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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果有来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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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没想到苏梅不和自己去,越想越生气,回到家无缘无故就发了一次火,林母也不说话,后悔起来,自己不该动手打苏梅,可她气不过,苏梅怎么样都行,她不干涉也不参与,唯独弹钢琴,她一定要管。林母已经对林月不抱任何希望,可她对苏梅却抱有极大的希望,虽然她不是钢琴教育家,但教学是相通的,哪些能成才,哪些不能成才。凭借多年的教学经验,一眼就能识别,而苏梅就是被林母一眼相中的,她那么多学生里没有一个像苏梅这样热爱钢琴,痴迷钢琴。当她听说苏梅不再弹钢琴时,她的希望破灭,让她失望至极。当时林母一时怒火冲上头,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没有控制住,最后随着那一声响亮的巴掌释放了,林母是痛快了,但她的心是痛的,那巴掌就像打在她自己身上,她后悔起来越想越后悔,她不应该打苏梅,她应该打自己狠狠的打自己,她不应该寄希望于苏梅身上,她的钢琴梦也只能是梦,一辈子无法实现的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一点不假。苏梅家林月家陈世龙家,都有各自的生活烦恼。苏梅没想到像林月和陈世龙那样经济殷实的家庭也会有烦恼,后来才明白金钱什么都能买,就是买不到快乐,能让人快乐有时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笑得像个孩子,有时想要简单的快乐,花费很大力气也得不到一点快乐。

林父知道再这样下去和苏梅的关系将会越来越差,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解决,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他单独找苏梅,都会被林月发现,怎样才能绕过林月?想来想去都绕不开林月,林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母决定再去找苏梅好好谈谈,小孩子闹脾气也是常有的事。课间休息十分钟,林月在外面正好看见自己妈妈来了,刚想问找她什么事,林母就说把苏梅叫出来,我问她几句话。林月还想说什么,林母生气地说快去啊,愣着干什么。林月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脾气,嘟囔着不情愿地站在讲堂上说苏梅你出来。

苏梅在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没有看清是谁找她。苏梅出去后发现是林母,林母穿着一件粉红色羽绒服,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粉红色衬托的她脸色越发白皙,像没休息好,苏梅不免心疼起来。

苏梅看到同学们看着她和林月一起出去,纷纷在背后小声议论着。苏梅看情形即使一百万个不想去,还是逃不了一劫,只好跟着林家母女两一起,林母走到一处空旷安静地方停下来,巡视她俩一眼,说:“说说吧,你俩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练钢琴?别跟我说学习没时间,有没有时间,你们糊弄不了我。”

“我不喜欢!”林月说。

苏梅低头不说话。

“你呢?苏梅!林母一旦拿出老师身上的那股劲儿,苏梅就有点害怕她。

苏梅说不出那句我不喜欢弹钢琴,说不出违心的话,也不知能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梅抬起头,你大胆的说,说你为什么突然不弹钢琴?”

“我……”苏梅思索着如何说是好,第一次感觉现编一个说谎的理由太难了。

“你什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一会我还要上课。”

林月看着苏梅,苏梅说:“我不想学了,我太笨,学不会!”

“还有别的吗?”

“还有,我不想浪费林月时间,也不想浪费大家时间。”

“还有吗?”只要苏梅不说出那一句话,林母是不会轻易放走苏梅,更不会让苏梅轻易放弃弹钢琴。

“我……”

“你什么,说!”林母突然提高一个分贝,过了三秒,说:“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我……我觉得学了也没什么用,又不能挣钱又不能养家,我就不想学了,还不如把所有心思放到学习上。我这个人手笨不太适合学这个,林老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别给我说对不起,你说不着。要是你觉得你不学钢琴,对得起你自己就行。你学不学钢琴和我也什么没关系,你学了也不是给我一个人学的,你开心就好。”

苏梅不说话,感觉林母的话句句刺进她的心底,比林母给她的那一巴掌还疼,像是林母扇了她好几个巴掌,她的脸火辣辣的疼,恨不得一头撞死。

“苏梅,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苏梅从头至终不敢抬头看林母,低声说:“没了,林老师!”

“好!今天就说到这儿,晚上林月带苏梅回家,我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林老师,我不去了,我不去弹钢琴了。我再也不想弹钢琴了!”苏梅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林月冷冷打断。林月说:“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事儿?”

苏梅看了看林月不说话了。

林母说:“苏梅,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就是有几句话说。希望你今天晚上务必来,至于你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你不去我也不说什么,我也不怪你。你有你的考虑,你的选择,这些我都管不了,我也不会管你,我也不是你亲妈,更没有权利指责你。可是苏梅你要记住,人生中不可能事事如意,事事顺心,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别人对你做过什么,你都要扪心自问,将来会不会后悔,是不是拼尽全力。如果你拼尽全力没有做好,没有人会嘲笑你,反而会心存敬畏。如果你知难而退,什么也不付出,别人一定会嘲笑你,说她只会说大话,她什么都不敢做,就是个胆小鬼,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好。如果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不后悔,我无话可说。如果哪天你突然说,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绝不会这样。我现在就是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次。至于来不来,你自己选择。林月,你回去吧!不管苏梅晚上来不来,我都希望出自她本人的选择,而不是你在中间推波助澜。”林母说完转身就走了。林月看着苏梅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走了,临走时说:“你还有时间考虑,好好想想吧,我真不明白我妈图什么。”

林月这句话似乎一下敲醒苏梅,苏梅从没问过林母为什么非要让她学钢琴。就这个问题,苏梅也要晚上要去林家见林母,无论如何,她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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