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朝之后,百官退朝而出勤政殿,强烈的日光照耀下,百官们都低着头走过结结的被日光照的发亮的长阶。
而二位左右丞相却走到了一处。还悠闲地谈起了天。
吴季先开口,看着司马祁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左相气色不佳啊!”
司马祁笑了笑回道:“啊哈哈......右相说笑了,老夫今日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没有半点病样。倒是右相,看着脸色苍白,莫不是陈年老疾犯了?”
“嗨......”吴季大出一声叹气:“左相放心,老夫身体好的很!”
“身体好了,可这心病就不曾好了吧......”司马祁指着吴季的心口说到。
吴季道:“哎呀,如今咱俩可都是栽了个大跟头啊!竟想不到皇上把代朝理政这么大的事交给了一个小公主!”
司马祁劝道:“唉......万不能是小公主啊。长公主如今颇得皇上专宠,陛下都亲封了她一个婧公主的名号。这朝堂之上,可是狠狠地打了吴相国您一记耳光啊!”
吴季却十分轻蔑地说了句:“哼......相比之下,司马相国,您可是觉着不痛不痒,啊......这无论是太子还是公主代朝,都得称您一声外祖父啊!”
“唉......岂敢岂敢啊!”司马祁笑笑道,转而又严肃起来:“按理说,天子离朝,就应由太子掌朝,这皇上竟然如此器重公主,废了这几千年的规矩......”
还没等说完,吴季插话道:“嘿呦,左相啊,咱皇上什么时候守过这样的老规矩,皇上乃是千古帝王中最为独特之人,从来不问祖宗家法,专一独断。这代朝掌权既然也是按皇上心思来的,得选有用之人啊!”
“呵,可论起这个,这太子殿下无论资历功劳,还是政治手腕,哪点不比公主差啊。当初北枭蛮夷围困长城,燕王率下三百长城守军被困长城外的凉骨山上。那可是太子主动请缨,只带了铁骑七百人突破万人包围救得燕王......”
“哎呦,我的左相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这些有什么用啊!要论资历能耐,二皇子能差到哪?如今公主代朝那是皇上亲封,你就是再大的资历,也得成了哑巴!说不出口啊......”
二人说着说着,走到了宫门口,司马祁拱拱手拜别:“吴相国,保重吧!”说罢转身离去。
“司马相国慢走!”背着手出宫。
皇宫内院。
独孤素雪显然还没有回过味来,身边没让太监宫女们跟着。陪着自己的是三哥独孤辙。二人往白玉宫的方向走去,原本几步路的时间,走了快有一炷香。
二人掠过一扇红墙之后。
独孤素雪突然问到:“三哥,你说为什么父皇要选我代朝?”一向在妹妹独孤玉雪面前高大温柔的独孤素雪,到了三哥前就显得像只温柔的白猫。再说独孤辙一米八的身高在妹妹面前高大不少,一袭长发飘飘看得让人以为这是哪位霸道总裁遇上了小娇妻。
可再说独孤素雪,虽然不及独孤辙来得身高潇洒,可一袭的白裙可也是为她添了不少的高贵美感。
“这有什么好问的......”面对妹妹的问题,独孤辙仿佛心中早就等着这一问,直接脱口而出一句:“因为你是婧公主!”
“什么意思?”独孤素雪疑惑不解地问到。
“你平时脑子不是很灵光的吗!你想,你得细想......这朝中大臣那个不拉帮结派,那个不是结党营私。这皇嗣被卷入其中再寻常不过。太子联合左相,而二皇子联合右相,这二位老相向来独断专权,又明争暗斗了这么久,若是有一方得势,对父皇都不好......”
独孤素雪辩道:“为何?党争不是会伤害国体吗?若是党争停止岂不应该是对父皇大有帮助吗!”
独孤辙摇摇头:“其实不,若是党争势小,对皇帝来说就有很大帮助。大臣无论怎么斗,最终都是要倚靠皇上的,皇帝可以以一方压制一方。若是不斗了,皇上便失去了对大臣的控制,反倒成了麻烦。”
“所以父皇是怕二位皇兄无论是谁代朝,都会压倒另一方。他选我代朝,是因为我是公主,在朝中没有大臣与我结交,自然还可以稳定原先两方对峙的局面。”长公主想到这里,顿时感到不快,低声骂到:“他这不是拿我当定心丸使吗!”说了这句话,气得咱们的婧公主也像小公主玉雪那样,微微嘟起自己的樱桃小嘴,迈开大腿踢了一脚,看着都觉着可爱。
三皇子笑笑道:“看来咱们温柔细心的婧长公主也会闹小孩儿脾气啊。”
独孤素雪嘟着嘴说到:“好了,三哥,你还取笑我!对了,既然父皇要选在朝中没有势力之人代朝,为什么不选择你?”
三皇子叹气道:“唉......这恐怕就是父皇对你看中了。比起治国,你比我更合适......”他突然放慢脚步,最后停下,对着妹妹由衷地说了句肺腑之言:“素雪,比起做皇帝,做一国之君,这所有皇子皇嗣之中,只有你最为合适。”
独孤素雪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和认可,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要换平时,她一向做事果断,向来处事不惊的婧公主今天却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呆呆地站在那。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两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们。
这御花园四周环绕而建的是四座高阁,各个近乎通天的高度。底下联通四个高阁的是一块方形的长廊,围绕整个御花园外而建,宫女太监反复出入其中,而这方形长廊便是临观城皇宫内的御书房。而在四周外还环绕着一众披甲佩刀的铁甲卫士,各个面无表情,冷酷骇人,挺直了腰杆在这御书房外巡视。
说这四个高阁,名为藏书阁,顾名思义,皇家典籍,四书五经,古书古册都放于其中。早在阳辉帝独孤圣定都临观建立阳辉帝国以前,这皇子年幼时便要在御书房藏书阁内,拜帝师,学帝法,苦心读书,学**王之道。
而站在藏书阁上,往下看着三皇子和婧公主的二人便是二位皇子,太子独孤轩和二皇子独孤轼。
太子手中反复转着折扇,看着自己的妹妹是越想越气,心中愤愤不平。眼神之中透着腾腾的杀气,怒火仿佛呼之欲出。而旁边站着这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小上太子十岁,年纪二十有五。母亲是阳明帝最宠幸的亡妃,贵妃吴腕。而且二皇子年轻才俊,能力不下太子,所以从来不将自己的这位皇兄放在眼里。
他见了太子如此,便忍不住挖苦道
“想不到父皇竟然把代朝这么大事交给了这么个小丫头。皇兄在公主面前跌了个大跟头,好不可惜啊!”
太子捏紧扇子,脸上的神经紧绷,一口口恶气涌出,气得他是头皮发麻,将要咬碎钢牙。
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上前动手撕破脸。
只是冷冷地回了句:“今日我两个都栽在了她的手上。没想到父皇尽然如此偏袒她。”
“哼哼......我倒是没什么,就是皇兄你,你是太子却缕缕让父皇失望。如今父皇让你坐着太子之位却让一个女人来理朝。嘶......这莫不是父皇对你有所警示!”
“你......”
太子被气得说不出话,转身一掌击在扶手上,恶狠狠地盯着底下的长公主。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