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塔露拉”黑发男子的右手再次被那令人绝望的黑色雷霆所缠绕,猛然朝着瘫倒在巨石上的白发女人击去。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塔露拉自嘲的笑了一笑,如血一般的红瞳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
“这,就是结束了么……”塔露拉紧咬嘴唇,右手猛的把断剑插入地里,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缓缓站起来。又是一股暗红的血液流下,沿着剑身那些奇异的纹路,竟散发出如同太阳般炽热的温度……
那轮血红的夕阳终是落下了,一切也都已经结束。
“都...结束了啊...”男子看着手中的断剑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赢了啊...”黑发男子磅礴的气势顿然消逝的无影无踪,摇摇晃晃的向前倒去。
“赢了啊……”
.......
“博士!你...你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了,博士...你,你不是说要听我拉小提琴吗,不,不是说这次要陪我一起走下去吗,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么…”棕发少女那双带满指环的双手紧紧握着面前黑发男子的右手,急切的呼唤着面前这位男子的名字,那张粉嫩可爱的脸颊此刻却充斥着惊慌,不安...还有绝望。淡蓝色的瞳孔早已噙满了泪水,悲伤溢出眼眶一滴一滴的落下,滴落在男子苍白的右手上。
黑发男子勉强的笑了一笑,艰难的抬起右手摸了摸少女头上那双拉拢着的兔耳朵。
“阿米娅,我爱你。”男子轻轻吻住了少女的嘴唇。
温度开始下降。
烈日当空,焦灼而干燥的空气充斥着房间每一个角落,床边的窗户大大的开着,却根本没有风吹进来,床上躺着一名黑发男子,他眉头紧闭,汗水不停的分泌着,一点点打湿了凉席。
突然男子猛然一起身,双手死死捂住头。
“嘶,头好痛,这里是...呃。”男子强忍着不适,环顾了一下虽然简单但还算干净的房间,却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米娅,星熊...唔,这是哪。”博士虚弱的呼唤着,但并没有人回应他。
“我想想,嗯…嘶,头又开始痛了。”博士痛的吸了口凉气,眼角却不知为何有泪水划过,然而博士却毫不知觉,仍努力的回忆着。
“嗯…我们好像已经夺回了龙门近卫局,然后...然后...呃!”随着突如其来的一股剧痛,大量的记忆充斥着博士的脑海:“该死,这些记忆是哪来的...呃,好热,水,水。”博士虚弱的站了起来,竭尽全力的找出有用的记忆,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博士竭尽全力的辨认周围的场景:“这是卫生间吧。”博士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走到洗手池胡乱的扭着水龙头:“水,水。”一大股清凉的水流流出,博士低着头贪婪的吞咽着努力的让水流缓解喉咙的干燥。
“唔...”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博士干裂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后,博士虚脱的瘫坐在门边上,精神力的干涸带来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随着墙壁上白瓷砖传来丝丝令人舒适的凉意,博士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
夜华如水,弦月已悄然挂在星空中。洁白的光华倾洒向大地,给初夏的深夜添上几分静谧。
自从再次醒来博士便一直在吸收着那些庞大的记忆,他发现这多出来的记忆是关于一个名叫林逢雨的人。十六岁之前家庭环境还算不错,但就在十六岁时父母车祸去世,只留下一笔巨额赔偿,一套房子,他们半辈子的积蓄,以及一群渐行渐远的亲人。
博士很快便发现了,这根本不是泰拉世界,而是一个完全陌生,名为地球的世界。
博士缓缓站起身来,站到洗手池上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陌生的黑发青年,心中不由得有些许落寞。
“阿米娅,大家,没有源石,没有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战争,没有矿石病的世界,是真的有的...你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