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依然,几术骄阳的光芒透过窗户撒入殿内,照亮了殿内的空间,使人心旷神怡,果然暴雨后的阳光总是这般明媚。
婧公主独孤素雪站在床前面对这明媚的阳光也是一身轻松。阳光撒过窗前,照到自己身上,更显得她白衣胸前绣着的那只展翅朱雀的英姿。
可如今可没有一天可以这样照着太阳,没有任何烦恼,如此得放松。
身后传来推门声,一宫女进来喊到
“公主,李总管来,说是各位大人都到龙息殿了,你是不是......”
“是时候了。祎儿......”
“奴婢在。”
她回身看向一旁站着的祎儿,道:“随我去龙息殿。”
“公主......我!”祎儿惊讶地指着自己满脸疑惑的脸蛋。
独孤素雪点点头:“对呀,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婢,自然要随我一道了。”说完昂首阔步,抬头挺胸朝着殿外走去。
“奴婢遵旨。”祎儿行了一礼,遂也跟了上来。
二人王龙息殿走去,此时已近辰时,早朝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可以想象那些大臣们焦急等待时候的样子,着急慌乱。这是她代朝的第一日,可想而知那些老臣的样子......
进到殿内,只见浩大的龙息殿内正中心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扑了一张黄色桌布,绣着一头盘旋升天的金龙。
诸位大臣也早早地侯在殿内,包括三皇子独孤辙也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班大臣也瞧见了自己,匆忙起身行礼道:“臣等参见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免礼吧!方才让诸位等候多时了,诸位多有辛苦,都请坐吧!”独孤素雪掠过各位大人直接到了桌前的主席位。
“婧公主哪里话,臣等一心为国,曾谈辛苦......”
“三哥......”独孤素雪见了哥哥便上前招呼,上前激动地握了握手,诸位也早已坐下,就剩方才恭维的御史大夫杜庆。
独孤素雪瞧见他,便笑着说道:“杜御史可有话说?”
那御史脸上写满了尴尬和窘迫,依然苦笑着,还抬起头挺着胸膛,一甩衣袖,十分高傲地坐下了。
独孤素雪放眼望去,桌前坐着的共有八人,距离自己最近的三哥独孤辙;左侧坐着一青衫银冠的清秀男子,手还放在桌前的茶盏上,独孤素雪认得这个眼前不苟言笑,俊俏带着冷酷的男子,他是督察院院士陈平;之后面对坐着两位是左右丞相,两位老臣见了对方也是一脸的傲慢和嫌弃,左相司马祁瞪红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右相吴季吹吹着不服气的山羊胡;二人一旁倚靠着坐着的是御史杜庆和太尉肖全忠大人;再后处坐着的二位,一人身材瘦小腰间细着一条扁腰带,面部整洁头间却掺杂着缕缕白发,另一个大腹便便细着条粗腰带,脸色黝黑还留着一把褐色的山羊胡;独孤素雪也认得,一人是财政处大臣柴原,一人是外交处大臣郝峰。
“婧公主殿下......”左相司马祁问到,“臣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代朝公主,却没有参与早朝。如今早朝时辰已过,为何殿下要匆匆将我等一班老臣宣到龙息殿内?”
“而且,为何不见二皇子殿下,他是皇嗣,若是朝中大事商议,二殿下应该在场。”
“太子殿下也是皇嗣,为何也没有到场。”
左右二位丞相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像极了这院中对啄的麻雀,独孤素雪这般想到,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而且丞相放心,太子和二殿下没有到场是本宫特别安排的。至于上朝之事,本宫也已做了决定,从今日起,直到父皇南巡还朝,本宫代朝期间便不再上朝......”
“什么!”司马祁盯了几乎要跳了起来,慌忙说到:“公主不可!早朝乃是君臣奏事议政,若是私自废除,岂不荒谬?”
吴季也匆忙应和道:“殿下为代朝公主,怎能如此儿戏一般。君不临朝便是昏庸......”
独孤素雪听了二人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宫想二位大人可能有些误会了,本宫现在只是代朝,可不为君。而且本宫如今只是暂时搁置早朝,将来如何得由父皇还朝之后再做决定。”
司马祁又道:“可如今暂废早朝,群臣无法议政......”
