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身前的男子英俊挺拔,皮肤偏黑,一身天蓝色军礼服,肩上双杠一星肩章,空军少校。
“诸位好。朦胧知寒意,薄衫染清霜。在下叶家,叶朦胧,字上息。”男子逼格很高地介绍自己道。
啥玩意?这是黄静,刘敏君和道有生的反应。
叶哥不羞耻吗?这是叶清雅和沈佳舒的反应。
“上息又精神了一些。”闻人雅听含着颗棒棒糖咕嚷道。
“玩尬的?”圣邪则是一脸嫌弃。
“我也不想的,家里的规矩,不照做的话清雅会回去告状的。”叶朦胧把军帽脱下,夹在腋下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叶清雅连摆双手。
“呵。”叶朦胧斜视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我小时候遭到的毒打可有你一半的功劳。”
“过誉了!”叶清雅抱了个拳,退后半步。
“别耍宝了,饭呢?”圣邪伸着脖子看了好久了,叶朦胧身后桌子挺多的,就是没一桌有饭菜的。
“在楼上呢,圣伯啊,你难道不是来看我的吗?”叶朦胧仿佛很受伤的样子。
对待圣邪,叶朦胧心里竟然有莫名的亲切感。
“闹呢,我当然是来吃饭的。”圣邪一如既往地口直。
“。。。”叶朦胧倒也不至于伤心。
众人跟着叶朦胧来到了楼上的一个单独包厢,确认了人齐后,他就让服务员上菜了。
菜品那也是高端食材,口感和菜色也是俱佳,一行人自然也是吃得心满意足。
“不错不错,人间就是为了这一口啊!”圣邪继续嘬着酒,一脸满足地靠在椅子上。
“师祖啊,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的啊。”闻人雅听是直接对瓶吹的。
“你这个同志,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嘛!”圣邪还是一杯一杯地嘬着。
“你那样容易醉,对瓶吹不容易醉。”说着就递给圣邪一瓶刚刚打开的酒。
“我不会醉的。”圣邪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递来的酒,大口豪饮了起来。
“?”我喝了半辈子的酒都不敢这么吹的。闻人雅听突然觉得手上的酒突然就不香了。
“圣伯喜欢的话我让他们给您拿两箱?”叶朦胧询问到。
“也好!”圣邪不知道从哪摸出个葫芦来,“让他们往这里头倒个几箱。”
叶朦胧应了一声,拿着葫芦就出了门。
“师祖你也不避着一点那些凡人。”闻人雅听自然知道那葫芦里另有乾坤。
“上息自有分寸的。”圣邪对叶家的几个后人也是一副颇有了解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啊。”叶清雅一脸茫然地问道。
“等你藏名诗被家里认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圣邪轻轻笑道。
叶清雅不屑地撇了撇嘴,突然眼睛一转说道,“对了杨姐姐,你现在也是天道境的人了,你帮我把藏名诗题了呗!”
