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说那是他最后一次求她回去了。
云幽笙自嘲的笑了笑,却是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
她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对于他说的那句话居然能这么伤心,那句话仿佛就是一把刀子,在她心上一点一点的刻着,直到鲜血淋漓。
云幽笙一直泡在那浴缸里,直到水温冷却她也丝毫没有感觉。
身体和脑袋仿佛脱节,这样待着居然能让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下去,有时候心里的伤会比身体的伤给人的打击更大。
从门外传来一阵阵紧促门铃声,这才把在冷水中的云幽笙给叫醒了。
她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眸,一时恍惚,差点忘记自己是在哪里?
还等去开门,结果却因为起的太急,浴缸又太滑,整个人都跌倒了。
这一下,云幽笙可是摔得不轻,起码左脚是扭到了。
门铃声居然还不死心的在响,云幽笙只得拖着那条受伤的左脚,艰难的穿上衣服去给那人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似乎是因为刚刚运动外,他身上还布满了汗,却也给人一种狂野又阳光的帅气。
这个人云幽笙再熟悉不过了,是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见过面的云幽笙。
尽管门外是一张无比英俊帅气的脸,云幽笙却还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见面,她差点就反手把门给摔上了。
贺绍琛布满匀称肌肉的手臂轻而易举的阻挡了她的动作,急声道:“连让我进去喝口水也不行吗?”
云幽笙愣住,贺绍琛又笑了笑:“我在附近打球。”
他这一笑,更是让他看起来无比的阳光无害,但贺绍琛真的是这样的吗?
云幽笙无比的疑惑,她盯着贺绍琛看了一会儿,对方如果真的是来讨口水喝,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于是,她侧开门放他进去。
云幽笙根本不能好好走路,她轻轻动一步,脚上就有剧烈的痛意。
“你的脚怎么了?”贺绍琛敏锐的观察到了云幽笙的脚。
他下意识的俯身,要触碰她的左脚。
“别碰我。”云幽笙急得大喊一声,上次的事后,她不想跟他接触。
贺绍琛也是被她突然喊的这么一句弄得有些儿错愕,刚伸出的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天,贺绍琛才缓缓的问她:“你一个人能爬得起来吗?”
云幽笙两只手撑在地上,缓缓的移动,最后撑着墙壁一点点起身,她动作的过程是那么艰难,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要贺绍琛的一点儿帮助。
贺绍琛神情算不上太好,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云幽笙看他愣着不动,提醒道:“你不是要喝水吗?厨房的冰箱里就有。”
贺绍琛这才挪开步子去了厨房,他看着冷冷的,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感到害怕。
云幽笙挪到了沙发上,她无比悲催的想,自己这副模样这么偏偏就让贺绍琛看见了呢?
而且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自己上次也说了那种话,他怎么还好意思来找她?
贺绍琛挪动步伐去到厨房那里,从那个大冰箱里拿出冰好的冷饮,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
但是进来喝水根本不是贺绍琛真正的目的,她主要还是来看一下云幽笙怎么样了。
她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看来苏瑾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她,贺绍琛心底更是腾起了一股怒火。
不过云幽笙现在也没有跟苏瑾在一起,这对于贺绍琛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想到此,贺绍琛心情不知道比刚才要好多少。
贺绍琛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云幽笙非常困难的躬着身子,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于是贺绍琛箭步上前将云幽笙给扶了起来,他笑道:“不能让我帮你拿吗?还是说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肯麻烦我。”
云幽笙定定的看了贺绍琛一会儿,冷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贺绍琛盯着云幽笙受伤的脚踝,眸色冷沉:“你这样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样说着,就躬起身体去触碰云幽笙的脚踝。
当他滚烫的手指接触到她冰凉的脚踝时,云幽笙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
她还是冷着声音说:“不用你操心了,如果你真的要帮我的话,那就把那个药箱给我。你喝完了水也可以出去了。”
她拒绝的意思是那么明显,换作是之前的云幽笙断然不会这么拒绝他,贺绍琛非常的不爽。
“让我照顾你吧!”
他话音刚落,云幽笙却如雷击。
这句话她不久之前也在另外一个男人嘴里听说过,可是他说了之后还不是找了新欢。
“不用了,我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还是说你想诅咒我这样。”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贺绍琛非常无措的看着她。
云幽笙嗤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贺绍琛心里松了口气,他惊讶自己现在居然也无法读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贺绍琛现在在云幽笙面前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楞头小子,可是明明他已经过了那个阶段。
贺绍琛稳稳的把医药箱端到云幽笙跟前的茶几上,又帮她打开,然后就一直在一旁站着。
云幽笙完全把他当空气,自顾自的拿起药酒开始往自己伤处抹,等弄完了这一切贺绍琛还是没有走。
因为云幽笙说不需要贺绍琛的帮忙,所以他也就真的没有帮忙。
面对着像是一座山一样立在那里不动的贺绍琛,云幽笙非常无奈的说:“贺先生,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的那些球友们没有在等你吗?”
贺绍琛看了眼时间,非常冷静的说:“我早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你也该回去了。”
云幽笙把药箱收了起来,她决定上楼,贺绍琛愿意在这里呆多久就多久,她也懒得去管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惜的是,云幽笙活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她几乎是费了自己大半的力气才从沙发上站起身,那模样真的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