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炎静静的坐在山中湖畔边,感受着湖风的吹拂,双眼眺望着远方的山脉,目光却是超然的平静。
追风和追影两人也是静静的立在一旁,自家主子也只有到了这里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
他们自然也不想打扰自家主子唯一的安宁时光,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的树林中,掩住自己的身形。
南天炎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涩。
他自幼便十分要强,希望事事做到最好,成为父尊最出色的孩子,为自己的母妃争光。
他自幼便天赋异禀,对于新的事物都能很快地学习并且接受,很快,这种天赋便在众皇子之中慢慢的显现了出来,自然引起了父尊的注意。
父尊经常向先生过问他学习上的情况,甚至有时还会亲自指点他的功课,就连去母妃寝宫的次数甚至好像也因为他而慢慢的变多了起来。
他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十分的得意,但是慢慢的他就发现了不同。
一向对他亲厚,对她关爱有加的哥哥似乎慢慢的梳远了他,就连一直庇护她的帝后娘娘,他似乎也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了别样的目光。
甚至就连在他心目中亲如手足的皇兄们,看见自己脸上也开始变得淡淡的。
这也就罢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母妃的神色也是布满了担忧也与焦虑。
母妃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变得这么优秀,她一直以来都对哥哥严格要求,请最好的先生,甚至还私下里面悄悄请人给哥哥传授武艺,每当哥哥获得父尊的赞赏时,他都能从母亲的脸上看到由衷的高兴与欣慰。
对于他,母妃却是宠溺有佳,对他的要求也是千依百顺,虽然也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派来追风追影这两位武艺高超的随从教他武功,却从来不过问他的功课,甚至还经常鼓动她和京城中的执跨子弟来往,给他搜罗各种奇珍异宝供他享乐,尤其是各式美酒,这也造成了他纵酒的性情。
这与哥哥的教育方式是大有不同。
甚至于她年少顽劣逃课的时候,换来的也竟然是母亲的赞赏。
也是有一次他看到了父尊毫不留情的训诫母妃对他的宠溺,妃亲虽然落下了眼泪,确是什么也没有说。
年少的他虽然在母妃的溺爱下纨绔不堪,但是却不想看到父尊因此而迁怒于母妃,所以自然开始勤勉上进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母妃现在会看起来这般的不高兴呢!
当时的他太过年少,什么也不懂。
直到有一次,皇室全体也是来到这护国寺上香的时候。
他被一个侍从和大皇兄怂恿悄悄避开众人到练丹药的火炉那里去玩。
火炉烧得十分滚烫,他从中间那个小孔中可以看到里面燃起的熊熊大火。
火炉四周有一层矮矮的栏杆。
就在他仔细地研究着那个小孔是,确是突然感到身后被人猛地一推。
恰恰就是在这千钧万发之际,他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黑影掠过,只见追风奋力一推,便将他的身子推到了一旁,他便直直的撞到了地上。
然后就听到了母妃的惊呼。
皇室众人自然是闻声赶到了这里。
他环顾四周确是没有看到大皇兄。
父尊见了十分震怒,任凭那个推他的随从从百般求饶都毫不留情,满门抄斩了他的家族并且将他凌迟。
他自然是十分聪慧的,知道是大皇兄摆了他一道,这个随从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那必然就是大皇兄所为,买通了这个随从把他推倒,自己则把他引诱到这个地方来,他如果撞到了滚烫的炉子上,不死也要是个半残。
若不是母妃发现得早,想必他。
他自然是十分委屈,十分愤怒,刚想开口说什么时。
母妃却是突然抱住了他。
随即耳畔传来了母妃低声的呢喃。
“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只要哭就好了,听话。”
他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况且也的确有几分委屈,便抱着母妃哇哇大哭了起来。
只听见母妃高声的说道。
“你这个孩子也太贪玩了吧!让你好好的在厢房温习一下功课,谁知道你竟然跑到了这种地方来野,这样不小心,前些日子的长进都去哪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你本本分分的,到时候就让你父尊带你去林场狩猎吗?”
说罢后,母妃似乎又顿了一下,随后看向父尊说道。
“陛下啊!臣妾没有照顾好五皇子是臣妾的不是。”
他听到母妃的话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父尊,父尊自然是阴沉着脸。
“你方才说想让我带他去林场狩猎,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父尊问道。
母妃却是直直的看向父尊,随后说道。
“陛下,皇儿之前顽劣不堪,惹陛下心烦,臣妾自然是不愿再纵容他惹陛下心忧,别跟他说,只要他勤奋刻苦一些,下一次林场狩猎的时候,臣妾便求了陛下的恩典,带着他一起去,他从来没有去过林场狩猎,所以会为此勤勉刻苦的。”
南天炎听后当下心中便是沉重一击。
母亲从来没有给他说过要带他去林场,母亲这样说是不想让自己在父尊那里有一个好的印象吗?
为什么?
他现在不敢去看父尊的眼睛,他能感受得到父尊在看着他,那会是怎样一种眼神啊!
自己诚心诚意的想要勤勉刻苦为母亲争光,让父尊欣赏,现在母亲的一席话,他又成为了那个纨绔子弟,之前的勤勉刻骨也不过是为了去林场儿做戏罢了。
“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人的勤勉刻苦是为了以后能够有更大的成就,而不单单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孩子的品行必须要从根上去治,而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装出来的,你能教出三皇儿那样的好孩子,怎么就将朕的五皇子教成了这样。”
他只听见父尊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的说道。
母妃却仍然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帝后娘娘先开了口。
“陛下,北宫妹妹三十岁有幸又得了这么一位皇子,稍微宠爱一些也是无妨的,况且炎儿年纪尚小,沉不住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为了陛下您能带他去狩猎,收了这么多天的性子,也是足以见得陛下您在他心中的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