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还不见吗?”方小筝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突然间问起糖果。
“不见,说了不见就不见。”
虽然糖果拒绝了他,但方小筝并没有感到意外呀!毕竟,她夹在中间当传话筒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于是道,“那好吧!我帮你推了他。”
方小筝又一次等来糖果的拒绝声,只好顺着糖果的意思,给他回个话啦!
此时的糖果,太过安静了。她双手重叠搭在梳妆台上,脑袋枕在双手上,一动不动,很是反常。
方小筝见状,无精打采地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怄什么气呀?”
方小筝终于在这一刻,把这件事定性为人类十大迷惑行为之一。
方小筝被眼前之人的安静行为,迷惑得不清不楚。
时间一分一秒流转,方小筝终于发现玩手机,也不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毕竟玩多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难得放假,糖果只想待在屋里,哪都不想去。作为好友的方小筝,也懒得动,只好蹲角落的小沙发上。
糖果越发安静,方小筝一想,从她进门到现在,糖果话也就说了两三句,简直跟自闭没什么区别。
刚开始,方小筝也没什么,原本一大早她挺开心的,蹦蹦跳跳来到糖果家里。只是一进门,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哀婉的气息,她渐渐被糖果同化了。
自闭不会传染,只不过方小筝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此刻的她,心怀不安,软软的沙发也让她感受到如坐针毡的滋味。
糖果不动,方小筝她也不敢动,甚至大气也不敢喘得粗一些,生怕惊扰了糖果的悠思。
糖果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似乎眼前被一层水润的迷障遮盖了。
那时,总是说,但愿明天依旧。可是明天会是怎样的明天,我又会活成谁的明天,答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人总是容易忘记自己承诺过的一切,但还是把自己活成了,自己嘴中所说的那种人。
我真蠢,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到头来,一切如空中飘远的泡泡一样,渐渐消散在指尖触碰的那一瞬间。
果然,我真的活成了你嘴中所说的那个模样。
可是,原来我选择活成的这个模样,这并不是你所想要的。
糖果还没有理清所有思绪,毕竟冗长而沉湎的记忆,好像也在细诉当初的不该。
一瞬间,糖果双眼早已泪目。
糖果竭力忍住自己那细细的抽泣声,可是哭声再小,它也不用透过墙,就进到方小筝耳中。
方小筝拍了拍糖果的肩膀,一时间,糖果抬起头,顺势转了个方向,抱住了方小筝。
“我的好糖果,不见就不见嘛。干嘛要哭,哭红了眼睛,多不好看啊?”方小筝没能忍住,听着糖果沙哑的声音,感觉她跟心碎了的人没什么差别。
细细的抽泣声渐渐变大,所有不愿被听到的声音,似乎若有若无地在方小筝耳边放大了。
“糖果,要是不甘心,那就再去争取一次。”
方小筝心中明白,只要糖果稍稍争取一下,或许这事就成了。
“怕,我怕,还是……算了吧!”
糖果脸上滑落的泪痕,不一会儿就被方小筝的衣服吸收了。
方小筝感觉衣服湿了,湿冷湿冷的感觉并不好受。
“怕,可在爱情面前,谁都不许有害怕两字,因为勇气是冲破枷锁的第一把钥匙。”
“可是……”糖果的呜咽声渐渐埋没了她的声音,以致于她的话被方小筝打断了。
“没有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再次遇见时,给对方一个久违的拥抱,等了那么久,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我不知道。”
糖果的抽泣声慢慢没过了她自己的话语声,渐渐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对泪人。
方小筝哭了,或许她是被糖果的哭声感染了,或许她是被糖果的故事感动了,或许她在为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而愤懑不平。
今天,方小筝敞开了心,谈起了她所知道的过往。
“糖果,还记得我第一天去公司上班时,跟你讲过的那句话吗?”
方小筝感觉衣服又被奔涌而出的泪水浸染了,不知不觉,眼角承载不了一滴泪的重量,它落下了。
“似乎时光并没有抹去你最初的模样,只是,你忘了把曾经拥有的笑容,再一次重拾于脸上。”
方小筝接着道:“你忘记了,在学会成为自己的那一刻,必须抛掉过去的执著。”
糖果在方小筝怀里颤抖着,可方小筝仍旧喋喋不休。
“很久之前的一天,我去到他办公室,坐到他的椅子上等他回来聊事儿,坐着坐着,一抬头,看向办公桌上那张照片时,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方小筝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那张照片的场景,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布丁笑得那么开心,他居然也会露出心动的一笑,曾经的他,笑得多么真挚,俊美的相貌简直可以在校草名单上留名。
虽然照片里的女孩,看上去很普通,一丁点都不显眼。但通过观察布丁放置照片的布局,方小筝意识到照片中女生的地位不一般。
“一抬头就能见到,那她一定很重要。只是照片被岁月流逝带来斑斑黄迹,褪掉的色彩似乎也被布丁怜惜地藏在相框中。”
糖果抽泣声中夹杂着几句喃喃细语,方小筝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于是方小筝接着道,“我们时刻用思念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哪怕是最初的那一笑,也不允许自己忘记。可笑的是照片只能留下那一刻的笑容,剩下的苦和悲,只能藏在照片后的人心里。”
照片中,青涩的模样,剖露真心的笑容,都在慢慢诉说那个属于他和她的故事。而故事的最初,一定是为了遇见不一样对方,而铺下了一条特殊的导火线。
“那天,我对相片中的女孩有那么一点好奇。后来,就不仅仅是一点点好好奇了。”
“这个地方是……这个女孩好像是……我在哪见过呢?”
“后来,多翻打听,我才知道,原来就是你。”
“那天,我带他去见你,布丁居然目不转睛盯着你看。那是我和他认识以来,第一次看一个人,看得那么仔细,明明那么禁欲的一个人,居然有失守的那一刻。”
“其实,后来,总觉得有机会一定要跟你说,可是总是找不着机会。”方小筝说到后面,总觉得有东西哽咽在喉,有言难吐。
方小筝也闭上了嘴,毕竟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当时还有一些话,我忍住没说。因为我当时觉得你,就不应该跟布丁攀上关系。直到,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和照片里的模样,是不同了,但有一点没变,就是你的习惯。那是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全部故事时,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