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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司邢子弈,在远古时的神魔战争中,一柄长剑舞得魔族闻风丧胆。为早期天界开疆辟土,打下半壁江山。
战后,事了拂衣去。
掌祀司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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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弈,你的祭炉呢?”
青年正坐于台前写字。眉目清雅如画,姿态优雅娴静,落笔写下的却是一行行鸡扒了似的草书。习惯了似的,倒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墨璃吓着。字迹继续着鸡飞狗跳。答道:“最上层右数第一个。”
“谢谢啦。”他抬手,数丈高的柜子中有一个抽屉闻之打开,从内飞出一个小盒子。
邢子弈笔下不停,视线却不是落在纸上的。“……这样好吗?”
“好啊。百姓久旱逢霖,你罢官回乡,我灰飞烟灭。”他打开盒子确认一眼,“对不起啊,让你送我去死。”
却不知我一和曦古神,能换人间多少安乐?
“如果只是死或许我还会接受。”搁笔,广袖一挥,惊起浮莹满天,霎那间殿内景物全部消失。
这个世界……像开天辟地时的混沌中掺了一点落寞。
漆黑世界的远方,有一枚小小的火光……火光点亮了高耸的祭台,玉砌的台阶泛着冷光。
那是祭炉的火种。
明亮的,炽热的,照亮了世界的火种。
邢子弈缓缓开口,他是最伟大的祀司,主持过无数场祭祀,见证过无数祭品的消亡,心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苦涩?
“祀司邢子弈,以和曦古神血肉魂魄为酬,换凡间长安永固。”
纵是古神,进了祭炉,也是要魂飞魄散的。
那人却走得毫无惧意。
手与火种只距毫厘,天若墨璃只觉得剧痛钻心,丝毫未发觉,身后的祀司拔出了那把伴他戎马半生的绝世名剑。
利刃划过手腕,鲜血涌出,滴落在玉阶上。疼痛骤然减小,他惊愕间回头――只见玉阶上的阵法正贪婪的吸食着邢子弈的血液。青年的手腕瘦削如玉,爬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血流如注,他面已无血色,发白的双唇轻启:“以吾仙骨为酬,换祭者魂魄保全,自入轮回。”
“来生……平安喜乐。”
没有仙骨的仙,还不如死。
话音一落,顿时心如刀绞,从四面漫来金铃声,几道无形的风刃将他贯穿。
祀司倒在玉阶上,双目紧闭。
身为祀司却为祭品求全,可是前无古人。恍惚间,似看见那人从高高祭台跌下……
刺目的红……是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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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邢子弈以仙躯保他魂魄安然,祭祀不再撕心裂肺。
他努力不去看邢子弈,忍受着疼任由烈火将他吞噬。
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肩,将他扔下高台。
天若墨璃跌在不省人事的邢子弈旁,神色茫然的仰望祭台。
身体钻心透骨的疼,却疼不过心。
祭台太高太高,以至于他看不到是谁将他推下……那声哭喊却仿佛要撕裂天际:“红凤!!!”
风掀起一片红色的衣角……“在。”
不过以后就不在了。
你要好好的啊,下次……
可就没人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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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
三天三夜的大雨将人间洗了个透。
百姓们都说,这是神的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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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行行祭之事惊动了天帝,天若墨璃暂被软禁在府。
邢子弈干预祭祀,功力皆废,念在往日功勋,贬为半仙。
其自请下凡。
……
他在府中闲了数日,处罚终于降下来了。
“和曦古神私行大祭,念在过往功劳,贬居凡界,看管绯树。今后也请为天界尽心尽力。”天帝的心腹亲自来传的旨,话罢,从身后接过二枚小盒。问:“祀司大人临行前交代了,将这两物交于大人――大人两件物品都得收下,但只得打开一件。”
……
“这两枚盒子,你代我交给他。”邢子弈重伤未愈,面色苍白,细指轻轻一点:“此盒名‘失魄’,另一名‘去死’,他只得选一件……”
你会知道选哪件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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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