“别了小鬼,我肚子里的墨水在玄师界是出了名的垫底,你不想沦为笑柄我倒也无所谓。”闻人雅听睁着一双死鱼眼说道。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叶清雅嘿嘿笑道。
“呵。”圣邪也是嘲讽地笑了笑。
“妙啊!”叶清雅突然一拍腿,“圣伯你帮我题个呗,你都是杨姐姐的师祖级人物了,你给我题一定行的。”
“行是行,但是你承受不住的。”圣邪微微一笑,看着叶清雅说道,“大气运加身,福泽深者而广之,泽薄者易折之。以我目前状态题字的话,题完你就没了。”
“不至于吧?”叶清雅看向闻人雅听道。
“这还真说不准,当年傅伯生给铮然那丫头题字,她那天之骄女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更别说你了。”闻人雅听熟练地点了根烟。
“那我哥呢?”叶清雅好奇道。
“军训去了呗!”闻人雅听眼角弯弯。
“哈哈哈!”叶清雅大笑。
“笑什么呢,丫头?”倒酒回来的叶朦胧拍了拍叶清雅的头。
“哥啊,你当年军训了两年,在哪军训的啊?”叶清雅凑到叶朦胧面前问道。
“关你什么事?”叶朦胧推开了她将葫芦递给了圣邪。
“杨姐姐都和我说了。”叶清雅狡黠地看着叶朦胧。
“呃,是你的话可能要军训十年。”叶朦胧也没像叶清雅想象中的尴尬。
“没劲!”说道这里叶清雅就气鼓鼓地坐到了一边,和沈佳舒黄静她们去说悄悄话了。
“感觉怎么样?”圣邪突然开口,朝静静坐在一旁的刘敏君问道。
“挺热闹的。”刘敏君淡淡地说道。
一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永远如繁花争艳一般永无休止,和他们在一起心情莫名的好。
“现在诊断了你身体也没问题了,那以后打算怎么办呢?”圣邪继续问道。
道有生则在一旁看着二人聊天,也不说话。
“以后啊?”一丝茫然爬上刘敏君的面庞,“可能毕业以后找个工作就这样过了吧。”
“你的小男朋友不要了吗?”闻人雅听双手搭在下巴上,半个身子压在桌子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这个,等晚上我去找他吧。”刘敏君娇羞地摸了摸脸颊。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圣邪拉了拉衣摆,站起了身子。
众人也纷纷跟着圣邪站了起来。
“圣伯,你这一身,看着怪怪的。”叶朦胧跟在圣邪身后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那还是换回去吧。”圣邪也觉得最近很多看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点奇怪。
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忽然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那一袭血红色长袍又换了出来。
“虽然也不算主流,但超和您气质的。”也不知道叶朦胧是不是在吹圣邪的彩虹屁。
“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应该还有工作吧?”上车之前,圣邪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地朝叶朦胧道别。
“我和队友们要去明都运载物资,我就不送你们了。”叶朦胧也道别道。
“不用,大家都有车的。”圣邪笑道。
“那再。。不对啊,圣伯你喝了酒的吧?”叶朦胧突然说道。
“不影响的,我身体不会醉的。”圣邪想了想,有道,“还是叫个代驾吧,可不能给孩子们建立错误的观念。”
代驾叶朦胧没叫,不过他安排了一个士兵把圣邪他们送了回去。
“那么我先回去了,首长保重。”士兵把车来回酒店后,就和圣邪道别了。
“我可不是什么首长,辛苦你了。”圣邪道谢道。
虽然看似客气,但圣邪的语气中也充满了真诚。
“不辛苦,完成任务而已。”士兵又朝圣邪敬了个礼,就消失在了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你就在阳台上吸收月华吧。”圣邪指的是车顶上,车顶有围栏,设计者把它建构成了一个移动阳台。
“好的师父。”道有生应了一声。
圣邪等人当然不会继续睡在车上。
叶清雅,沈佳舒和黄静住了一间,闻人雅听和刘敏君住了一间,而圣邪则自己住了一间。
“开始吧。”晚上圣邪来到了闻人雅听的房间,朝她说道。
“好。”闻人雅听侧开身体,给圣邪让了一条路出来。
“你和她说了吗?”圣邪走过她身旁的时候突然回头问道。
“没有,我可狠不下这个心。”闻人雅听面带难色。
“我来吧。”圣邪点了点头,“你去门口护法,不要让人进来,必要的话可以展开结界。”
“知道了。”说完闻人雅听就和圣邪擦肩而过,出了房间。
“圣邪?你来干嘛啊?”毕竟才相处了一天,刘敏君和圣邪还算不上朋友。
“告诉你真相。”圣邪淡淡地说道。
“真相?”刘敏君脸色一变,“我还是确诊了吗?”
