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转瞬即逝,中秋节这天,每年都会举办一场宫宴,正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家眷进宫赴宴。
南潇雨依然如平日一般,起床先练了一会儿剑,然后练了会琴,用过午膳之后就去幽竹殿找景逸枫。
景逸枫在院中摆好了棋盘,一般饭后他会先在自己院中摆好棋盘,如果午时过了之后,南潇雨还没来,他便去海棠殿。
因为南潇雨肯定是上午练的东西没练完,他们都已经达成共识了。
南潇雨在景逸枫对面坐下来,捻了一颗白子随手放在了棋盘。
“冰块脸,你都不奇怪为什么官宦人家的家眷都已经进宫了,我们还在这下棋吗?”
“你也不喜欢这种宴会。”
“冰块脸,跟你说话就是省事。说实话,这种宴会去年本公主参加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那些把金子全都塞脑袋上的女人,本公主看着就累,这个暂且不说,你说那些女人是哪来那么多话,还能把一句话绕十八个弯才说出来。”
“表面把本公主夸成朵花,背地就说那个小贱人只是命好,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也配当公主。”
“本公主就不明白……”
说道一半,南潇雨发现景逸枫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景逸枫听到那个“野种”时,琉璃眸子中就闪过了狠意,同时又有些疑惑。
他曾经也是别人口中的“野种”,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刚开始是屈辱,愤怒,后来是恨。但他却不可能做到像南潇雨这样,平静的好像她口中的“小贱人”“野种”是别人。
“冰块脸,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别人这么说你的?”
“本公主亲耳听到的啊!”
流月和千月的脸色皆很冰冷,依稀可看出其愤怒。
连陌书听到这些话都觉得过分,只有南潇雨跟没事人一样。
“那你不生气吗?”
“气啊!那感觉就像被一群疯狗咬了。”
“但是本公主现在还有点弱,等本公主以后再咬回来。哼!”
说着还挥了一下她的小拳头,磨了磨她的小虎牙。
众人不禁莞尔,连景逸枫的眼角都有了笑意。
“所以以后迟早是要咬回来的,现在去想那么多干嘛呀?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景逸枫不禁好好看了南潇雨一眼,她只是觉得南潇雨有点聪明,但不管怎么机灵依然是个孩子。
现在他才发现其实她什么都懂,就算作为最受宠的公主,但有些委屈她会自己往肚子里咽,会在人前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她知道,她闹的话,只会让宣帝为难,只会让君王和臣子之间出现隔阂。
他在心里也对自己说了一遍:“对,以后咬回来。”
他的眉间似乎少了那么一点郁气,但细看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南潇雨和景逸枫一直对弈,南潇雨像个话匣子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景逸枫偶尔搭两句话。
景逸枫的眼角一直有笑,虽然不明显,但陌书作为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的人,却知道今天主子很开心。
他咧嘴笑了笑,却突然瞥见流月正惊奇的看着他,他赶紧恢复面瘫脸,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耳尖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