“这点诸位大人大可放心,早朝虽废,可本宫另有方法组织议政......便是在这龙息殿内,在此处,这张议政桌前。”
“在此!”吴季惊呼道,颔下的山羊胡几乎被吹得飘起。
独孤素雪说到:“本宫做了决定,组建御前议政会,就在这龙息殿内处理朝政,诸位大臣与本宫商议决定朝中政事,通过议政会来顶替早朝。”
司马祁反驳道:“可这御前议政,规模不及早朝半分呐,这岂不荒唐!”
“本宫不明白,敢问左相,这奏事议政,处理国事在乎的难道是规模而不是效率吗?”
“这......”
“本宫更加考虑效率,若是十人以内能够解决处理的事项要交由几百人来决定,那才叫荒唐。本宫决定在御前议政会的设七个席位。执法官魏大人随父皇南巡不在朝,朕决定由三皇子独孤辙暂代执法官之席。”
独孤辙在一旁听了,站起说到:“此乃臣之荣幸,微臣定不辱公主厚望。”然后对自己行了一礼。
司马祁不满道:“执法官乃帝王之手,关系重大。此等要职应该由太子担任......”
“二皇子应担此任!”吴季指出。
“二位大人不必争了,本宫心意已决,此时不用再议。”独孤素雪没打算让两人接着吵下去,“丞相为百官之首,有总理朝政之责。这御前议政会其中一重要席位便是御前丞相。本宫想让两位左右丞相共同担任。”
“什么!”
“共同担任!”
二位丞相听后都表示出不满,吴季尤甚,苍老沙哑的声音却最先喊出。二人又是几乎跳起般对独孤素雪说到。
“二位皆是百官之首,又是两朝老臣,本宫信任二位大人定不会让本宫失望。”
“这......”司马祁满是皱纹的脸上青筋根根绽起,吴季的山羊胡子道道不住地颤抖。二人面红耳赤,各个不服,只得拱手行礼道:“臣等,定不负公主厚望!”说完便一倒坐了回去。
独孤素雪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柴大人!郝大人!”她突然喊到。
两位后坐着的大人被吓了一跳,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殿下!”
“殿下......”
“祎儿!”她唤道。一旁的祎儿上前递上一本书。
独孤素雪看着眼前递上的厚厚的一本,翻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余光扫去,桌子最后边两双不住发抖的粗手。她然后说到:“柴大人!”
“(吓)......微臣在!”那柴大人被吓了一跳。
“为何近几月来国库一直是入不敷出,如今国库面临赤字?”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殿下,几月来陛下时常举办比武竞技还有各大舞会及狩猎,各地税收又屡次拖欠。而且陛下此次南巡属于临时起意,国库实现没做准备......”
“为何这国库账目上少记载了三百两支出?”独孤素雪突然打岔道,“这国库的账本与本宫所知的国库金额少了三百两......”她抬起头看向后边慌乱的柴大人,热烈的阳光照进显得他额头的冷汗更加清晰。
“公主说笑了......这国库账本怎会出错!”柴大人胆怯地说道。
“本宫像是在说笑吗?”独孤素雪冷眼看着他,柴大人惊恐不安的目光开始变得恍惚,表情几乎扭曲。
“祎儿!”
祎儿上前递上一张信纸。
她翻开信纸:“......和亲诸多事宜还未与阳辉国敲定,若是二位大人办通此事,定保二位大人加官进爵......”说着一把甩开手中的信纸。看着二人说到:“烟花柳巷之处,二位大人也不忘‘恪尽职守’啊。”
那柴郝二位大人吓得直接落跪磕头,直喊到:“殿下饶命!公主赎罪!”
“贪污国库,私通他国,密谋皇室和亲此乃大罪!”独孤素雪冷冷地说到,“来人!”
只见从屋外走进两人,一人长发披肩身披蓝羽铠,胸间秀一只单立仙鹤,腰间挎一把青玉剑,是刚上任御林铁卫代理总将的秦熙;另一人身披黑锁甲,胸口用红色描边的一朵绽开的黑玫瑰,腰间别一把银鞘剑,是重伤久愈的黎清流。二人身后跟着八个身高高挑的御林铁卫,仰头望去,怎么也有六尺半的身高,一水的金甲装容,披挂带刀。
“带下去打入黑牢!”
