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老三出了客栈后找了附近一家酒楼,点了两个小菜,一壶酒,又给了小二些铜钱,向他打听些情况。
李老三去时早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只有他这么一桌客人,小二看他大方,也愿意跟他多说几句。
一听他问的都是镇上的一些八卦的小道消息,也不关什么家国大事,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再看着手里的钱,说的就更开心了。掌柜的也是看没别的客人,也就由着小二在那里胡说八道!
李老三看他说的差不多了,就问起附近夫子的消息,说起夫子小二第一个就说起这李老大,先竖了个大母指,说他人好,为人谦和,敬重师长,对书院的学生也照顾有加!
李老三听了自然高兴,虽然两人不亲近,但必竟是自己亲大哥,在这镇上名声这么好,他也有面子不是?对小二就更亲热了,接连让他坐下不用跟自己客气。
小二见李老三为人随和,他也不客气,就应了他的要求坐在李老三边上,道:“要说这位李夫子啊!就得先说他的出身,他是个农家子,家里没什么钱财,他能考上秀才还是他岳父出了大力!把家产几乎都填补给他了!”
李老三微微皱眉,这话听着就不舒服?老大那个岳家到是出过一些银子,不过那不过是自家拿出的九牛一毛而已!
原来他这个岳家到是有些资财,但家里有个小儿子,在他还没离开家的时候,有一年他这小儿子惹了大祸,不但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还让他们家赔了个底掉!之后别说银子,连老头的养老都靠着女儿接济!
不过他也没打断小二的话,总得知道这镇上人到底是怎么说自家和老大的?
小二道:“李夫子中了秀才后可没像别人一样,看不上自家娘子,虽然李夫人只给她生了一个千金,两人却一直和和美美的过着小日子!不说远的,就说咱们镇上,有多少大姑娘看上他,主动要给他做小,他都不要!这李夫人呀!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有这样的造化!”
边说小二也露出一脸的正重,对李老大这点还是很认同的,李老三也点头,别的不说,自家大哥对媳妇那是真的好!虽然他有时也看不上自家大哥,但那是因为他太能花银子,家里那么厚的家底都让他给淘空了,可无关别的。
“不只对李夫人,就是对他那岳父也是当亲爹一样孝顺!李夫人从小没有娘,就一个老爹把她抚养大,也是不容易。到老了,这是享了女儿的福了!”
李老三心里一个翻腾,当亲爹吗?他爹还没死呢,他哪来那么多爹?享福?他亲爹不知道享没享过一天自己儿子的福,到是给外人当亲儿子了?自家这几十年过的什么日子只有自家人知道,为什么这样?还不是为了供他读书,到头来享他福的是他的岳父?
小二并不知道李老三生气,依然道:“我听说,李夫子早就把他岳父接到自己家里去住了,不但吃用都供着,还花银子给弄了个赚钱的营生!”
李老三气的火冒三丈,脸上却带着笑,小声问:“不知道是什么营生?”
小二一脸羡慕,“李夫子在书院边上买下个院子,开了个书局,也顺带卖些笔墨,有些家境不好的书生也可以在他那接些抄书的活,多少能换些零用!就这书局每天可是让他赚不少银子,可他就那么交给他岳父打理了!”
李老三点头,心里记下这书局的事,想着有时间得去看看,最少得知道他大哥的买卖能赚多少银子!他不惦记老大那点钱,但不能让家里人都蒙在鼓里!
李老三一笑,给小二也倒了杯酒,一举杯,先干了一个,“这李夫子到是真不错,可不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你说他家里是务农的,那他这么养着岳父,家里就没个反对的吗?”
小二向后看了眼,见掌柜的不知在忙什么,没在附近,他把酒快速向嘴里一倒,吧唧吧唧嘴,想也没想的随口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李夫子岳家的事,从没听人提到他家里的情况,可能父母早不在了吧!谁知道呢?”
李老三气的差点就掀了桌子,谁家父母没了?你家父母才死绝了。再也听不下去了,李老三直接站起来,表情僵硬的对小二说了句:“走了!”
随手放了些银子在桌子上,转身快步离开。
小二直挠头,这人怎么了?也没说什么呀!好好的就突然走了,这人有病吧?不过看到桌子上的银子付这些酒菜只多不少,他也就不管了,反正他一天见的稀奇古怪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李老三边对惠娘几人说边气的直拍桌子!大骂李老大不是个东西!
惠娘一笑:“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不等李老三反驳,她又道:“大伯不过就是养着岳父一个人,他一个老头能吃多少,用多少,反到得给他看着店铺,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
李老三脖子一扭,第一次立着眼睛跟惠娘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岳父就一个女儿,他养着我没意见,但不能到处说他岳父给他付出多少,他岳父有多少家底我们家能不知道?他给的那点够我们家个零头吗?”
李沐遥和二丫只看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不过两人的表情却完全相反,二丫的表情多少有些纠结,李沐遥却一脸的感兴趣!
李老三道:“我们家这么多年,家里这么多人为了他一个人读书,能出的都出了,就差饿死了!家里三个姑娘,哪个出嫁不是为了多要些聘礼,可最后这些都去了哪,还不是都到了老大的手里。到现在三个姐姐过的什么日子,他管过吗?
二哥娶二嫂时,娘先看中的不是人怎么样,而是要的聘礼最少,到我这,怕是得白捡,我要是在家能待下去,至于出来这么多年都不回去吗?”
李沐遥呵呵一笑,小声嘀咕:“你这媳妇不就是白捡的吗?感情您是怕自家亲娘给自己捡的媳妇不可心,所以自己出去捡了个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