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一听顿时恼了,这南天炎是和自己八字不合吗?每每说话都要刺一刺自己,顿时不悦道“南天炎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和母妃选中的我,我可没有上赶着要嫁给你,你别每每说话就搞得好像是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说到这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正准备开口,却是被南天炎抢了先。
“怎么,真生气了,连自称都变了,说起来敢在本王面前称我的,你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南天炎拖长了语调,幽幽道。
“你不惹我,我会和你置气吗”锦华不悦道,无形间却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在南天炎面前慢慢改了自称,语气也逐渐随意起来。
看着锦华涨得通红,隐隐约约还有几分稚气的小脸,南天炎一时间也来了兴致,笑着抱起锦华往浴室走去,朗声笑道“是是是,是为夫错了,为夫陪夫人一同沐浴可好”
还不待锦华张口反驳,便感觉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了南天炎厚实的胸膛,一股竹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男人的气味,顿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微红,当下也便低下头,仍由南天炎抱着自己浴池走去。
第二日一早,锦华便和南天炎乘着王府的马车往长孙府驶去。同时南天炎也特意恩准了徐侧妃几日的假允她回徐府探望,毕竟皇子成婚后便要立马前往藩地就封,到时候再见一面只怕难了,至于贺兰氏,只怕她现在巴不得启程的时间越早越好,京城这里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规矩多也就罢了,偏偏王爷还不待见她,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亲戚,那日子叫一个惨,眼下禁足的她只眼巴巴的守在房里,数着王爷就封的日子回娘家告状呢!
贺兰氏这边的光景暂且不停,话说今日的长孙府,那叫一个热闹,老太太六十大寿,各家有来往的都纷纷走动了起来,就连几个出嫁的姑娘们也都带着各自的姑爷,从婆家赶了回来,一时间长孙府门庭若市,倒是十分热闹。
如今的长孙府,谁不知道长孙府的长子嫡孙是当下圣上新晋的一员猛将,几位姑娘也都结了几门得力的姻亲,虽依旧比不得七大世家以及一众皇亲国戚的富贵体面,倒也成了京城里数得上的权贵之家,一时间,曾经就频繁来往的人家走动的自然是更加热络,不过几门子曾经来都没来往过的亲戚也是冒出来了不少,倒是让夏侯氏
精心准备的席面显得略显拥挤。
南天炎一进门便被陪着锦兰来的太子拉去喝酒去了,锦华自然便被婆子领着,给长辈们一一见了礼后,便和几位姐妹坐在女眷的一席。
自几位姐姐出嫁以来,锦华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如今再见,却着实让她吃惊了不小。
锦兰依旧看起来那么文静,只不过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傲色,对几位姐妹也是爱理不理,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一众丫鬟仆妇簇拥着,左边坐着韩国公夫人,右边坐着忠勇侯夫人,一左一右的小心奉承着,以锦华对这位堂姐的了解,她虽面色依旧是淡淡的,不过对两位诰命夫人却是亲切了不少,明显对她们的话很受用。
她倒是一点没变,虽然通身的富贵派头,光是手上的一对镂空雕花翡翠镶宝石玉镯子便是线下皇宫中最时兴的样式,镯子是镂空的,上面雕刻着一朵朵玉兰花,每朵花上都镶着一颗宝石,闪闪发光,一看便价值百金,锦兰的镯子上可是镶着数十颗的样子,足见其价格不菲。
一个镯子尚且如此,更别提其它的装饰了,看起来,她在太子跟前很得宠,作为皇妾,说白了还是偏房妾室,太子肯陪着她亲自来给老太太祝寿,已是天大的脸面了。
这样想着,却是感觉手腕处一沉,然后便是一阵笑声。
只见锦歌笑着挽起了锦华的手道“怎么,妹妹做了贵人就不记得我这个好姐姐,走过来连声招呼都不到,呆呆的望着什么呢!”