黎清流和秦熙两人上前一人一手抓着柴郝各一人,那两人原本直赖在地上大喊着冤枉,饶命!结果二人一用力,将两位大人直抓了起来,推到后处被两位御林铁卫抓住,直接拖出殿外。
八位御林铁卫悉数退下,黎清流握剑昂首回到了自己身后,秦熙一扫红袍坐在了椅子上。
二位丞相又是疑惑不解。
独孤素雪说到:“秦敖总将随父皇南巡,秦熙小姐暂担父位为御林铁卫总将。御林铁卫是皇城守军,保卫皇城安全。本宫决定,让秦总将加入御前议政会席位,诸位可有异议?”
秦熙起身行礼道:“臣谢过婧公主厚恩!”
“秦总将免礼落座吧......”独孤素雪又看向诸位大臣,“这御前议政会还有四处空席,如今还缺外政大臣,军政大臣,海政大臣以及财政大臣。”她看向御史杜庆,“御史大人!”
“微臣在!”他从椅子上站起。
“本宫了解,杜大人曾是前朝元宁国外交处大臣,后做了本朝御史。”
“回殿下,确是如此。”
“那便由杜大人担任这御前议政会的外政大臣吧,让杜大人承担这阳辉国的外政,本宫绝对放心。”
“什么!”那御史惊呼,一把黑白胡子几乎分岔开来,“殿下,老臣可是当朝御史啊!”
“本宫知道,可现在杜大人便是外政大臣了。大人可还有异议?”独孤素雪风轻云淡地说了这话。
那御史憋的满脸通红,眼珠几乎泵出,几乎是要咬碎钢牙,气愤地说出一句
“微臣定不负殿下厚望。”
接着撒气般砸在椅子上,颔下分岔的黑白胡子直飘起。
“再有便是军政大臣......”独孤素雪还在思考之时,余光看去一旁的太尉肖全忠突然站了起来,点头行礼道:“殿下,微臣......”
“肖大人!”独孤素雪突然打断道。
“微臣在!”
“替本宫倒杯酒。”
“什么!”
“本宫有些口渴,替本宫倒杯酒。”
肖太尉起身,脸上大写不愿意的倔强,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十分高傲的模样:“此乃微臣之荣幸。”
独孤素雪又转向他人问到:“诸位大人觉得还有何人能担此大任?”
一旁的三哥提议,贴近自己说到:“军机处姚斌将军是开朝老臣,执掌军机处多年,可堪大任。”
她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姚将军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定下我阳辉江山,是我阳辉国的顶梁支柱,自然该胜任军政大臣。”
一旁的祎儿地上一杯酒,独孤素雪伸手接过,看着祎儿便笑了笑道:“多谢!”
那身后的肖太尉则是挨了一鼻子灰,铁青着脸回到了椅子上。
“海政大臣本宫早已有人选。”
“臣愿闻公主钦定人选?”三哥接道。
“一纸书信送往闽江城......”
“殿下是想请闽王萧战入京?”司马祁抢着问到。
“闽王驻守闽江城,镇守南海湾地,定不便入京担任。”独孤素雪说到,“本宫要请的是闽王妃愿英郡主入京担任海政大臣。”
“闽王妃乃一届女子,怎能担此重任!”吴季指出。
独孤素雪笑了,她说到:“右相怕是糊涂了,本宫也是一届女流,如今不也是主持大局吗。”
那二位丞相听了这话,全都缩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待在了座位上,再没有出声。
“最后还剩下财政大臣尚有空缺。”
独孤素雪说着,眼睛看向了一旁:“不知陈平院士可愿担此重任?”
一旁观察了许久的陈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起身行礼道:“微臣定不辱公主厚望,恪尽职守!”
“诸位,今日本宫行事确实有些唐突。本宫今年才值桃李之年,不及各位大人德高望重......但既然父皇将这代朝重任交与本宫,定不能辱没圣恩,望诸位大人能与本宫共同努力,不负圣恩,不辱圣望!”
“臣等谨遵婧公主懿旨!不辱圣恩!不负圣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