“那倒不是。”圣邪摇了摇头,“你也别害怕,我为你准备了后续的工作,你现在要做的是接受我要说的事实。”
“什么事?”刘敏君抓紧床单,脸色有些紧张。
“你先放松。”圣邪找了个椅子,坐在了她对面,声音柔和地说道,“你的情绪在这件事情中也很重要,你先深呼吸,稳定一下情绪。”
“你觉得我们的本事怎么样。”伴随着刘敏君的调整,圣邪问道。
“很厉害,你们是修仙的吗?”刘敏君想到了自己跳楼的时候,闻人雅听翻手为云的样子。
“比那可厉害一些。”圣邪轻笑道,“闻人雅听你知道的吧,在我们这一行里,她已经算是仙人了。”
“而我,比她还要厉害,所以你的事情,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紧张,就当打了麻醉拔了个牙。”圣邪离开座位,示意刘敏君坐过来。
“其实,你男朋友,快撑不住了。”等她坐稳后,圣邪慢慢说道。
“怎。。他怎么了?”刘敏君焦急地问道。
“你先冷静。”圣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爱你男朋友吗?”
“你知道吗,他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我世界存在的人。”说起秦升,刘敏君面色温和,语气温柔。
“这就够了。”圣邪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照照镜子吧。”
刘敏君不知道圣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缓缓朝镜子看去。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棱角,只是脸色苍白得如白纸一般,嘴唇也变成了淡紫色,这张面容,就是秦升!
想起来了!这一瞬间,一切就清晰了起来。
原来自己确实确诊了,也确实跳楼了,自己,好像确实已经死了啊!
本来遗忘的记忆忽然冲入脑中,刘敏君想起了自己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死了,当时想见秦升最后一面,拖着虚弱的魂魄,见到了他,然后就上了他的身。
我说为什么好久没见到他了,原来我只是用他的身体在活着啊。
刘敏君身体微微颤抖,情绪看上去在爆发的边缘。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没洗澡的吗?”圣邪的声音响起,但内容好像不对。
“啊?”刘敏君的口中发出了男女混合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圣邪的问题打断了刘敏君发酵的情绪。
“这段时间你要是洗个澡也会发现你不是女人了啊。”圣邪分析道。
“我洗了,但是我为什么没发现呢?”刘敏君开始回忆了起来,身体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那就是意识欺骗了你的五感了。”圣邪说道,“现在,我把你从他身上抽离出来,他长时间接触阴气,阳气已经抵挡不住了,每多一段时间,他就会里死亡更近一步,你的选择呢?”
“你们不是仙人吗?快救他啊!”刘敏君双手捂面,也不敢去看镜子中那憔悴的面孔。
圣邪得到她的答案后,左手伸出中食二指,点在了刘敏君,哦不,秦升的眉间。
随着圣邪左手一拉,一道白色半透明的身影从秦升的身体里被拉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长发飘飘,面容姣好的女鬼,婷婷站在了圣邪身边。
“谢谢你!”刘敏君朝圣邪鞠了个躬,惨然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去地府报道了呢?”
“不用去了,地府都已经炸了,现在还在重建呢。”圣邪随意地坐到了床上,朝门外喊到,“喂,来帮忙抬人!”
“???”地府炸了?刘敏君姣好的鬼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先别走,在这等着。”过了半晌也没见人进来,圣邪也是无奈地丢下一句话朝门走去。
“喂,大佬,进来帮忙啊!”圣邪伸出个头,对着抱着把白剑的闻人雅听说道。
“啊?哦哦!”闻人雅听匆忙地把剑不知道收到了哪里,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不是稳妥起见,布了个结界嘛!”
随后手里随便掐了几个手印,就随圣邪进屋了。
“我当时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圣邪也是一阵无语。
“这不师祖出手嘛,尊重尊重。”闻人雅听一脸狗腿样。
“嗯?”一进门,圣邪就看到秦升竟然站了起来,而刘敏君在他身旁想扶着他,却摸了个空。
此时秦升一头虚汗,面容憔悴,一双黑眼圈浓浓地浮现在面庞上。他手扶着椅子的一角,艰难而又笔直的站在那,一双眼眸中精光闪烁,死死地盯着圣邪,喘着粗气开口道:“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