，——场面，挺搞笑的！
林玖倒是想笑，不过担心战火烧及她，便一直缩在椅子里，恨不得清除自己的存在感。
至于时创说的话，林玖并不往心里去。
按照她前世的‘情报’，加上乌淑青老师的描述，姜子林还是一个……算得上‘正人君子’的导演？
会议室大门打开的瞬间，这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
不过小李和章尧看着互不对看的姜子林和时创，不去想便知道刚刚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用说，林玖脸上一言难尽的神情。
这一次，总算是无波折地签完所有合同。
姜子林也是这个时候才告诉林玖，他们会先拍摄沈曼如的戏份。——这也是他让林玖等通知后‘增肥’的原因。
林玖对此完全没意见。
因为沈曼如的戏份会是在F省的F市拍摄，而F市正好同S市接壤！
这也就意味着林玖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家咯！
林玖开心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姜子林又是知道她是S市的，当下便直说道：“这是想到可以回家，高兴的吧？”
林玖笑着奉承：“谢谢导演！”
“欸！拍摄日程紧张，可不一定有空给你请假！”
林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时创已经拆台道：“这嘚瑟什么劲儿？逗人家玩呢？”
姜子林哼声，“要不是某个人能力不行，我用得着将女主角戏份往后延？”
“你说什么？！”
“耳朵聋了？！”
两人瞬间已经是几个来回，小李连忙插话，“这个我们日程表出来后，再来商议好吗？”
小李看回林玖，“学习的时间，我们也等从F市回来后再商定！”说完她又看向章尧，“你这边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那既然没问题，时总监您看看您这边还需要林玖配合什么吗？”
除了姜子林，时创对其他人向来是和颜悦色，“留下几张照片，还有几组数据。”
时创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章尧也走到林玖面前，“林小姐，这边请。”
目送三人离开后，小李才向姜子林递了瓶矿泉水，并询问道：
“瑞慈娱乐那边的合同，明天就可以拿回来了。乌老师那边就等她从国外回来，也能签下合同。
您确定，不开发布会了吗？”
姜子林听到最后，目光不由沉了沉，“不开了。”
便真是开了，姜子林也能想象到那个场面：便是一群人，在那反复地问，有没有信心？能不能超越前作？能不能再拿奖？……
再则他公开海选，挑选新人饰演女主角，本就引起不少议论，实在没必要再让林玖去承受一次他已经经历过的‘暴力’。
“但我们剧组去取景，很难瞒过圈内人。”小李有些担忧。
姜子林摇头。
他从未想过能瞒得过别人。
但自女主角确定下来后，他便开始在思考秘密拍摄的可能性，所谓的‘秘密拍摄’：
“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能怎么样？”
“回去动员好剧组的工作人员，签下保密协议，再一个就是不给媒体探班就行了。”
“其他的……就算真有报道，也是一概模糊过去！”
导演都这么说了，小李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当下便低下头，开始在微信工作群里布置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