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扬起了尘土,行驶在道路上。
渐渐的,周围的高楼大厦逐渐变小,一排排树向后倒去,风刮着车窗呜呜作响,慢慢的行驶进入一旁的郊区。
车上。
盛之溪抱着晚晚,冷茵从囗袋取出一个橘子,包裹着纸巾小心翼翼的撕下橘子皮,晚晚张着小小的手,一双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冷茵手中的橘子,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惹得二人忍俊不禁。
冷茵伸出手摸了摸晚晚肉嘟嘟的笑脸,乐呵呵地说。
“晚晚真像个小馋猫,不要着急,姑姑剥好了第一个给你吃。”
橘子皮一层层地被剥下,露出黄橙橙的果肉,冷茵轻轻的将果肉喂进晚晚嘴里,小家伙开心的咯咯直笑,一双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盛之溪和冷茵逗着晚晚,二人有说有笑的,时间在欢愉中慢慢的流逝。
选取的野炊地点离别墅有一定的距离,管家开着车子已经驾驶也有一会时间,周围的景色不断的变换,车子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桥横架在两侧,
“夫人,大小姐,过了桥,我们就到了。”
盛之溪伸头往外面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酒吧。
几瓶烈酒下肚,樊快脸微微醺红,整个人感觉发烫,桌子上的空酒瓶乱七八糟的摆放,冷擎瀚握着酒瓶,瓶中的酒已经过半,但却再也没有饮下去的欲望。
包厢外偶尔有几声脚步声缓缓走过,周围全是嘈杂的音乐,樊快半仰在沙发上,衣服上溅落着酒精,左手握着酒瓶,眼里是看不见的情愫,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仰头,将手中的酒精狠狠地灌入口中,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衣领上。
冷挚瀚并未言语,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明白樊快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发泄情绪,喝酒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樊快扔掉手中的酒瓶,酒瓶哐当掉在地上,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弧线,缓缓地停留在角落里。
樊快起身,从桌子上重新拿起一瓶酒,冷擎瀚伸手抓住樊快的手腕,阻止道。
“别喝了,你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樊快推开冷擎瀚,由于惯性,两个人狠狠地倒在沙发上,趁此机会,樊快撬开了九瓶,喝下一口,他用手指着冷擎瀚,冷笑一声。
“你骗我,如果我神志不清,为什么这里会有刺痛的感觉?”
樊快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酒精麻痹了他的神志,他的心却依旧的清醒,医生说的话还在他的记忆当中回荡。
冷擎瀚从沙发上坐起,语气缓和的说。
“你醉了。”
“哈哈哈,我没醉,我什么都记得,你胡言乱语。”
樊快灌下一口酒,他的身体左摇右晃,他缓缓地起身靠近冷擎瀚,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脸苦涩的说。
“你知道吗?以前住院的时候我就一直梦见一个女孩,却看不到她的脸,我拼命的想啊想,却只是一片迷雾。”
冷擎瀚双手扶住樊快,避免他摔倒。
樊快推开冷擎瀚,后脚踩到了玻璃瓶,整个人重重的撞在墙上,他眉头一皱,缓缓地跌到地上。
“樊快,别喝了。”
冷擎瀚将樊快重新扶到沙发上,樊快摇了摇脑袋,他抱着冷擎瀚的手,一字一句的说,
“我觉得冷茵身上有一种让我熟悉的感觉,但我道不明,我只要一想起她,我头就会痛。”
樊快扔掉手中的酒瓶,酒水顺着瓶口缓缓地一出,打湿了地毯,他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拼命的双手敲打。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为什么?”
冷擎瀚狠狠地拉过樊快的手,直接动手给了他一拳头,樊快吃痛,停止了自残行为,神志也渐渐的清明起来。
“够了,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你退缩,那你就不配成为一个男人。”
樊快逐渐冷静下来,他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搭拢,沉默不语,见状冷擎瀚也没有多讲,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没有讲话,沉默片刻,樊快缓缓的抬起头,眼角有泪水涌出,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好怕我记不起来,冷茵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算她不在意我恢不恢复记忆,但我内心深处总有一种隔阂,让我十分抵触。”
冷擎瀚叹了口气,轻轻的走到樊快的身边,慢慢的蹲下,双手搭在樊快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急不得,慢慢来。”
宁园。
虽然这里被称作为宁园,但这里面却大批大批种植了桃花,和外面的季节不同,此时正是这里桃花盛开的季节,有诗写得好,“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里如同世外仙境一般,让人心情愉悦。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野炊地点,周围有石桌石凳,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流,小溪里留着涓涓细水,水生潺潺,水清澈见底,鱼儿跃鱼溪底,水中的石子都清晰可数,一幕幕都像是人间仙境。
盛之溪将餐巾布铺放在石桌上,将所有的食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部上,周围的地面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朵,还有漂亮的蝴蝶四处飞舞,晚晚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冷茵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小竹林,一脸兴奋的对盛之溪说,
“之溪,你瞧这里好多野笋和蘑菇。”
盛之溪点点头,并没有心情观赏风景,她还要准备餐饮工具。
简单的忙碌的一番,小小的石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色泽鲜艳,香味诱人,对食物的喜爱,冷茵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坐在石凳上,焦急的等待,盛之溪抱着晚晚,随后落座,笑吟吟的说道,
“赶快尝尝。”
收到指令,冷茵也忍不住了,顾不得形象,用筷子夹起食物,连忙塞进嘴里,食物的口感让人忍不住称赞。
冷茵不紧不慢的说。
“刚刚看到好多野笋和蘑菇,等会我们去摘一点。”
“好。”
盛之溪应了一声。
“啪嗒”冷茵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是一滴水滴在了脸上,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上天,又是一滴雨水袭中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