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蓟发现了什么?”孙慎珍问向吴茱萸,他出门时就已经看到小蓟的身影已经逐渐消失了。
“不知道,但看小蓟姐的意思好像发现了什么?”吴茱萸挠挠头,看向孙慎珍,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她不跟我们说,就离开了,这说明她是不愿意跟我们说的,估计是一种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华仲突然发话。
“嗯?”吴茱萸有些好奇,孙慎珍也是不太明白。
华仲摇摇头,好像对后辈的想法无奈:“你们仔细想想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应该知道的,哪怕是官府请你们来的。”
“您是说,这是官府内部有问题?”孙慎珍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华仲摸摸自己的肚子,看向了街头将要打烊的馄饨摊:“不管如何,只要关于官府,我们都管不了,哪怕你师傅也不行,毕竟江湖和官府向来不是一路人,哪怕走的再近。”
孙慎珍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像华仲说到一样,不去管或许也很好。
……
时间不知不觉见就已经到了腊月初三。
孙慎珍之后再也没有见到小蓟,官府也没有再来到炎黄门。
鲸神祭的第一柱香被蕲蛇抢到了,今年好像会这么平静下去。
临近鲸神祭炎黄门也逐渐忙碌起来了,孙慎珍最近越来越忙了,他虽然在炎黄门二代弟子里排行第六,但他的岁数在二代弟子中并不算太大,不少事情他得帮忙,没办法干看着。
“师叔,你再往左边移一下,有点偏,对对对,好了,正了。”一个灰衣的少年正在指挥着孙慎珍将拆下擦拭的匾额安上去。
看着匾额摆正了,孙慎珍就翻身而下,轻身落地没激起什么灰尘,就像走路一般自然。
“好了,有事儿叫我。”孙慎珍接过了炎黄门弟子手里的包裹,就离开起来大堂,走向了祠堂。
炎黄门的祠堂并不大,里面都是炎黄门的诸位先祖。
炎黄门最初建立时也有二三十人的小门派,后来历经东海海盗侵扰,外国入侵,本来就人数不多的炎黄门就更加人才凋零,到了白芷的师父那一辈就只剩下师徒五人了,后来历经数次大战,现在白芷和细辛是炎黄门仅有第三代门人,若不是辛细白芷相继突破三品,整个炎黄门估计就断了根了。
祠堂向来是白芷亲自打扫的,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师父,祭词已经挂好了。”孙慎珍在祠堂内不大声喊叫,这不仅是对炎黄门先辈的尊敬,也是因为白芷的态度。
白芷向来对祠堂很重视,他不允许其他人捣乱。
过了好一会儿,白芷才擦拭完祠堂的案桌转过身来,就像一个敬仰先辈英雄事迹的少年一样,崇拜的看着先辈的牌位,这其中有这他的授业恩师。
荆芥这时候来了。
“师父,这一批弟子们的大多数人已经度过百日筑基,可以随时修炼七情决了。”荆芥汇报着门内弟子的修炼情况。
“好,他们很不错,但练功这事急不得,现在马上就鲸神祭了,让孩子们放松一下,只要别荒废了功课,就可以了。”白芷将手里的抹布摊开又叠好,细致又放松,说来奇怪这抹布上没有一丝水迹,也没有丝毫的灰尘,就好像这灰尘接触到抹布就消失了再也不见了。
“是,师父。”早在一旁站立的荆芥抱拳点头。
见白芷又在忙自己的事情就告退缓缓走了出去。
整个祠堂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了白芷投洗抹布的声音。
“你不会就告诉我,你把祭词贴好了这点小事吧?”白芷将抹布拧干整整齐齐地叠上。
“这……”孙慎珍有些犹豫。
“说吧,有什么事,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孙慎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师父,清吏司的任务算完了吗?”
白芷道:“你是他们要去帮忙的,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因为现在清吏司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务。”孙慎珍眉头皱了下去。
“那跟你交接的人呢?”
