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间,两个大眼对小眼。
尴尬浑厚,气息囧然。
老赵说道:“钱打算留给你,希望你将来成为士族,回来看看我。”
惆怅的话语还没落下,薛无语说道:“真的有那么一天,你都老得进棺材了。”
“未来的路还远着呢,城市都没去过,谈些尬得很的话,下次怎么见面?”
见薛无语嘴唇连续说了两段话,老赵知道薛无语认真的回答他。
老赵不在意的笑了笑,嘿嘿说道:“没碍事,不碍事。”
听了老赵这么说,薛无语眉头一抖,说道:“将来有机会,一定帮你进城市生活,或许我们是朋友,年龄因为实践的思想而平等。”
“年纪轻轻,说起话来老垹腔了,你说年龄是什么?”
“心态?努力锻炼后心智的成熟?还是是神对思想的传输到了一定阶段,然后释放人的天性吗?觉得人而可安,非神思其束。”
“老赵你怎么文邹邹的啊。”薛无语听的似是而非,昏头昏脑。
“我就是我,年纪小,可我十岁就懂事了,过了四年多了,何况还有八岁的那两年过渡,其实我不小了。”
薛无语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上过学吗?”
老赵嘿嘿不语。
见赵师傅不愿意开这个话题,薛无语思衬还是不能收钱。
开口说道:“赵师傅,将来我有了更多钱会给你。”
“等等。”薛无语话还没有说完,老赵直接先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是让你心里难受,不乐意接受。是让你明白,我要这钱没用,留在这也是给儿子和别人的。”
“摆脱困境的不是钱,是环境,是氛围,是物质的优劣良态。钱少些,有个城市环境,也是快乐的。”
房屋瞬间陷入沉默,薛无语不敢开口接话。
薛无语他觉得有人站在高处,一小撮人们远离山村。
赵师傅应该和他父母一样,在城市生活。
薛无语想着赵师傅也不缺钱啊,打猎为生,应该很有积蓄的才对……
怎么回事呢?薛无语想不明白。
“是身份,是人际交往关系。”老赵突然开口。
“我去城市,周围是什么环境?他们谈论的话题又是什么?看法,做法,行为,皆和他们格格不入。”老赵拍了拍薛无语肩膀,告诉他:“还有自尊心,一个束缚在山村的自尊心。”
薛无语呆呆的不说话,大脑反应迟钝。
听了老赵的话,下意识:“嗯。”了一声。
“将来去城市,先学习,然后融入进去他们的团体。你还年轻,并且本身很出色,城里的事情很适合你。”
薛无语不是很懂,但是也多少了解,城市和山村的区别。
一个文化人,和一个文盲,显然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老赵想再去拍拍薛无语的肩膀,想了想自己以后要拜托着……?该怎么称呼薛无语呢?老赵的思绪忽然被打断,愣住了。
陌生的气息因拜托而孤调,薛无语不懂此时老赵的心情,见赵师傅好像在沉思,一个想走又怕赵师傅的心情不好,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动。
拘谨的两个人,让环境又陷入了沉默,至于思绪,还处在模棱两可的边缘。
天空逐渐暗淡,薛无语站在老赵的小院子里,惆怅的望着他。
说道:“赵师傅,这几天狩猎时间不变,可以的话……有机会我们可以去猎大动物,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我答应你,一年后绝对彻底凌驾野兽的实力之上。”
“一年后等你。”
“不用,从城市有时间抽空,就过来找你。城市的钱,我刚去,哪有什么钱啊。”
“哈哈,你可不用想了。城市里的钱在士族那里,我们有我们的地盘,本着互不打扰,虽然城市里的商贩来贸易,但是生活的打猎和种地,他们城市里的政府不干预。”
“哦。不过我希望让你活得好一些,等我从城市里捎东西给你享受。”
“该走了……”老赵把门带上,一个人回自己房子休息了。
薛无语呆愣的望着老赵离去的背影,一个人把门敞开,又出门而去,站在门外前,思绪万千。
“不知赵师傅是何用意?嗯…”
沉吟中的他好像感受到了赵师傅想拜托,又有些自尊心的冷淡。
把门带上,我自己还得多开一次门。
关有留的意思,也有麻烦我的意思。
“刚才关门,是不是赵师傅后悔了?年老积累的自强自立之心,不应该在士族面前展露出来。”
“我是士族,我一定要在城市中,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
薛无语把想法狠狠梳理了,头坚硬的回身。
回家的路上,走到哪里都感觉好无聊……
少了什么,多了什么,谁知道呢?
回到家,薛无语蒙头盖上被子。
思绪仿佛被絮结成的雨,刮的纷飞。
头雯雯直响,脑袋理不清思绪,昏沉沉的睡着了。
下午太阳西落,昏黄的幕云,铺在天空边际。
太阳此时已经见不到踪迹,唯有黄昏金灿的云彩光幕,铺散在天空。
夜晚时分,薛无语脑袋吱吱嗡嗡作响。
醒来就发现,整个精神更糟糕了。
起身盘坐在床,默语直观黑乎乎的什么。
静静的考虑一会时间,脑袋空洞洞,没有考虑到东西。
其实薛无语回家的时候,薛父薛母早察觉到了,薛无语形色不对。
匆匆忙忙直接回自己房间,也不说和老赵到底聊了什么话题。
薛家父母见儿子回来直接倒头躺身,以为薛无语又出去和老赵忙活了。
见儿子蒙头大睡,薛母还把被子给稍稍下拉,让儿子头部呼吸的空气流通新鲜。
临近饭后的许多时分,薛无语赶紧去父母那里吃了个晚饭。
饭后、
薛父说:“城市的适宜安排了,最近一个周,咱们就搬城里去。钱已经付过了,等人接我们,不识字很多事情不方便,只能找人,希望能安排的顺心。”
还在扒拉饭盆,准备收拾碗筷的薛母听到薛父说话,手下的动作停下来。
薛无语说:“我准备和赵师傅再打几天猎,混个钱。将来等我再强些,把山里的野兽都猎光。”
此时薛无语对钱还没有概念,买的东西稀少,山村稀奇的事情也少。
城市里东西多,可薛无语道听途说居多,没有实际买过。
家里的钱基本攒着,对于花钱和钱财本身的意义,薛无语还是不懂的。
生活一直在工作,打猎,顾家攒钱的状态。
现在不用工作了,不用打猎了,薛无语也不愿再去枯燥的活着。
此时状态下的薛无语,考虑的是城市生活,向往城市。
最后几天就要去城市了,再和赵师傅打几天猎,薛无语对此也没有感觉了,反倒放松之极。
薛无语的想法是,到了城市生活,缺钱了再回来狩猎。
而且自己年龄越大,实力会更强,打猎更轻松。
并且赵师傅说过,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强,可能可以去当兵。
“去了城市,我和你妈去了城市连个工作也没有。田里的地和房子都不卖,准备留着防备意外之需。”
薛父话语落下,薛无语回神细听。
听到父母的忧虑,薛无语说:“这些钱够用几年了,我会一直锻炼身体,不怕。”
见薛无语面色自信,薛乃华沉吟片刻:“去城市生活够了,我和老婆年纪也大了,不求长生久住,十年、八年、还是可以期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