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这次的幕后源头我们还没找到。”
又找到了一处旅店,方源推开门,将拉克丝放到了整齐洁白的床褥上,并为她盖上了被子,有些犹豫的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瓶绿色的药剂。
“艾欧尼亚的特产…你可以把她它成猕猴桃榨出来的汁,口感相当不错。”方源拔开药剂的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从中散发出来。
已经无力张开嘴的拉克丝只能躺在床上,任由方源一点一点的将绿色药剂送入口中,再费力的吞咽到胃里。
“药剂能够弥补你这次爆发潜能的后遗症,所以放宽心睡一觉就好,光明元素在日后会更加亲近你…它们很喜欢与黑暗魔法做斗争的魔法师。”
那你呢?
拉克丝在心中问道。
转身离去的方源在推开房门的最后一刻微微停顿,明明背对着拉克丝却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我去解决那些应该死掉的人。”
“今天做的很棒,拉克珊娜。”方源将房门处刻下神秘的阵法后,离开了这间旅馆。
太阳逐渐被绵延不断的乌云吞噬,候鸟与鹰隼翱翔在黑暗的苍穹上,不断发出尖锐的啼叫。温暖的风开始变凉,黑色的雾气从街道的地下深处涌了上来。
这座城已经近乎成为了死城,被黑雾笼罩的居民们神志不清,成了幕后黑手的傀儡。贵族、士兵被炼化成了一种更强大的爪牙,因为他们的灵魂远比常人强大。
“嗒,嗒。”
街道上十分寂静,只有方源的脚步声。
透着黑气的居民们仿佛提现傀儡般站成人墙,手中拿着粗糙劣质的木棍,只有前方站着的几名德玛西亚士兵才拿着足够锋锐的武器。
幕后之人显然不打算仅凭着这群人就能够阻挡方源,所以它还准备了其余的手段。
“轰!”
五头身高数十米的弗雷尔卓德猛犸出现在了人群后方,被黑雾笼罩的它们丧失了北地生物的灵性,变的丑陋而扭曲,但也因此换来了强大并恐怖的力量。
“吼!”
天空之上,德玛西亚特有的银翼龙禽盘旋于天际,白银色的翅膀上如今是繁琐晦涩的黑色花纹——那是幕后之人对它们的诅咒,令它们原本就傲人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嘎吱嘎吱。”
每个位于边境线的城市都会拥有几座巨大的攻城战车,此时它们也被黑化后的德玛西亚士兵推了出来。黑褐色的战车上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迹,死在它手下的冤魂在不断哀嚎。
这座城市的幕后主使终于对方源露出了恐怖狰狞的面孔。黑化猛犸、龙禽、攻城车,以及数十万居民与数千名德玛西亚士兵,这股足以颠覆瓦罗兰大陆上任意一个小政权的力量现在只用来对付一个人!
但没人会觉得小题大做,再狂妄的人都会思考是不是兵力不足,需要再添些人手。
“就这?”
方源向前踏出一步。
刹那间山崩地裂,狂风乱舞!
无穷无尽绵延万里的阴霾苍穹像是被一只大手所打散,露出澄澈蔚蓝的天空。银翼龙禽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被无形空气撕裂的身躯迸射出暗红色的鲜血,从百米高空上垂直坠落,发出轰然声响。
沥青铺成的街道节节破碎,仿佛远古的神灵从神话中复苏,从众人的幻想中降临,将无与伦比的巨力投到了这座德玛西亚的北境小城!
“轰!”
德玛西亚的攻城战车终于在散架之前发射出了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但让人魂飞魄散心惊胆寒的一幕很快就出现了——这炮弹在半空中诡异的停了下来,又以更快的速度射回了黑化生物的阵营,将士兵与攻城战车全都砸的支离破碎。
“快逃!”
黑化后的德玛西亚士兵队长奔跑向方源,试图能够保留一部分有生力量,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于是他的血溅在了半路上
“眸!”
弗雷尔卓德猛犸绝望的吼叫着,被黑雾笼罩的意识告诉他要不断向前,而生物的本能却一刻不停的催促着他后退。
方源又迈了一步,一切都没有改变,但一切都为之改变。
黑化生物们在付出了血的代价后很快就向两边退开,残存的本能与理智在这一瞬间甚至接管了黑雾的命令,一切为了生存。
“嗒,嗒。”
方源走远了,似乎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前进,而非屠杀这些在他看来羸弱无力的黑化生物们。
这群黑化生物面面相觑,逐渐安静了下来。
方源离开了主干道,离开了主城区,离开了郊区,离开了这座福斯拜罗,一路上脚步平缓却从未停下。
他的目标是一座坟墓。
脚下蜿蜒小路的两侧都是陡峭的乱石山谷。随着距离坟墓越来越近,地形地貌也开始改变,简直是换了一套鬼斧神工——就像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里所描述的一样。
树木向外躺着黑色的树油,枝干丑陋扭曲,长成了魔爪的模样,树干上的裂缝像是尖牙利齿的嘴,毒蜘蛛在他们最高的枝干上织起浓密的网。
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泥泞,一片死水沼泽。
终于,方源停下了脚步。
笼罩在银影下的空间中,一个小男孩的身影跪在坟墓之前,一把德玛西亚钢剑贯穿了他的身躯,将他钉在了墓碑之上。
“你来了。”
小男孩的面孔虽然苍老而狰狞,但方源还是认出了他——那个拦路的小魔法师。
不过他的脸也有一部分变成了别的样子。
“很难想象你会对自己的孙女出手。”方源的目光中除了冷漠外便再无它物。“简单认识一下,我是方源,拉克珊娜·克朗嘉德的导师。”
“我是福斯伊恩·克朗嘉德,按照伦理关系来说,我是她的祖父。”小男孩苍老的面孔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脸。“你也可以叫我摩尔根,就是这个身体的名字。”
“你叫什么都无关紧要,把你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我,然后等死。”
“我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好,那你听我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