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顾望泽知道此时离开宴会的后果是什么,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人更重要了。
上车后,时兮吓的依旧是连头都不敢抬。
“兮儿?”顾望泽满是担忧的问道。
时兮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他,时兮突然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摇头。
顾望泽不忍她折磨自己,在时兮慌乱之中,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在。”
时兮哪肯听他的话,她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挣扎,想要逃离他。
最终,顾望泽拗不过她,放开了她。
时兮拍打着车窗,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封闭的空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时兮痛苦的拍打着车窗,顾望泽在一旁看着她,突然,时兮停下了拍打车窗的动作,没了动静。
这可把顾望泽吓住了。
时兮转过身,满眼泪水,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不断的互掐着手上已经有了一些血痕。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顾望泽的心。
“兮儿,放开!快放开,不要伤害自己,乖!”
时兮看着他,刚想说话,突然眼前一黑,她倒下了。
顾望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沈桁:“十分钟后,骆园。”
正在赶往顾家老宅路上的沈桁接到这个电话,自己一下子就吓懵了。
顾老头他的生日宴会怎么会在骆园办???
这样一想,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桁到达骆园时,骆园的门已经是打开了的,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碎东西的声音。
进入骆园后,映入眼前的尽是一片狼藉。
时兮不断的摔着东西,脚底满是血渍。
顾望泽在一旁红着眼睛看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他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因为在沈桁来之前,他已经哄过了,但是得来的却是时兮不断的折磨自己。
他一靠近,时兮就继续砸东西。
可顾望泽突然发现,就算沈桁来了也不管用了。
“小兮!”
骆园大门处发出一声男人的声音。
沈桁拿着医药箱,转过身,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沈!言!礼!
时兮听见他的声音,停下了动作,跑向他。
沈言礼紧紧拥她入怀。
顾望泽别过头,不忍在看下去。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现在却在别人的怀里,接受着别人的安慰。
时兮在沈桁的怀里,突然意识到不对:“不是这个味道,不是,你不是这个!”
时兮推开他,躲到沙发后面去了。
顾望泽满眼通红,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男人的呜咽声,时兮悄悄的探出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突然,时兮疯了一般跑向顾望泽。
顾望泽看着满是血渍的小脚映入他的眼帘,顾望泽缓缓抬起头,时兮满眼是泪的看着他。
“老公,抱~”
沈桁和沈言礼瞬间目瞪口呆。
靠!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沈言礼见自己好像来了并没有用处,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便悄悄的退下,驱车离开。
沈言礼离开后,在顾望泽怀里的时兮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发展着。
时间还要回到几天前——
时兮放下包,坐在沈言礼的对面:“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沈言礼叫服务员给她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后,缓缓地开口道:“怎么样?重生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时兮听完,眼神明显的划过一丝震惊和错愕,她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言礼不屑的一笑。
“怎么?不敢承认?”
时兮继续撒谎:“承认什么?我最多也只承认我爱顾望泽罢了!”
“你不用对我撒谎,时兮,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撒谎就喜欢捋自己的头发。”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你说,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活着。”
时兮冷笑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你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我比你还了解你!”
说罢,时兮那起包准备起身离开。
沈言礼立马站了起来:
“小兮,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你自己要留意着,北堂萱她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她得不到的我们都别想得到。”
就在沈言礼说完这话的同时,时兮转过身,震惊的看着沈言礼,眼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时兮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我都是回来的,又能改变什么?那我就说白了,我是回来的怎么样?不是回来的又怎么样?”
沈言礼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毕竟自己前世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情了。
沈言礼叹了一口气,继续到:“你死后,我调查了你的死因,百分之九十九是和北堂家有关,还有,我要告诉你,你身边的人不是顾望泽。”
时兮看着他,一声不吭。
顾望泽不是顾望泽?
时间回到现在,顾望泽抱着时兮上了楼,只留下了沈桁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跟上来。”顾望泽出声命令道。
沈桁默默的跟了上去。
时兮一直抱着顾望泽不肯撒手,顾望泽看着情绪有些逐渐正在恢复的女人,“让沈桁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好不好?要不然会发炎,然后你的小脚脚走路就会很痛。”
正在医药箱里忙活的沈桁听到他哥竟然说“小脚脚”,想笑却不能笑,脸憋的通红。
时兮乖巧的点了点头,顾望泽把她抱在怀里,让沈桁处理伤口。
沈桁先在周围消了消毒,然后喷了点麻药,小心翼翼的将陷在肉里的玻璃片用镊子夹出来。
他知道,现在的这位小祖宗可得罪不起,稍微把这位姑奶奶弄疼痛,他的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