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说话,盛之溪心中憋屈得很,堵着气半天不说话,见她真有些生气了,冷擎瀚只得妥协,温声细语说道:“今天实在是吃得太多了,之溪,我们改天再来吧。”
好歹也算得上名门小姐,怎么一副没有吃过饭的模样,盛之溪脸色微变,再没有撒娇,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的冷擎浩一脸懵,茫然地盯着盛之溪的背影,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顿时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难琢磨。
这么小一个事情,至于吗?
不过很快,冷擎瀚反应过来。
刚才威海就给他说过,现在的盛之溪情绪极其不稳定,而且之前盛之溪虽然一直在服药,可是那个病也没见有什么好转。
只是没想到,竟然严重至此。
冷擎瀚也来不及细想,连忙拿上外套追了出去。
“之溪!”
冷擎瀚马不停蹄,这才在门口找到了盛之溪。
外面风有些大,盛之溪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紧紧按在帽子上,寒冷凌冽,看得冷擎瀚阵阵心疼。
风吹得盛之溪的手冰凉入骨,背上似乎是有些透风,一阵冷风吹过,只觉得浑身颤抖。
熟悉的古龙水香味飘入鼻中,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被他披在她的后背,盛之溪虽然心中还有些生气,但是她此刻并没有拒绝,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冷擎瀚搂住她的肩膀,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强行带着她走向车子旁边。
“啊!”
一声惊呼,冷擎瀚身体一颤。
“怎么了?!”
见盛之溪表情痛苦,略微狰狞,冷擎瀚连忙蹲下身,只见她的脚踝处一片微红。
“脚,扭到了。”
话刚落音,盛之溪只觉得身体失重,稳稳地落入冷擎瀚怀中,他将她打横抱起,似是珍宝一般,不敢太用力,生怕磕着碰着,更不敢太过放松。
盛之溪脸一红,小声说道:“我没事,不严重的,你把我放下来,这里这么多人呢。”
冷擎瀚心口一软,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抱我自己的女人,谁敢乱说?”
盛之溪听完,只觉得脸更红了,恨不得把脸全部埋进他的怀里。
冷擎瀚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路上细心呵护,万不敢让冷风吹到盛之溪,直到把她轻轻放在车里,这才放心下来。
“别乱动,脚踝扭到了,就等会回医院叫威海处理。”
冷擎瀚打开车内空调,又将车里随行的毯子给盛之溪盖上,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粽子”没有缝隙过后,才放心下来。
盛之溪点点头,也不敢再动,毕竟要是乱动出了什么事,疼的人可是她。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盛之溪仔细回想今天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变化,以前的自己虽然算不得温柔,可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古怪,性情多变。
盛之溪一路上是被冷擎瀚公主抱抱上来的,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对他们投来的眼光各不相同,最多的还是每个女人投来的羡慕。
冷擎瀚本来就长着一张十分妖孽的面孔,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气质更是器宇不凡,身上带着常人没有的贵气和气度。
也不知道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怀里抱的是怎样的女人,这样的福气怕是修了几辈子才有的。
其实如果当真有了这样的“福气”,她们躲都来不及。
冷擎瀚面无表情,仿佛周围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样,只自顾自地走着路,保护着怀里的她。
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钟,在盛之溪眼里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盛之溪一直红着脸,冷擎瀚忍住笑意,叫来了威海。
“唉,我刚才才通知你们明天出院,现在又把脚扭了,别又在医院里住几天,之溪,你要是实在舍不得我,直接明说,别用这样的方式。”
威海仔细检查她的脚踝,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又给她上药,敷了半天的冰块,总算是消肿了。
“只是出去吃个饭,能把脚吃肿吗?”
只是单单听表面几个字听不出威海的意思,其实冷擎瀚仔细一想,就知道了,威海是在责怪他没有照顾好盛之溪。
冷擎瀚轻轻瞟了威海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我夫人,就算我失误了,刚才不小心让她受伤了,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盛之溪对这两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脚踝处好些了,才抬起头问道:“没事了吧,我明天可以出院吧?”
面对她急切且带有一丝恳求的目光,威海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说道:“如果明早上起来,脚踝没有问题,还是可以出院。”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盛之溪神情放松下来,展开笑颜。
虽然威海以前对冷擎瀚横看竖看都看不惯,但是现在他跟盛之溪的事情已成定局,威海好歹也算是放下成见。
所以他还算是很识趣,做完处理后就离开了,丝毫没有给冷擎瀚添堵。
“嘶——”
见威海走远,冷擎瀚的手抚上盛之溪的脚腕,许是用力太猛,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弄痛了?”冷擎瀚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有,不痛。”
盛之溪放松下来,才发现刚才冷擎瀚只是想给她揉揉脚。
冷擎瀚眉头舒展一些,继续有些机械僵硬地揉着,十分青涩而不熟练的动作让盛之溪觉得略有一些喜感。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古代脚不沾地的大家闺秀学种菜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盛之溪“噗嗤”一声,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停停吧,你哪会做这个。”说完,抽回自己的脚,小心翼翼地放进被窝里。
冷擎瀚一脸黑线,看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从没有这样关心体贴过任何一个人,更没有主动给谁揉过脚,除了她。
自己这双手可是翻云覆雨间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存亡,拿来给她按脚,竟然还被她嫌弃。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怪怪的。
“之溪,乖,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