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国疆土万里,如浩瀚沧澜,横卧大陆东方。
开国帝皇太宗皇帝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将东华帝国打造成了大路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但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所以太宗皇帝在帝国稳定之后,纷分四府,派驻府主治理国民,又下派镇守,巩防域外。
但,东华有四府,却有五位镇守。
北境镇守驻秦关,名百里,号酒徒,内附临安,外统御草原狼神部落,抵御草原蛮夷。
西岭镇守驻天门,名独孤,号剑圣,手下无兵无将,唯一人一剑,却守得西岭百年太平。
除此之外,南荒镇守,号称灵叟的唐光,东海镇守,号称海神的朝青雀,都是常年镇守在边陲之地抵御外敌的英雄。
当然,还有一位镇守京都龙门的至高强者,军神龙王。
龙王镇守坐镇京都,眼含四野,无论是统御将兵之法,还是鬼神莫测的个人战力,都是整个东华,甚至整个天下的最强者。
东华帝国国运百年不衰,每一位帝皇励精图治不假,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位如同神灵一般的守护神。
但是半年之前,这位守护神,失踪了!
半年前,八位宗师级别的境外强者围攻军神龙王,八位宗师身陨,军神失踪。
有人猜测龙王受了重伤死了,但更多的人则认为,这位帝国的守护神隐藏了起来,如同神灵一般俯视这个世界,同时暗中调查八位境外宗师能出现在帝国腹地的原因。
当然,这个假设让不少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让更多的人辗转难眠。
神如果不死,一旦化身魔鬼,那整个天下将成为地狱。
君天行也在调查,不过半年来,任凭天网将大半个帝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龙王丝毫的线索。
但今天,这枚龙门之钥的出现,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似乎,有人想要凭借这枚玉碟,将龙王调出来。
“小乙,吩咐天网,密切关注这几位参与竞价的人,有任何消息,立马回来禀报。”
“是!”
君天行起身,手中的烟蒂被双指揉碎,眼眸漆黑深邃,深不可测。
“陈家?”
对于在竞拍玉碟这件事上,将整个临安府压下去的陈家,他突然有了强烈的兴趣。
“有些意思了。”
小乙退下之后,四名战俘一前三后走了进来,站在君天行三步之外,神色警惕的望着君天行。
“怎么,不逃了?”
君天行转身重新坐下,视线落到四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既然……被大人拍下,那么我等自然是大人的奴仆,我等……不跑了。”为首的女人用生涩的东华汉语说道,同时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奴仆?”君天行指尖轻叩,“你可知奴仆对主人行礼,是需要躬身跪拜的吗?”
女人眼神一厉,那丝被勉强压下的桀骜野性升腾而起,浑身炸毛,一副随时都要出手的样子。
“我们草原人,只跪拜天上的神鹰,怎么会跪拜你这等……汉人。”
“不要逼我,不然你死我活……”
“呵呵……”
君天行笑了,眼神充满赤裸裸的不屑,像是能将一个人的尊严从内到外剥离一样。
“不跪,好办!”
君天行食指叩击桌面,一股庞大的压迫力从天而降,轰然落到了草原女人身上。
浑然,厚重,充满血腥和戾气,让草原女人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剥离的干干净净。
三位四境的汉子坚持不住,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面色狰狞想要站起来,但腰身却越来越弯,唯独那个女人,双膝虽然剧烈颤抖,可以就咬牙挺在原地。
咚!
中指叩击而下,四位草原战俘周边的桌椅砰的一声碎裂散开,女子脸色一白,脚下的青石地砖噼里啪啦碎裂开来,成蛛网一般疯狂扩散。
三位大汉已经浑身贴地,完完全全的趴在地上,女人浑身颤抖,牙关鲜血溢出,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嘶鸣从嗓子深处嘶吼,充满了挣扎和不甘。
咚!
第三声叩击落下,天光一暗。
无端的爆鸣从虚无中炸响,气流冲击四散消泯。
整个大厅之内,就像是发生了战争一样狼藉一片。
君天行起身,望着跪伏在脚边,几乎要晕过去的女人,眼神平静。
“告诉我,你的名字!”
高高在上如同神灵一样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即将晕过去的女人身体微颤,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惧意。
“拓跋……未央。”
拓跋?
君天行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
“未央,不管你心中怎么想,不管你有何种算计和筹谋,但作为一个俘虏,一个被主人拍下来的仆人,你最需要懂得,便是臣服。”
君天行神色如常,一步一步跨过拓跋未央,还有三名脸色狰狞的草原大汉,说道。
“自今日起,你们四人便是我君家大院的护卫,守护君家大院的安宁,守护君姓族人的安宁。”
“如果哪天想离开,亦或者想找回今日被我剥夺的尊严,那便来找我。”
大耄飞扬,轩然如玉的君天行,在话音落下之际,已经出了大门。
拓跋未央脸色复杂的爬起来,看着坑坑洼洼如蛛网一样的裂纹,陷入了沉默。
“这种恐怖的实力……”
君家大院的后面,君姝将微长的头发束在身后,一身劲装,在空地上辗转腾挪。
发梢上已经被汗水浸满,脸色发红,但依旧没有停止。
挥拳,摆腿,耸肩,扣膝。
每一个都做的非常认真,非常用力。这是她在黄泉黑狱当中每日要做的功课,最基本的修行。
不过在君天行看来,却终究有些粗糙。
“小姝。”君天行出现在后院,眼含微笑的望着君姝。
小丫头听到声音停住动作,脸色微喜。
“二哥,你来了。”
君姝今年不过十五岁,原本是一个该在学校读书的年纪,却已经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
不过虽说经历了黄泉黑狱的三年,但除了性格低沉了一些之外,心智并没有太多的成长。
在君天行眼中,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
“小姝,二哥送你去上学好吗?”君天行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微笑着。
君姝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二哥,我不想去上学,我想学功夫,我想变强。”小丫头眼睛微微泛红。
“我不想再有亲人离开,我要保护他们……”
君天行眼神一暗,按在君姝头发上的手略微有些僵硬。
许久之后,君天行咧嘴一笑。
“没问题。”
“二哥给你找位师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