锦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罪道“瞧姐姐说的,是妹妹的不是,方才看着那株牡丹花出了神,竟然忘记自己旁边就有这一个天仙般的姐姐了”
“你啊!从小到大,别看你话少,嘴却是最甜的”锦歌不由打趣道,两姐妹顿时笑做一团。
锦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罪道“瞧姐姐说的,是妹妹的不是,方才看着那株牡丹花出了神,竟然忘记自己旁边就有这一个天仙般的姐姐了”
“你啊!从小到大,别看你话少,嘴却是最甜的”锦歌不由打趣道,两姐妹顿时笑做一团,看起来丝毫不因为各自出嫁而生疏,关系似乎倒是更胜从前了。
锦歌笑够了,便拉着锦华的手坐了下来,锦华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
面色十分红润,少了以前的稚气,倒是多了几分夫人的成熟韵味,头发也是盘成了一个夫人髻,上面插着一根宝石缀流苏步摇,鬓边配上几多白玉兰花头饰,素雅却也不失气派,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样子了,不过,锦华却依旧瞧出了她眼中的憔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灵气。
“姐姐似乎有烦心事”锦华不由有些担忧道。
“哎,什么都瞒不过你,到底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锦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可是萧公子待你不好”锦华小声问道。
“瞧你说的,夫君自然待我是极好的,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罢了,原就是在府上做姑娘做得太舒坦了,这一时嫁作人妇,到底还是吃不了这新妇的哭”
这样一说,锦华顿时明白了过来,新妇的苦,除了婆婆和丈夫原先的通房妾室,只怕就没有别的了。
不过,还不待锦华开口劝慰,锦歌便拉着锦华的手,哽咽道“我也知道,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理,原也就没想着未来的夫君能守着我一心一意的,只要不是那等子不知好歹的货色,我倒也能容得下来,谁知道”锦歌说道这里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才低声道。
“这种事,我也只能悄悄和你说一说罢了,前一阵子我刚成亲不久,婆婆便替我遣走了丈夫房里的两个通房,怕我新妇不好开口,便替我做了这个恶人,我原还想着婆婆是真为了我好,可谁知”说道这里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须臾,才沉声道
“那两个通房走后没几日,便给夫君抬了房贵妾,自己的亲侄女,原是娘家落魄了,否则,据说也是要许给正经官家做正室的”锦歌无奈道。
锦华不由在心里暗笑,这萧府的主母倒真是厉害,新妇过门,遣散丈夫原先的通房本就是常理,为的就是防止日后仗着和男人打小的情分和在府里的根基日后欺到主母头上,这萧主母也左不过是替锦歌做了她早晚该做的事罢了,不仅落了个好婆母的名声,好名声先树好,日后再让自家侄女进门,便也容易多了。
“你这婆母,当真是厉害,你这位子还没坐稳呢!便上赶着抬个贵妾抢位置,可真下得去手”锦华有些震惊道,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好奇道“你公公都不说些什么吗?”
锦歌却是冷笑一声,道“我公爹一向是最没主意的,什么都听我婆母的,说起来啊!当初婆母和公爹是想让这位表小姐做夫君正室的,可你也知道,当初我和夫君是指腹为婚,也是我外祖和萧府老太君定下的,公公婆婆不敢忤逆父母,同时也舍不得伯爵府这门好亲事,这才允了下来,至于那位表小姐,估计他们早就准备给夫君做小了”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在南元,近亲联姻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尤其是这样出身卑微但却也是清白之家的表妹,向来是做妾的好材料,锦华心中不由暗自嘲讽。
突然,只听背后传来冷冷的一句话道“左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罢了,再贵的妾,那也是妾,我朝历来尊卑严明,一个出身低贱的妾室,还能越过你去,四伯母没教过你规矩法度吗”
锦歌和锦华都是一惊,转过头来,才发现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们身边。
锦歌颇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偷听别人讲话就是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