孙慎珍叹了口气道:“小蓟吗?她,自从上次一别就再没看见,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白芷好像想到了什么:“莫不成你喜欢那个姑娘了?这倒是有些难度。毕竟你都见不到人家了”
孙慎珍一听此话,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了自己的师父误会了自己,以手扶额,掩面苦笑:“师父,你想的可真多。我就是单纯觉得奇怪,他们让我们帮忙,现在整件事现在还迷雾重重,更是需要我们帮助调查的时候,而现在他们却一点音讯没有,这让我感到奇怪。”
白芷修炼七情决多年,修为高深,早已能感受他人心思不亚于佛门他心通,甚至在感受情绪,精神状态上甚至更胜一筹,对于自家徒弟的情绪压力自然是洞若观火,他只是想让孙慎珍放松一下,不要太有压力。
“我了解了,也许你是想多了呢?毕竟现在临近鲸神祭,鲸神祭才是最近最重要的事情。”
白芷坐在了祠堂里的椅子上,拿起自己常用的小茶壶,喝了一口茶水:“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孙慎珍挠了挠头:“主要是这件事太诡异了,我现在还没明白小蓟当时想到了什么?不由分说的就离开了。”
“你担心有隐情?”
“是的。”孙慎珍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也许吧,但假如真出了什么事,你不会一无所知。”白芷将茶水饮尽。
“是吗?我希望是这样,师父。”孙慎珍叹了口气,他有预感小蓟的事情绝不那么简单。
……
练功房内,孙慎珍正在打坐,凝聚的真炁引导着营气在经脉内循环有序的流动,紧接着经脉外卫气也随着真炁的流动下开始不住的运转。
可是不一会儿,营卫二气开始混乱,营气逸散,卫气侵入经脉,不一会儿孙慎珍浑身通红,身体不断发热,眼看就要出了问题。
这时一道浑厚的真炁进入了孙慎珍的体内,转瞬之间就调停了孙慎珍体内混乱的营卫之气的争斗,这道真炁代替了孙慎珍的真炁引导运转,让孙慎珍的身体逐渐平稳下来了。
只一会儿孙慎珍的身体就回复正常。
“小六,七次了。这已经是你今年第七次运气失败了。”一位面相粗犷的老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他就是刚刚给孙慎珍输入真炁的人。
孙慎珍略显疲惫:“五师兄,谢谢你了。”
“你是我师弟着,这不是应该的嘛,只不过我中年带艺入门,本门的功法虽然有所接触,但是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位老者就是炎黄门的五弟子常山,四十余岁时遇见了那时正在还未突破宗师的辛细,经辛细指点后,下定决心带艺拜入炎黄门。之后数年里的刻苦修行,终于在十年前突破四品,凝结法相,成为三品高人。
孙慎珍不禁苦笑道:“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所谓的同阶难敌,过于追求自身凝气的强度,导致现在凝聚真炁速度过快,真炁强度过于充足强大,难以控制,引导不了自身营卫二气的力量,自作自受罢了。”
“你要知道,修行路上哪那么容易,大多数人或多或少会遇到困难,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说不得只是你自身机缘未到而已。”常山虽然面相粗犷但心思细腻,能感受到孙慎珍的想法,毕竟自己当时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孙慎珍知道自己的师兄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常山说的也不错,修行路上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
清吏司的御史算得上是整个东海第二的高官,地位仅次于便宜行事的都护,一般来说没有贼会打他的注意。
茵陈的房间一般子时之前不熄灯,因为清吏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官员的监察,案件的处理,每一件,茵陈都要仔细过问,特别是当东海各地司丞递交十天总结的时候,茵陈基本上都会通宵达旦,但遭遇刺杀后,茵陈熄灯的时间格外的早。
丑时到了,一缕轻烟缓缓的从茵陈房间的窗户缝隙中散进去,逐渐趋于无形。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茵陈的房门缓缓打开了。在房间的屏风后,鼾声随着茵陈的呼吸起伏着。
一双穿戴着黑纱手套的手悄悄拉开了茵陈的床帘。
这床帘下的一切让那双手的主人震惊了,一双秀美的眼睛逐渐放大。
于此同时的街上,巡逻逐渐频繁的捕快们也开始有些疲倦了,除了前几天抓到的梁上君子以外,能陪伴他们的也就是藏在房院门后的犬吠了。
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鲸神庙附近巡逻的捕快,看见了一副银白色的盔甲,在黑暗中是那样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