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男人微楞,随即吼道。
老妇人布满褶皱如同菊花一样的嘴唇微微抖动,双手像老母鸡一样,将何誉挡在身后。
汉子怒气翻涌带着老茧的手掌朝人呼来。
“啊~”程远朗在后边将人踹翻在地。屁股出有清晰的鞋底印。摆出末世前李小龙的招牌姿势。嘴中还咿呀呀的叫唤着。
男人嘴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你熏着我了,知不知道。身上臭,嘴臭,心更臭。”程远朗掐着鼻子,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中毒了,不会S了吧。”何誉慢悠悠的来到程远朗身边,然后就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突兀的,画面好似定格一样。被人按下了倒退键。时间又回到了。不一定是时间。画面又回到男人被踹倒的前一瞬间。
“我靠,还带回档的。”当画面不再被定格时。程远朗忽的从地上爬起来。
何誉坐到一旁,心中暗道:不是时间倒流,能力也不强,这片地方只能影响里面的东西。
程远朗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于是,他也学着何誉的模样。坐在另一把木椅上。努力模仿着。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时,大汉的巴掌已经抽在老人身上。僵持了好一阵,可能是男人打累了。
缓和一会儿。老人才颤抖着站起身。没有在意身上的脏污。在屋里摸索了半天。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棉布包。
坐在床边休息的男人。望向老人手中的小包袱。瞬间红了眼。他就像一只饥饿狰狞的野兽。咆哮着冲来。伸手去抢夺老人手中的包袱。奈何妇人抱得很紧。男人一时竟然没有抢过来。见妇人拼命护住不撒手。男人面容扭曲,从褥子下抽出一把剪刀。凶狠的威胁老人,将包裹交给他。妇女惊愣眼神有一丝茫然、畏惧。但是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男人举着剪刀朝她刺来。老人慌忙之下,忙用手中的包袱去抵挡。锋利的剪子尖划破棉布。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汉子见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慌忙弯腰去捡,囫囵往自己嘴里塞。妇人瞬间眼红,立即扑上去。一把被男人挥开。顾不得疼痛,慌忙将滚在边角处的几块捡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捧到何誉面前。
“饿了吧?娘给你留了好东西。”语气十分小心讨好。
望着她刚被剪子划破正不断流血的手指。然后看向妇人手中捧着已经发霉了的糕点。场面安静下来。
男人的咀嚼声,吞咽声。老妇人的细微喘息声。
何誉陷入沉默。
“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一个性格懦弱卑微的母亲?在暴力下不屈不挠。颤巍巍的举起了勇敢反抗的双手。”声情并茂。
“那就是爱呀。”撕心裂肺。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奇葩哥为此时的画面。配上了背景声。
妇人站在何誉面前,佝偻着身子。脸上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意。嘴唇动了动。
“壮儿……娘亲留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不要看不起娘,娘知道自己没本事。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还记得你小时候,看别人家孩子吃馍,馋的吞口水,你那双渴望的眼睛望着娘时,我心如刀绞。常常质问我。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地方。连饭……都吃不上……可你是我的孩子啊,怎么忍心你受饿?自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何誉握住她的手,撩起衣袖。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看起来非常具有冲击性。尤其是在她额头上的那块伤疤与手指不住流血的伤口之下。问道:“疼吗?”
老妇人勉强的笑了笑,额头却直冒冷汗。
何誉不动,任由老太太在面前疼的颤抖。心思转动,先整理一下已知与推测的情况。
一,村子不大,交通闭塞,民风应该是比较封建愚昧,从每家每户同一时间熄灯这点就可以看出。
二,给他看到的老妇人扮演角色是一位懦弱妻子,他们有一个儿子,应该出了意外或离开村子。大汉扮演的是无所事事、酗酒家、暴的丈夫,何誉在他身上只感觉到了害怕,怕什么?老人?未露面的孩子,还是未知的危险?
三,目的,这就像一个解密游戏,通关可以得到奖励。为什么一开始不攻击,来玩这样一套,原因就在于他们有目的。
程远朗插嘴打断:“如此催人泪下的故事呈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一点不为所动?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是不是考虑遗产怎么分的问题。”
家徒四壁的模样,神特么遗产。
程远朗唉声叹气的教育:“你现在应该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儿子不孝¥#%#……##这才应该是故事正确的发展路线。”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然而,可悲的是没有人搭理他。都把他当做一臭狗□,谁沾上谁倒霉。
何誉从空间中取出一盒药膏。拧开盖子。轻缓的为面前老妇人涂抹到伤口上。
男人这时吃完地上的糕点。趁其不备,抢走因为老人涂药放到旁边桌子上的其余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进肚子里。何誉感觉到老妇人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将其安抚下来,不动声色地打听村内的情况。
“咱们这是个小村落。也就四五十口人。相处时,不要轻易和他们发生冲突。”
从其话中听出妇人对这个村子忌惮之余没有一点归属感。有可能是从外地嫁来或买来的女人。
通过判断,与老汉对她的态度。买来的或者拐来的可能性更大。
夜色渐深,大汉已经睡下,鼾声四起,老人熬得眼睛发涩,依旧想陪着何誉。在他劝说下,才恋恋不舍的去休息。
何誉与程远朗两人,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明日去村子其余几户看看情况,差不多就搞清楚了。
一夜过后。当刺眼的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何誉伸了伸懒腰,将桌椅摆放回原处。
走到门口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