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反叛发端于祖星商秋鄙视链的最底层,贫穷的夜灵。反叛的酝酿是苦涩的,底层夜灵需要同时承受来自白灵和守夜者上层的嘲弄。而当他们准备反驳时,便有人站出来说白灵也有底层,这一切都是个人努力决定的。夜灵就像是一座火山,炙热的岩浆已经充满山体,只剩头顶一层薄薄的规则枷锁。
第一个捅破这层纸的是解放者“科农”,他率领夜灵试图推翻腐朽的守夜文明,只可惜科农本人思想极为理想化,他试图建立一个两族放下隔阂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世界,忽略了几千年积攒下的矛盾。在取得第一阶段胜利后,对待白灵的策略极其幼稚,无条件让步不说甚至直接邀请对方将领来当顾问,导致不仅起义军内部出现分歧,守业文明中本来同情起义军的人也开始产生质疑。但科农对这些不满充耳不闻,他认为只要争取更多的利益终归会有越来越多人跟随自己,得到白灵的称赞也是必要的舆论优势。渐渐地,起义军干出了土匪才干的事情,而科农为换回部下的支持也视而不见,一支本应被歌颂的部队有了兽化的倾向。
纠正这个错误的是夜灵帝国真正的开国之君“礼则”。礼则批判科农的幼稚病,对起义军进行清洗,极力保持纯洁性。制造“肃正圣乐”,这是一种以楔合晶体为原料的奢侈战斗机器,一代代革新直到数千年后帝国仍大量装备。在整顿国内态势同时,礼则重提与白灵数千年的恩怨,发起“箐塞”战争。
礼则去世后,继任者逐步完成对白灵的清算,可历史再一次开起了玩笑。
再革命者“稻同”出生于礼则晚年,箐塞战争几乎胜利,他的记忆中没有受压迫的苦难,没有歧视,没有与白灵的矛盾。他不能理解起义军的苦难,自然不能理解箐塞战争的正义性。他记住的是战争的惨状,白灵被清算时的可怜。为寻求答案,稻同如饥似渴地读书,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大部分的书都是由白灵书写,这让稻同对自己所接受的宣传产生极大的怀疑。等到青年时,悲天悯人的情怀让稻同不自觉地为白灵求情,而夜灵高层僵化地执行条令,不跟正值塑造价值观时期的稻同解释任何事情,强硬地一刀切处罚。
被处罚后,稻同突然发现整整一代年轻人都和自己一样对世界产生怀疑,“白灵明明那么高贵,美丽,智慧,充满才华,创造灿烂的文明,为什么要进攻他们?我们才是坏人啊!”。稻同开始写作,暗自宣传,集结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组成“稻同会”。
后来稻同成功登上“紫颂王座”,一场清洗又又又笼罩了整个帝国,对白灵的崇拜卷土重来,礼则为首的思想以及发动箐塞战争等一系列活动尽数被批判,整个夜灵社会陷入一场自责之中。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审判神被推倒重新换成白灵的神祇,曾经的英雄被打成罪人,曾经的荣耀被视为耻辱。
又过几十年发展,夜灵从自责变成自卑,自弃,从骨子里觉得自己土气、没文化、蛮夷。出于对这种心态的反弹,夜灵开始疯狂的附庸风雅,追求奢侈,这个趋势一直没有被真正的逆转。后来的夜灵帝国成了全银河唯一一个炮口雕花,船身贴金箔的文明。终于夜灵干出了惊为天人的操作:基因改造成为白灵。从某种角度讲这也方便,毕竟当年夜灵老祖宗就是从白灵中分化出去的。很快,除了义瞳、贯耳这样标志性结构外夜灵与白灵已别无二致。他们甚至直接改名成白灵帝国,只是人类仍采用旧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