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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一条一条爬过来，连绵不绝。但情况也没太危急，懒蛇的懒也不是白叫的，速度不比蜗牛快几分。崔悟尘用剑挑开爬在最前面的几条，两人同时向苏琲靠紧：“千虑，你确定这是懒蛇？”
“寒枝没有作用……或者这里的蛇没见过寒枝……再或者它们在白天也能醒着，所以不惧怕成熟的寒枝。”他似乎在何时都能保持冷静，“哪种情况都不好。”
苏琲凝了道剑气挥出去，祁辰刚想开口劝不会有用的，却见被剑气砍中的蛇分了截，只剩个头在那动。
“寒枝貌似没用，它以外的攻击却有效，而且能在夜晚活动。”苏琲砍着蛇，不得不说名剑就是名剑，用着超顺手。边打边问：“祁辰，这是哪种，昼伏夜出和昼出夜伏都不是啊。”
崔悟尘在蛇群里打出个缺口，“苏琲你和千虑换个位置，保护好他。”
少年抽出剑来，“我会跟上。”
一条蛇爬来爬去会吵醒更多的蛇，苏琲一路万分小心地和祁辰跑出这个睡满蛇的平原，有些喘不上气：“崔悟尘找得到我们吗？要不要回去？”
“用不着找，他知道我在哪。”祁辰握紧她的手，“在这等他吧。”
站了一会儿，苏琲道：“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懒蛇的？”
“对。”
“我不知道。”他背对着苏琲，看着他们方才跑来的方向，“有关这里的问题，最不好的提问对象，就是人。”
“因为我们对此处一无所知。”
苏琲似懂非懂，祁辰回过头挤出个温暖的笑容：“初次用‘露华’，可有所感？”
“剑很快。”苏琲没别的感想，话罢嫌少便加了句，“做工精巧。”
“光凭这两点可难入名剑谱，‘露华’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寄灵。”
“魂魄出窍后若无物可寄托，会强行回体甚至消散。而露华可以用来储藏魂魄，不是寄托，是储藏。”他特意强调，“你要是用来养剑灵也无不可。”
听此话，苏琲悄悄问：“末寒，你是剑灵吗？”
“属下只是个有意识的法宝。”
“那也可以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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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悟尘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挥剑。
他不是恋战之人，只是这蛇恋战，没死的都跟在他身后蒙络摇缀。
大雪纷飞，四面有白茫茫的雪，与连绵不绝的蛇。杀了好久好久，天怎么还不亮……
颈间滚烫，血冲开凝结的血痂，奔涌而出。
蛇群围在他脚边徘徊，不知道是血块还是沙子进了眼睛，比颈部的伤还难受。
“千虑和苏琲……”他闭上眼，任由蛇一点点盘住双腿，“在附近停下了。”
“罢了，有苏琲在没事。”手腕被蛇紧紧扼住，他以为声音都被风雪淹没，却听见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握剑的手没了知觉，他没注意剑是何时离手的。
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化开面颊上发黑的血迹，像颈间流出的血般滚烫，接连不断着。
被楼主捡回来后他哭过几次来着？
狼狈的脸上露出个微笑：“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