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钟祭天二人来说,现在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只有城北处的城门,出城北向北走穿过那天的芦苇丛与团花树,之后便只有一条路通向悬崖。平时沙城北门便无人管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墨崇他们也没有在北门布防。
钟祭天知道墨虎这里不能再多呆了,也没来得及埋葬二人,拉着墨秋水直接向北门奔去。二人直接从主街跑过,钟祭天现在只能赌,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墨崇一行人最为疲累的时候,那么街上一定不会再布防,他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没花太多时间,两人就到了北门,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候的北门空无一人,却是两个人唯一的救星。
出了北门一路向北,走到了那片芦苇丛。钟祭天与墨秋水藏在其中,钟祭天仰天躺倒,看着天空深深松了一口气,墨秋水靠着钟祭天躺下,紧紧抱住了他。
钟祭天开口道“我们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我们也只是被困在这个地方,继续向北是没有路的。”
墨秋水眉头微皱“那我们还去十计城吗?”
钟祭天点点头“必须去,海伯和我说十记城外还有咱们的兄弟,我们得到那儿去。”
墨秋水想了想“可是就墨崇这次这么大的手笔,会不会就连十计城外的也...”
钟祭天点点头“很有可能,但是我们也必须过去不是吗?”
墨秋水道“可是我们怎么过去?我们现在连沙城都进不去。”
钟祭天做起身来想了想“今晚入夜,我去城中放一把火,顺便把金瑞树那个狗娘养的杀了,给虎伯和长英报仇。到时候,你趁乱从北门进城,从东门出去,走的越远越好,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等我。记得留下些记号,我好找到你。”
墨秋水道“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钟祭天打断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道“我们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答应过你师父要保护你的,听话好吗?我的好娘子。”
墨秋水道“那好吧,万事小心,还有这个给你。”说罢拿出了一个玉瓶,是天葬散。
钟祭天笑了笑,接了过来,从里面倒出一半,又把另一半递回了墨秋水“我有一半足够了,你也随身带好,再说我还有那件夜行衣,不会出事的。”
两人在芦苇丛中待到夜幕降临,才小心翼翼的从北门进城,钟祭天小心叮嘱墨秋水慢慢向东门靠近,而他自己穿上夜行衣向着那间裁缝铺靠了过去。
钟祭天想的很清楚,敌人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是这间裁缝铺一定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如果在这里放一把火,一定会有奇效。
钟祭天小心翼翼的靠近,后院的尸体还在那儿,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处理,附近的人也没发现这间裁缝铺出了事,一切就和平常一样,也许有人如果看到了,只会奇怪这间裁缝铺今天怎么没有开门。
钟祭天打开每一个房间,从前到后。除了自己与墨秋水,全在这里了,一个都没逃掉。看到这种场景,钟祭天却没感到有多少愤怒,只觉得脑海中冰冷彻骨,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钟祭天格外的冷静与理智。
钟祭天在一间屋角滴了些火妖花的汁液,这种汁液可以带着火焰燃烧遍每一个角落。火点着之后,钟祭天就藏身在不远处,这件夜行衣几乎让他与周围融为一体。火光在漆黑的夜晚极为引人注目,不一会儿便有人察觉到了火势,大声喊叫了起来。大长老的人要比钟祭天想的来的更晚一些,而且仅仅只有几人,在远处观察清楚情况后直接掉头离开。
不过这也足够了,钟祭天迅速跟上,尾随在几人后面,找到了墨崇一行人的落脚点。这是在城西一间很不起眼的杂货铺里,后院一样是别有洞天,比裁缝铺的后院大了不少。
那几人直接走向了亮灯的大厅,到了门口,为首的敲了敲门便进去了。钟祭天放轻身形,爬上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看到了屋内的情况。屋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刚刚举办了酒宴,现在呢,屋子里只有五个人,墨崇,墨竹,金瑞树,还有不认识的两人。
去观察情况的那几人进来之后,只是说那间裁缝铺着了火就退下了。等那几人离开后,墨崇坐在那里喝了口酒问道“各位怎么看?”
金瑞树显然是有些喝大了,脸色酡红“嘿嘿,难不成见鬼了?人杀得干干净净,居然还能失了火。不过也好,替我们处理了那些尸体。”
其中一个老头开口了“虽然我们把墨无风在沙城的势力连根拔起,但是大长老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墨秋水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墨崇笑了笑“不急的,大师姐可跑不掉,三处城门我都派了不少人,这场火很有可能是钟祭天放的,为的就是趁乱想逃。”
金瑞树不屑的笑了笑“钟祭天,什么垃圾玩意儿,从他来沙城那天老子就看他不爽了,等抓住他们两个,老子在他面前好好玩玩他的小娘子。说起他的小娘子,那可真是要人命了,看到就让人忍不住,只是平时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臭婊子,在床上面对钟祭天的时候老子不信她也是这么一副样子?”
墨崇有些恼怒“金瑞树,你够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同门,你喝的太多了,滚回去睡觉去吧。”
金瑞树撇撇嘴,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屋顶的钟祭天嘴角一弯,拔出了腰间的追命,跟上了金瑞树。
正往自己房间走去的金瑞树,便走边念叨着“这次老子立了这么大功劳,等到时候不得当个墨门的长老玩玩。哈哈哈。”
钟祭天一步一步顺着屋顶跟着他,一直等待着机会,现在离墨崇的屋子太近,出手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等到金瑞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钟祭天双眼紧紧盯着金瑞树,双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的手心满是汗水,但是这并不是紧张,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