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准备好了,我们也准备准备演出戏吧!”薛长天微微闭了闭眸,精光从一开一合的眸中闪过。
薛睿一怔,随后便快意地笑起来:“我懂,回头我就和浅茹好好说。这演戏,我们还是擅长的。”
“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不适合到处去奔走呼告,所以明面上最危险的事情还是要你们爷俩操心,浅茹虽然聪明有才气,但是毕竟有了孩子,也不太方便,其他人虽然关系亲近,但是毕竟是外人……”俞瑟担忧地看了看面前两个男人,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此刻的殷殷叮嘱更是发自肺腑,“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懂了吗?”
薛睿含笑点头:“母亲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您放心吧,儿子也大了,和父亲双剑合璧,一定天下无敌。”
三个人都轻轻地笑起来,好像在三个人的一生中,还是第一次有这样齐聚一堂的机会。
“薛总。”病房的门被轻轻叩了两下,随后薛长天用了小半辈子的管家从门口探出头来,轻声道,“薛夫……安智来了,现在已经在楼下了。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一部分我们的保安部署,直接绕过了一二两层安保,到了第三层的时候才被我们的人探查到。”
他收声极快,和薛长天关系不错的大多知道这位俞瑟在他心里的地位,他可不愿意因为一个称谓惹了老板心尖尖上的人不痛快。
俞瑟像是没听见一般,含笑道:“那我先回避了,你们爷俩小心应对。”
说着,俞瑟也不看丈夫愧疚的眼神,起身便要往门口走去:“和她相反的,出医院的路,在哪里?麻烦你引我走。”
没想到这位主母倒是这么好说话的,管家有些惊讶,随后便苦笑着道:“是我失职了,这医院其实就只有一条路……其他的电梯都在报修,现在您下去的话,一定会和她撞上了。”
薛长天愣了一愣,现在的场合是不适合让俞瑟与安智面对面的。毕竟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挑明了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在薛长天的心里,俞瑟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但是此刻的薛家和安家都没有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俞瑟大约还是要被雪藏一段时间。
而在电梯里撞上是绝对不妥的,这层楼的VIP病房现在只有薛长天一个人入住,适龄的美丽女人总是心思敏锐,两个人只要对上了面,绝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哪怕先前双方没有听过彼此的声音,更没有看到彼此的容貌,这些都是不妨碍女人的第六感发挥的。
看着这个从年轻时代爱到了现在男人,他的一个眼神俞瑟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笑着道:“你不用愧疚,这些都是我的选择,而且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这就足够了。既然现在已经不方便下去了,我就在你病房里的屏风后面躲一躲?“
说罢,俞瑟含笑看了看病房后面摆设用的山水画屏风,连屏风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别说透光了,就算是屏风后面放一个小太阳,大约也是看不出来的,藏一个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薛长天也是枭雄,事已至此也不会犹豫,他用力握了握俞瑟的手,轻轻点头。
于是俞瑟提起裙摆,莲步轻移到了屏风后面。薛睿顺手抄起病房里的清香剂,把病房的各个角落都喷了个遍,彻底掩盖了病房中女人香水的味道。
没有片刻,安智就笑语盈盈地过来了,隔着长廊的距离都能听见她曼声说笑的声音,极轻极缓,又十分跳脱明艳,假如薛长天还是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即使是没有情爱的心思,大约也是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笑着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不苟言笑站在病房里的薛睿。安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眼波流转着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然后才上前来关心地看向薛长天:“长天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难道这病也能日新月异地改变不成?”薛长天闭了闭眸,一副与病魔斗争到了精疲力竭的样子。
安智娇俏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她不经意地看了看床头摆放的空碗,笑着对薛睿道:“睿儿也是懂事了,知道伺候你爸爸喝药了。”
薛睿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恭恭敬敬地道:“对长辈好是应该的,安姨真是说笑了。”
“我哪里有心情说笑?”安智的脸像是变脸魔法机一般,瞬间就僵硬了下来,“现在长天这样的情况,我哪里还有精神开玩笑?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
看着薛长天面无表情,她又换了说辞:“每次来看长天,我都不忍心和孩子们一起来,都是分开来看,就怕我们一起哭,难受……睿儿能这么懂事,不哭不闹,我这个做长辈的也算是安心了……”
明明知道她是在挑拨,可是字字句句涉及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子,薛长天面色一僵,反而也不好再出言责怪了。薛睿倒是神色自若,像是根本听不出安智话里有话一般:“能让安姨放心,也是我的荣幸。”
这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薛睿狠狠地让安智窒息了一把,她很快缓过神来笑道:“睿儿也是大孩子了,转眼就要结婚了,浅茹那孩子现在怀孕也有三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再让我见见,我很想她。”
薛长天和薛睿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薛睿便笑着道:“还不是安姨一句话的事情,以后浅茹也是您的女儿了,还请您多多照顾。要是您想见,明天我就把她接过来,您看好不好?”
安智微微一愣,眉毛轻轻地挑了挑,笑靥如花:“既然是我们薛睿的儿媳妇,我们也要以礼相待,当然不能随便挑一个时间就好。长天,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出院回家一趟?”
薛长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像是在端详一只好看的宠物,又像是在,看一个情人:“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