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如风看到整个后院的情况后被眼前的景色所深深震撼:高山流水;翠竹摇曳;几尾红鲤在清澈的水里自得其乐的游来游去;花的芬芳里不时流泄出动人的鸟叫声,一个发丝雪白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状似沉醉的抚着琴。
柳如风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琴声,琴声一直持续着,而柳如风也闻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似是在沉思,又似在聆听美妙的琴音。
抚琴者竟也不停下来,一曲一曲的不间接的弹着,一首比一首动听,一首比一首哀婉。柳如风来时是正上午时分,此时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那抚琴者仍一幅还要弹下去的样子。山里的夜风是冷的,凉凉的冷意直吹打着两人,两人却像是雕塑一样浑然不觉。
那抚琴者又换了一曲,‘筝筝‘之音一出竟像是杜娟啼血声声催人泪下,就在此时一直像是在沉思中的柳如风终于有了反应,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箫,然后在放在嘴边竟然‘呜呜咽咽‘与抚琴者的琴音互相交错,仿似在回应,又仿若在倾诉。一曲终罢,抚琴者蓦然回首。
"如风……?"抚琴者看见来人脱口而出的是惊喜与亲腻
"师父!"柳如风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而是满满的愧疚。
"如风,你怎么……"本来惊喜的神色在看到柳如风满脸的难为情时顿时隐去,开口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你可是我笑愉仙的徒弟,怎么可以如此愁眉苦脸、如丧栲枇的样子。"
"师父……"柳如风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扑到抚琴者怀里哽咽起来。
"看来这世间的缘份竟是如此的捉弄于人啊!该来的终究要来,任你如何躲,任你如何聪明,终究都是作茧自缚。"看着像孩子一样难过的柳如风,笑愉仙的脸色像是瞬间老去了数十岁一样。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如风也会痛,也会伤心,即便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因为到伤心处。此时面对最亲的人他放下所有表面的东西,一颗心祼露在笑愉仙的面前,只希望能得到一点明示。
"如风你其实该怪师父的,如果我不是会了修改你的命运也许你如今就不会如此痛苦不堪了!"笑愉仙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人痛苦不已却束手无策心如针扎。想着当初算出柳如风命中有一劫,便想着尽最大的能力帮他改过,却不知道命运戏人,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啊!
"师父,我从来没有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倒是徒儿不孝,这几年都不能在你身边陪伴你,而且这次来……"柳如风看着师父如雪的发丝不仅心中又是一痛,想他从入江湖起事事顺遂少有挫折这一切皆是因为有师父悉心的教导,然后自己却不能在师父身边尽孝反倒回来让他老人家伤心心中也是难过不已。
"如风啊……其实为师早就该把莫忘琴给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如今你特意回来一趟又在这里站了一天听我抚琴,想必也是为了它而来的吧。虽然它对为师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东西,但是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可以把这把琴带走,只是师父希望你能在此多停留些时日就当是陪陪师父。呵呵……说来也好笑,最近为师经常梦到小玉儿,而且最近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梦到,而且小玉儿她啊在梦中总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恐怕是想你这个儿子了,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你所以才来找我让我帮她想想办法!"笑愉仙一边缅怀一边跟柳如风话着家常。
"师父,是徒儿不孝未能在父身边尽孝别说是几日了,就是再多住些时日也行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可忙,既然来了倒不如多陪陪师父与娘。"柳如风自然是明白笑愉仙话里的深意,想来这几年也真是为了红尘俗事连最重要的亲情都放在一边,也是该反省反省了!
"唉,你这小子把师父当什么了,虽然师父不怎么出门大多时间都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但是你好歹是我的徒弟啊,别人的事我能不关心,你的事我还能不关心啊,而且还是事关到皇宫里的事情,为师我就更不可能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了。你啊就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笑愉仙看着自己的徒弟因谎言被当场拆穿脸变得越来越红感到哭笑不得,怎么这个徒弟还是如此天真可爱啊,就像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小奶娃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十几个春秋已过,如今如风已经长大了,大到他知道自己今生最需要的是什么,什么是自己该拼命争取的。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自己的白发越来越长,也许是时候了,是时候该放手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柳如风见师父陷入了沉思,本来不想打扰但是转念又一想现在天色已晚在这里呆着总是不好,还是先回屋里比较好所以提醒了笑愉仙。
"嗯,没什么,我们先回屋吧!"笑愉仙笑了笑掩饰去心里的想法,同时看到柳如风眼里的暗示便同意了。
翌日,师徒两人便携带一些水果来到后院流水瀑布旁一个掩映在花丛中的小坟墓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大花丛,但是如果有看到那个小巧玲珑的墓碑便会知道原来在花丛下竟是一个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妻柳小玉之墓‘下面刻碑之人正是柳如风的师父笑愉仙。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柳小玉是柳如风的母亲,又是笑愉仙的妻子那柳如风不是应该喊他父亲了吗,却又为何称师父呢!他不是上官家的儿子吗,他不是皇上御封的天下第一乐师,后来更是被老皇上认为干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